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黄皮子借体
张骡子蹲在灶台前熬姜汤，铁锏靠在水缸边上，红肚兜还缠在柄上，被水汽一蒸，竟隐隐透出股子檀香味。
"吱呀 ——"窗户纸突然被戳出个小洞，冷风灌进来，油灯 "噗" 地灭了。
张骡子刚摸出火柴，就听见炕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扭头一看，李寡妇正趴在窗台上，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指甲盖儿泛着青灰色。
"骡子，给姐开开门。
" 李寡妇的声音不对劲，像含着块冰，"姐给你送酸菜饺子来了。
"张骡子攥紧火柴的手冒出汗来，盯着她垂在地上的头发 —— 白天还黑亮的鬓角，此刻全变成了白色，发梢滴着水，在青砖上砸出深色的印子。
铁锏突然 "当啷" 一声倒地，符文又亮了起来，这次红得像血。
"滚！
" 张骡子抄起烧火棍就冲过去，李寡妇突然转过脸，眼白里爬满红血丝，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黄澄澄的尖牙。
她猛地扑过来，指甲划过张骡子的胳膊，***辣的疼。
"你个老黄皮子！
" 张骡子认出她脖子上的白毛，正是白天那黄皮子的尾毛，铁锏还在地上躺着，他瞅准机会往炕边滚，顺手抄起盖酸菜缸的木盖子。
李寡妇扑了个空，爪子在墙上抓出五道深沟，墙皮扑簌簌往下掉。
"小哥好眼力。
" 李寡妇的声音变成了黄皮子的尖细嗓，突然弓起腰，衣服 "嗤啦" 裂开，露出满身的黄毛，"借你相好的身子用用，莫要见怪。
""放你娘的臊气！
" 张骡子把木盖子砸过去，趁机抓起铁锏，符文红光映得李寡妇的眼睛发绿。
他想起赵大明白说的，黄皮子借体最怕五谷杂粮，赶紧踢翻墙角的米缸，白花花的大米撒了一地。
"嗷 ——" 黄皮子发出刺耳的尖叫，李寡妇的身子开始抽搐，黄毛大片大片地脱落。
张骡子瞅准时机，用捆玉米秸秆的麻绳把她捆在房柱上，铁锏抵住她的喉咙，能感觉到皮肤底下有东西在蠕动。
"说！
为啥附在她身上？
" 张骡子的额头首冒冷汗，李寡妇的眼睛半睁半闭，眼尾还挂着泪珠，看着让人心慌。
黄皮子的声音从她嗓子眼里挤出来："镇山太岁... 在赵大明白肚里... 小哥若不帮我，三天后这娘们儿的魂就被山魈叼走了..." 话没说完，李寡妇突然剧烈挣扎，一口咬在张骡子手腕上，疼得他松开手。
铁锏 "当啷" 落地，黄皮子趁机窜出李寡妇的身子，化作一团黄雾撞破窗户。
张骡子顾不上疼，捡起铁锏追出去，就看见院墙上蹲着个佝偻的影子，尾巴尖儿在月光下泛着白。
"小哥记住了，南山老林子的矿洞，藏着镇山太岁的根！
" 黄皮子的声音混着风声，"明日晌午前若不送来，这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得长出毛来！
"等张骡子回到屋里，李寡妇己经昏过去了，脖子上三道血痕触目惊心。
他扯下红肚兜给她包扎，突然发现肚兜内侧绣着行小字，正是他爹的笔迹："铁锏镇邪，遇血则鸣，黄三借体，需取尾毛..."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张骡子盯着铁锏上的符文，突然想起爹临终前的话："骡子，这锏是当年狐仙老祖给你太爷刻的，专克长白山的邪祟。
要是遇见黄皮子讨封，千万别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