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宗门哗然
"胡闹！
"戒律堂首座玄冥子拍案而起，白须怒张，"两个男子结为道侣，成何体统！
"虞清尘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往姜红鸢身后躲了躲——虽然他这小身板根本藏不住。
姜红鸢从容不迫地行了一礼："前辈此言差矣。
道侣重在心意相通，共参大道，与性别何干？
""放肆！
"玄冥子怒喝，"我太虚门立派千年，从未有过这等荒唐事！
掌门师兄，此事断不可允！
"掌门玄霄子捋着长须，目光在虞清尘和姜红鸢之间来回扫视："清尘，你当真想好了？
"虞清尘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没想好？
可契约都签了。
说想好了？
他自己心里还乱着呢。
"回掌门师兄..."他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弟子...弟子...""他自然是想好了。
"姜红鸢突然握住虞清尘的小手，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否则怎会与我立下天地契约？
"虞清尘触电般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姜红鸢的掌心灼热干燥，让他想起小时候被师父牵着上山的感觉——安心又温暖。
玄霄子目光深邃地看了他们许久，终于叹道："罢了。
道侣一事，本就是清尘的私事。
既然契约己成，宗门不会干涉。
""掌门师兄！
"玄冥子不敢置信。
"不过，"玄霄子话锋一转，"姜道友既非我门中人，若要长留，需通过问道阶考验。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问道阶共九千级，蕴含心魔幻境，寻常修士能登顶者十不存一。
姜红鸢却只是微微一笑："何时开始？
"问道阶前，聚集了大半个太虚门的弟子。
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拐走"长生童子"的男道侣有何能耐。
虞清尘急得首跺脚："你疯啦？
问道阶会引发心魔，一个不慎就会道心崩溃！
"姜红鸢正在将长发重新束起，闻言俯身凑到虞清尘耳边："担心我？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虞清尘瞬间从耳朵红到脖子根："谁、谁担心你了！
我是怕你死了契约反噬连累我！
"姜红鸢大笑，在众目睽睽之下揉了揉虞清尘的脑袋："等我回来，小道侣。
"看着那道红色身影踏上白玉台阶，虞清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问道阶会根据登阶者的修为调整难度，姜红鸢展现出的灵力波动至少在元婴期，这意味着他将面对对应境界的可怕考验。
第一阶，姜红鸢脚步未停。
第一百阶，他依然从容。
第一千阶，他的红衣开始无风自动...虞清尘紧张地揪住自己的道袍下摆。
问道阶上的幻象外人无法看见，但从姜红鸢时而凝重时而痛苦的表情来看，他正在经历极其严峻的考验。
当姜红鸢踏上第七千阶时，异变突生——他周身突然燃起赤红火焰，整个人化作一团火球！
"红鸢！
"虞清尘失声惊呼，不假思索地就要冲上去，被几位师兄死死拉住。
"清尘师弟冷静！
那是他的本命真火！
"火焰中，姜红鸢的身影若隐若现。
虞清尘隐约看见他似乎在跟什么人对峙，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三个时辰后，当姜红鸢终于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整个人己经摇摇欲坠。
但他转身俯瞰山下时，嘴角依然挂着那抹让虞清尘又气又安心的笑容。
"通过了吗？
"虞清尘被允许上山接人时，第一句话就傻乎乎地问出口。
姜红鸢虚弱地靠在他肩上——姿势极其别扭，因为虞清尘太矮了："你说呢？
我的小道侣..."他身上有浓重的血腥气，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虞清尘鼻子一酸，突然很后悔自己这些天的别扭态度。
"我扶你回去。
"他小声说，努力撑住姜红鸢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