第2章 道侣契约
"你...你怎么在这里？
"虞清尘惊呼，急忙检查自己的衣物是否完好。
姜红鸢正在把玩他的泥偶，闻言转头："昨晚你拉着我不放，非要我跟你回来签道侣契约，忘了？
"零碎的记忆涌入脑海——他好像确实在酒馆里跟人签了什么...虞清尘连滚带爬地下床，在储物袋里翻找，果然找到一份闪着金光的契约卷轴。
虞清尘的内心不知是喜还是忧。
"天地为证，阴阳为媒..."他颤抖着念出契约内容，"虞清尘与姜红鸢自愿结为道侣，生死与共...""完了完了..."虞清尘抱着头蹲下，"我居然跟一个连性别都不知道的人签了道侣契约..."姜红鸢踱步到他面前蹲下，银色面具反射着晨光："后悔了？
"虞清尘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
近距离看，姜红鸢的睫毛长得惊人，在面具边缘投下细密的阴影。
他突然好奇面具下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我只是..."虞清尘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才认识一天...""修仙之人，讲究缘法。
"姜红鸢轻声道，"我第一眼见到你，便知你我有缘。
"这句话像一滴蜜糖落入虞清尘心底。
二百三十年来，第一次有人说与他有缘。
"那...那你到底是男是女？
"他鼓起勇气问。
姜红鸢低笑："你希望我是男是女？
"虞清尘的小脸又红了："我...我不知道...""时机成熟时，你自会知晓。
"姜红鸢站起身，红衣如火焰般流动，"现在，我的小道侣，该去见见你的掌门师兄了。
"虞清尘瞪大眼睛："现在就去？
""怎么，羞于见人？
"姜红鸢回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还是说...你怕他们知道你找了个不男不女的道侣？
"这句话刺痛了虞清尘。
他猛地站起来，虽然头顶只到姜红鸢胸口，却挺首了腰板："我才不怕！
走就走！
"他雄赳赳地走在前面，没看见身后姜红鸢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
等到了太虚门正殿前，守门弟子看见虞清尘带着个红衣面具人走来，惊讶地瞪大眼睛。
"清尘师叔祖，这位是...？
""我的道侣！
"虞清尘大声宣布，声音在山间回荡。
这一刻，他二百三十年的心结似乎松动了一些。
不管姜红鸢是男是女，至少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而姜红鸢身上神秘的气息，也让他隐隐感到，自己停滞己久的修为，或许终于要有所突破了..."你说什么？！
"虞清尘的尖叫声在大殿内回荡。
姜红鸢摘下了那半张银色面具，完整的面容倒映在虞清尘瞪大的眼睛里——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分明是一张俊美无俦的男性面孔！
"你、你居然是男的！
"虞清尘慌忙后退，差点滑倒在大殿上。
他原本以为姜红鸢最多是个英气些的女子，谁知面具之下竟是这般模样。
姜红鸢——现在该叫姜红鸢了——不慌不忙地系好衣带，唇角挂着那抹让虞清尘又恼又羞的笑意："我从未说过我是女子。
""可你也没说你是男的啊！
"虞清尘裹紧自己的道袍，小脸涨得通红。
他居然跟一个男人签了道侣契约！
这下可怎么跟掌门师兄交代？
姜红鸢忽然逼近，高大的身影将虞清尘笼罩："怎么，后悔了？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磁性，与初见时刻意伪装的中性音调截然不同。
虞清尘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火焰气息，那是修炼火属性功法的特征。
他心跳加速，不知是惊吓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我...我们这样不合规矩...""修仙界哪条规矩说道侣必须男女配对？
"姜红鸢挑眉，"《阴阳调和经》里明明写着阴阳二气，存乎一心，可没说非得男女才能双修。
"虞清尘瞪大眼睛："你连《阴阳调和经》都读过？
"那可是太虚门的秘传典籍！
姜红鸢笑而不答，伸手替虞清尘扶正了歪掉的莲花冠。
虞清尘的小脑袋乱成一团。
他偷偷瞄着身旁高大的男子——红衣墨发，身姿挺拔，侧脸线条如刀削般分明。
平心而论，姜红鸢确实好看得过分，但...但两个男子结为道侣，这也太...姜红鸢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更加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