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次狩猎！
秦冉试了试刃口，满意地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手艺？
"王铁匠忍不住问。
"梦里。
"秦冉半真半假地回答，用破布包好刀准备离开。
"等等。
"铁匠叫住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粗布包："拿着，省得你饿死在山上，别人说我老王见死不救。
"秦冉打开布包，里面是三个黑乎乎的窝头，掺了大量野菜的那种。
在这个饥荒年代，这己经是难得的馈赠。
"谢谢。
"他郑重道谢，将两个窝头小心包好放进怀里，另一个当场啃了起来。
粗糙的口感刮得喉咙生疼，但饥饿的胃却如获至宝。
离开铁匠铺，秦冉没有首接回家。
他拐上通往村后小山的路，一边走一边观察地形。
这座山在前世是著名的自然保护区，植被茂密，野生动物丰富。
但在1960年，由于过度砍伐，山上的树木稀疏了不少。
但秦冉的专业眼光，很快发现了野兔的足迹和粪便。
他削尖几根树枝做成简易陷阱，布置在兽径上。
天色渐晚，秦冉不得不下山。
刚到村口，就看见林秀荷焦急地张望。
发现他后，女人立刻低下头，像犯了错的孩子。
"小萱呢？
"秦冉问。
"在...在家。
"林秀荷声音细如蚊呐，"李婶给了两个红薯...我...我煮好了..."秦冉从怀里掏出那两个己经冷硬的窝头："今天先吃这个，明天有肉。
"林秀荷盯着窝头，像见了鬼一样。
她不敢接，也不敢问"肉"从哪来。
以往丈夫说这种话，不是偷了谁家的鸡，就是骗了谁家的粮。
"拿着。
"秦冉把窝头塞进她手里，触到那粗糙如树皮的皮肤时，心脏又是一阵绞痛。
回到家，小女孩蜷缩在墙角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破桌上摆着两碗清水一样的"红薯粥"，里面零星飘着几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薯。
秦冉把窝头放在桌上，轻手轻脚地抱起孩子。
小女孩在睡梦中惊恐地挣扎了一下，随即因为极度疲惫又沉沉睡去。
"先吃吧。
"他对林秀荷说，"明天会更好。
"女人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秦冉知道她不信，也不怪她。
前身留下的烂摊子，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夜深了，秦冉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听着墙角母女俩刻意压抑的呼吸声。
前世在枪林弹雨中都能入睡的他，此刻却辗转反侧。
三天内要还三十一元，家里一粒存粮都没有，妻女对他恐惧如虎...这开局，比任何一次敌后渗透任务都艰难！
但秦冉嘴角却勾起一丝坚毅的弧度。
作为兵王，他从未放弃过任何任务。
而这次的任务，是拯救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秦冉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墙角，林秀荷和秦小萱蜷缩在一起，睡得正熟。
小女孩的嘴角还沾着昨晚的窝头渣，秦冉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帮她擦去。
他拿起昨晚制作的简易猎刀，刀身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这把刀粗糙得连匕首都算不上，但总比赤手空拳强。
院子里静悄悄的，秦冉从水缸里舀了半瓢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了最后一丝睡意。
他掰了半块昨晚省下的窝头塞进嘴里，剩下的用破布包好放在灶台上，留给妻女。
村后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秦冉大步流星地朝山上走去。
路上遇到几个早起的村民，看到他手里的刀，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秦赌鬼居然没拿钱去买酒，而是弄了把刀？
秦冉没有理会旁人，依旧我行我素地走着。
山路越来越陡，他的呼吸却依然平稳。
这具身体虽然被酒精摧残得厉害，但底子不错，加上他前世在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很快就能恢复。
半山腰处，秦冉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地面。
落叶上有几处不明显的压痕，旁边的灌木丛有几根细枝被折断。
这是野兔的踪迹！
他蹲下身，用手指丈量足迹的深浅和间距。
"成年野兔，体重三斤左右，半小时前经过。
"秦冉轻声自语，前世在侦察连学到的追踪技能此刻派上了用场。
他顺着痕迹向前摸索，很快发现了一处兽径。
秦冉削尖几根树枝，在兽径上布置了几个简易陷阱。
这种陷阱原理简单。
当动物踩中活结时，弯曲的树枝会弹起，将它们的腿吊在半空。
布置完陷阱，秦冉继续向山林深处进发。
越往里走，植被越茂密。
他耳朵微动，捕捉着林中的每一个声响。
左前方二十米处，有松鼠在树枝间跳跃。
右后方五十米开外有山雀在鸣叫。
突然，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秦冉立刻静止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
十米外的灌木丛中，一只肥硕的野兔正警惕地竖起耳朵。
秦冉缓缓摸向腰间的猎刀，动作比蜗牛还慢。
野兔的视力对移动物体极为敏感，但静止的物体它们几乎视而不见。
三米，这是猎刀的有效投掷距离。
秦冉屏住呼吸。
右手肌肉绷紧——"秦大赌鬼！
你在我家林子里干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野兔瞬间窜得无影无踪。
妈的，是谁！
秦冉暗骂一声，转身看到个五十多岁的黑脸汉子，正是秦家村的村长赵大山。
赵大山扛着把锄头，满脸鄙夷地打量着秦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秦赌鬼不喝酒改打猎了？
"秦冉不动声色地把猎刀插回腰间："赵村长，山上猎物是集体的还是个人的？
"赵大山一愣，没想到这个往日唯唯诺诺的酒鬼敢反问自己，顿时脸色更黑："少给我耍嘴皮子！
就你这德行，能打着猎？
别是偷了谁家的鸡，来山上毁尸灭迹吧？
"秦冉强压怒火，前身的烂账现在全得他来背。
"赵村长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起等。
我刚下了几个套子。
""呸！
老子没那闲工夫！
"赵大山往地上啐了一口："警告你，别让我逮着你偷集体的东西！
否则批斗会上有你好看的！
"看着赵大山离去的背影，秦冉眯起眼睛。
在这个年代，村长就是土皇帝，得罪了他，以后在村里的日子不会好过。
但秦冉可不在乎。
前世自己连***的老巢都敢单枪匹马闯，何况一个小小的村长？
检查完陷阱，秦冉失望地发现一无所获。
看来山里的动物比想象中警觉。
他拆下陷阱，决定换个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