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赵大明白的秘密
老家伙正对着墙根的土坑磕头，手里捧着个黑糊糊的东西，一股腥甜味儿飘过来，像烂了的山芋。
"赵叔，您这是干啥呢？
" 张骡子突然站起来，铁锏在香案上磕出声响。
赵大明白猛地回头，手里的东西 "啪嗒" 掉在地上 —— 是块长着眼睛的肉疙瘩，表面坑坑洼洼，还在慢慢蠕动。
"骡、骡子！
" 赵大明白的脸白得像纸，裤裆里渗出片水渍，"你咋来了......"张骡子盯着地上的肉疙瘩，想起黄皮子说的镇山太岁。
铁锏突然发烫，符文对着肉疙瘩亮起来，那东西竟 "滋滋" 冒起白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音。
"三年前你去北大荒盗墓，是不是偷了镇山太岁？
" 张骡子往前逼近一步，赵大明白连连后退，撞翻了供桌上的陶碗，"黄皮子说你吃了太岁，现在它要拿你的心肝去续道行！
""别杀我！
别杀我！
" 赵大明白突然跪下，抱着张骡子的腿哭号，"当年我也是被逼的，刘老根那王八蛋说不偷就断我口粮......"话音未落，破庙的梁上突然垂下道黑影，是个拄着柳木剑的老婆子，满头白发像乱草，脸上爬满青紫色的咒文。
张骡子认得她，是村外的老神婆，平时给人看虚病，这会儿剑尖正对着赵大明白的后心。
"妖孽！
" 老神婆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锅底，柳木剑突然冒出黑雾，"敢偷镇山太岁，今天老身就送你去见阎王！
"张骡子想都没想，横起铁锏挡住剑尖。
符文与黑雾相撞，发出鞭炮似的爆响，破庙的土墙簌簌掉土。
老神婆的眼睛眯成两道缝，盯着铁锏上的符文："老张家的锏？
当年你太爷可是坏了我们狐仙堂的规矩......""少废话！
" 张骡子趁她分神，一脚踹在赵大明白***上，把他踹进土坑。
老神婆的柳木剑转了方向，首刺张骡子面门，他赶紧低头，剑尖擦着头皮过去，削掉几缕头发。
"小崽子，你可知这赵大明白偷的是狐仙洞的镇洞之宝？
" 老神婆的黑雾越聚越浓，梁上的灰尘被震得纷纷落下，"镇山太岁被他吃了半块，现在山魈己经盯上他了，你护着他，就是跟整个长白山的仙家作对！
"张骡子感觉铁锏越来越沉，符文的红光却越来越弱。
他突然想起李寡妇的红肚兜，里面还缝着黄皮子的尾毛，赶紧伸手进怀里掏。
老神婆瞅准机会，柳木剑首奔他心口，眼看就要刺中 ——"砰！
"破庙的门被一脚踹开，李寡妇举着个煤油灯冲进来，灯油泼在黑雾上，"滋啦" 冒起白烟。
老神婆尖叫一声，化作只灰扑扑的狐狸窜上房梁，柳木剑 "当啷" 落地。
"骚老婆子，敢动我男人？
" 李寡妇叉着腰骂，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锅底灰，"再敢来，老娘拿辣椒水灌你狐子洞！
"张骡子趁机捡起铁锏，发现赵大明白正抱着那块肉疙瘩啃，眼睛泛着绿光。
他赶紧用铁锏拍开肉疙瘩，符文一亮，赵大明白突然吐出口黑血，昏迷过去。
"骡子，这咋办？
" 李寡妇蹲下来查看，油灯的光映着她脖子上的绷带，"赵大明白吃了太岁，是不是没救了？
"张骡子盯着地上的肉疙瘩，发现它己经缩成拳头大小，表面的眼睛还在眨动。
铁锏的符文对着它轻轻一颤，竟吸起几丝红光。
他突然想起黄皮子说的矿洞，转头对李寡妇说："收拾东西，明天去南山老林子。
赵大明白的命，得靠镇山太岁的根才能救。
"庙外传来狼嚎，老神婆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张骡子，你带着铁锏去矿洞，可是要跟山魈抢食？
当年你太爷就是死在那玩意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