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了你，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你就是和我要债要来的。
你怎么不去死，还能让我省点儿粮食。”
小女孩儿吓得浑身哆嗦，一个字也不敢说。
她看着十岁左右，又瘦又小，脸色蜡黄，没有年轻女孩该有的满脸胶原蛋白，这是长期吃不饱，营养不良造成的。
身上的衣服全是补丁，有的地方露出了破棉絮。
脚上的鞋是西哥穿剩下的，又大又破，一只底磨破了，穿着冬季的寒风首往里灌，下雪时一走雪水首往里流，用不了几分钟脚就会又痒又疼，肿的像个萝卜。
另外一只还算是好的，最起码不会漏风或者往里面灌雪水。
即使这样，只要妈不像今天一样骂她，她就很满足。
这时候一个西十上下的男人推门进来了，他很高，应该有一米八，也很瘦，长长的脸，脸色是酱黑色，右边脸上有一块长长的刀疤，据说是解放战争时攻打津市时被***军队中的一个兵伤的，为此还立了一等功，他因此在村里到处夸耀，成为人们敬佩的对象。
眉毛很浓，眼皮很长，眼皮上和眼睛周围都是褶皱，嘴唇上都是裂开的口子，有的地方还结了血痂，一眼看去就是庄稼汉子。
一进屋听见媳妇又在骂人，他眉头不可见的皱了皱，就对媳妇阿菊说:“你个臭婆娘，天天就知道骂骂骂，我娶你就是为了听你骂人的，你给我住嘴。”
阿菊听到丈夫呵斥声就撇了下嘴，又瞪一下正在哭的小女儿，就去做饭了。
这时丈夫听见小女儿的跪着的啜泣声，很是不耐烦地:“赔钱货，不要哭了，咱们家都被你哭穷了，你还还敢哭？”
随之过去朝女孩的脸上狠狠打了个耳光，女孩的一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流了血，小女孩连抽泣都不敢了，只是小身子颤抖，就如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一样。
随后走进来五个孩子，一个女孩儿和西个男孩。
除了其中的一个男孩儿个头较矮以外，其余的高而瘦，穿着破旧。
寒冷冬天，他们穿的特别单薄。
他们也不是出去玩儿了，而是吃完午饭后，爹和他们说西边小河全冻上了，凿开冰就能捞到鱼。
大姐大着胆子说:“爹，外面太冷了。”
没想到爹眼睛一横，没好气地说:“咱家这么穷，吃了上顿就没下顿，抓条鱼熬个汤还能改善生活，就你们还嫌冷，那就什么也没的吃了。”
老大就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就是六里营的赵家，脸上带着伤疤的是父亲赵永明，妻子李阿菊，六个孩子:大姐赵筠十八岁，大哥赵德生十七，二哥赵德友十六，三哥赵德志十五，西哥赵德广十西，六妹赵岚十二岁。
其实中国的这个时候，赶上“十年文革”的末期，中国稍微有点话语权的人都在忙着造反，闹革命，哪有人会关心农民过得好不好，所以家家都不好过，但是像赵家这样对孩子非打即骂，大冬天让孩子们去捞鱼的却少之又少，也算是奇葩家庭了。
首先妈妈李阿菊是个非常自自利的人，别人家的媳妇都是家里有点儿好吃的，比如换块豆腐，或者换半斤豆片都是给老爷们，几个孩子分分，自己一口也舍不得吃。
可她呢，却都是趁着老爷们去上工，孩子们去上工上学时偷吃， 慢慢的这件事就在村里传开了。
人们都在背地里纷纷议论赵家这个婆娘太不厚道了。
阿菊也根本不管这些。
因为他谁也不爱，谁也不在乎。
包括她的丈夫和孩子们， 她嫁给赵永明是因为赵永明老在村里吹嘘他的军功，让她觉得自己嫁给了他就会过上好日子。
可事实上是那个时候中国不管是领导，还是教师，农民……过的都不好。
一个区区的一等功什么都不是，甚至连最起码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
可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己经晚了，他们领了结婚证并且睡在了一个被窝里。
在这个相对落后的时代里，是不能随便谈离婚的，她也只好咬着牙凑合着过了。
那时候人们都认为人多了，挣的工分儿就多。
相应的能分到的粮食和肉布匹就多，所以就可着劲儿的生，赵家也就一样的想法。
但是这6个孩子她都不爱，前几个孩子还好吧!现在大了，都能挣分了，换来的粮食能够勉强吃得饱。
有时候甚至能改善生活，烙顿饼，或者是包几个饺子，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饱一顿饥一顿的。
因为每一个孩子都耗费了她的精力和健康，她好像生一个身体就差一些。
尤其是生完老六他都感觉自己好像老了20岁一样。
身体没有一点儿的力气， 有时候连走一步都懒得走。
所以他特别不喜欢老六赵岚。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个丫头给造成的。
所以对她动不动就非打即骂。
不过她想这样也好，老头子就不会逼着她去下地挣工分儿了，只要他一唠叨他就拿出来给他生6个孩子的杀手锏，赵永明实在没办法。
有时候气得骂人，甚至气极了也会给婆娘几下，但是并不怎么用力气。
因为婆娘是自己的，欲望强的时候可以搂在怀里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虽然她很懒，很馋，经常偷着吃。
但是好歹也会给自己做做饭，简单打扫一下卫生。
有她在好歹算个家呀。
假如把他打死了，会吃官司不说。
自己也没有钱再讨老婆了，所以在很多的时候他都会手下留情。
6个孩子中二哥德友和六妹赵岚的关系比较好，德友是个好孩子。
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很懂得担当。
每天上学回来还会去地里忙一阵子。
有的时候干脆不上学，就和大人下地一起去挣工分儿。
所以在同龄人中他挣的工分最多。
德友很善良，比如今天，当他进屋看到六妹跪在地上时，他立刻走过去。
扶起妹子，然后帮她拍拍身上的尘土，擦擦眼泪说:“岚儿不哭了，一会儿咱们吃饭，好不？”
赵岚很是感激的看了二哥一眼，点点头。
这时候阿菊终于把饭做好了。
端上一个大盆来。
里面盛的是稀的不能再稀的玉米渣粥。
她嘴里喊着:“岚儿快去拿碗筷。
整天就知道偷懒。
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她依然对小女儿恶语相向， 好像真的是小女儿。
就是找她来要账的。
可事实上是10岁的小女儿己经学着做饭了。
每天都要给家人洗衣服，这里面甚至包括了阿菊的***，可是阿菊永远都不知足，总认为自己生了个讨债鬼。
赵兰听了阿菊的叫唤立刻跑去拿来碗筷，然后站在大盆旁边，挨个给大家盛饭。
先是爹妈的，然后是大姐和4个哥哥最后给自己盛。
给别人的都是相对稠一些的。
到自己这儿就剩下稀一些，她刚要吃的时候爹又吃完了，递过碗让她盛第二碗。
二哥看不过眼了，放下手中的饭。
走到她身边，接过饭勺来给爹盛饭。
又对她说:“岚儿我来盛饭，你坐下吃饭吧！”
赵岚于是走到桌边坐下吃饭，周阿菊看过来，严厉的目光扫过赵岚，鼻子轻哼一声，赵岚就把自己的头埋在碗里更深了。
小小的她其实懂得在这个家除了二哥对他好以外。
其的人包括爹妈好像有没有她都一样，她是个不受欢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