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好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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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织因为那夜被绑架,唯一的酒红色礼服裙被弄坏,今日进门,穿得十分朴素。

她二十岁去往英国,进修设计学。

本就是A大艺术设计系的她,能够从众多优秀的人中脱颖而出,早就证实她的实力不容小觑。

可惜,大家都以为她只是稍有实力的富家小姐而己,区区留学进修只是为了让身份更有排面。

却不知,国际享誉的sicky设计师是她,更不知道拍卖价格高达上亿的名为“波兰海岸”的蓝宝石项链设计是出自于她手。

这样也好,她回国之后,也并没有及时开创自己的工作室。

而阮氏集团那些漏洞这几年全都显现出来,金融危机令每个人都害怕,随时都面临倒闭的危险。

阮靖江没剩多少钱,可那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有了上亿的存款。

没出国的时候,谁也不见得喜欢打理花园里的那些花草。

阮织先前种了很多粉色蔷薇和栀子花,那时候春天满园绽放,很不错的景色。

可如今,院子里她侍弄的花草全被挖除了,种满了红艳艳的玫瑰。

并不丑,但这种喧宾夺主的伎俩倒是让她恶心。

她今日穿得一条白色丝绸缎的裙子,及脚腕,领口上方露出她明显的锁骨。

本就黑发又没化妆的她,此刻看起来更加柔弱。

别墅从从前她喜欢的中式风改成了欧式宫廷风,从五楼吊顶的水晶灯落致一楼,满屋都是亮丽堂皇的景象。

周泊东扶着她进门,阮靖江回来得早,此刻坐在饭桌上等着他们回来吃饭。

阮织缓慢走过去,离长餐桌还有一两米的距离,难听的话就落入了耳中:“凭什么我们都要等她?”

“伤这么严重吃得下吗?”

一连两问,作为一个妹妹并没有关心姐姐,阮靖江或许在自责当中,听到这话火气变大,筷子被他摔响:“阮筝,我劝你好好说话,她是你姐姐!”

坐在阮靖江身旁的女人,虽五十岁了,但黑发挽在脑后,一枚玉簪子别在脑后,优雅又有些严肃。

苏画荷不化妆,但皮肤保养得极好,只是那双眼睛阮织从来没有看过温和善良的一面,一首都在伪装她自己。

苏画荷开口道:“行了,织织都回来了,都等着吃饭呢,别吵了。”

阮筝听闻,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阮织,阮筝看她面色惨白有些被吓到,嘴里又嘀咕了一句,没人听清。

阮织缓慢的坐下,周泊东也坐在她旁边,细心的为她盛了汤和夹菜。

阮靖江开口道:“多吃点,这些天、你都饿瘦了。”

阮织和阮靖江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从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很少喊他爸爸了,更很少讲话。

可今天却实软软的喊了句:“谢谢爸爸,苏阿姨。”

苏画荷莫名被点到名,阮靖江并不是没有说过她是间接性失忆,一些东西能想起来,一些东西会忘记。

她起初来到这个家对她是很好的,可惜这个阮织并不是一个听话的主儿,好像并不想成为她的傀儡。

那么后来她对她使的一切手段她倒是不信她能忘记,亦或者说这女人就根本没有失忆!

苏画荷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给阮织夹菜。

“回来了,就多吃一点。”

苏画荷抬头瞬间便和周泊东对视,呵,她这个盟主,并不靠谱。

阮筝搞不懂这些状况,阮织失忆,怎么会性情大变。

她以前……可不这样。

以前的她,强势又霸道,从来不让着她,到底是为什么……阮织黑发垂首,又被她挽在另一边,此刻看起来很温柔。

她抬抬眼,看了看阮筝,随即说道:“妹妹,你怎么了,一首不吃饭?”

“是看到我不开心吗?”

阮织嘴里略带着委屈的意味,好像在她印象中阮筝一首不待见她一样。

阮筝正一头雾水,她本来就讨厌阮织,这会她假惺惺的模样更让她皱眉。

接着,阮织拉着周泊东的手,有些叹息的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妹妹好像一首都不喜欢我……”阮织还未说完,阮筝便开口道:“你别在这假惺惺的了,以前你是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气势很咄咄逼人。

阮织皱眉,装作头越来越疼的样子,周泊东便连忙安抚。

“阮筝,别说了。”

饭还没吃几口,饭桌上就吵得不可开交。

也是这时,阮织心里默默觉得,周泊东果真没什么担当,一句话都没帮过她。

可以前,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阮筝赌气,上了楼。

这顿饭,十分不愉快。

阮织回国后,并没有因为家里有厌烦的人而搬出去。

纵使她在清河湾有一套房子,但搬出去了就是退让,就是对她们的纵容。

而如今装了失忆,是怎么也不能像从前了,她也会住在这里和她们斗争到底。

她的房间在三楼拐角处,房间很大,靠着花园。

风格也是她喜欢的低调中式风,周泊东说好的今晚要陪着他,可惜刚刚一个电话就走人了。

阮织洗完澡在浴室,雾气朦胧的镜子被她擦干净,那张素白明艳的脸就显露出来了。

阮织心想:周泊东明明和她从年少走到现在,正式恋爱一年,可惜两人接吻都没有过,最深的也只是嘴唇碰嘴唇。

她以前觉得他是个绅士,不会在婚前做那些事。

现在想起来,那个秦真真,脸先不说,身材确实是个尤物。

阮织细细比划一下,起码她有D,而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最多是B。

嗯,嗯,无话可说。

周泊东走了,苏画荷这个老狐狸绝对不会相信她是失忆的。

以往那些事那么多,她绝对会用一件来测测她,不,也许不止一件。

而阮筝就是她的把柄,她这个“妹妹”虽然戳,也坏。

但从小被苏画荷当箭使,也算可怜。

而且当年那件事,也足以知道她是一个多么自私冷血的人。

阮织又有些觉得心累,如果这是一场宫斗剧,她都不知道她能否活过一半。

毕竟,个个都是高手。

而且,她至今都不知道救她的恩人是谁。

.阮织洗澡的时候,苏画荷端着一块黄油蛋糕去了阮筝的房间。

阮筝没吃饭,苏画荷安慰道:“吃一点,别饿肚子。”

阮筝在夏天穿了一条粉色的丝绸短裙,脖颈上银色项链在灯光下很闪,她不丑,甚至漂亮。

如果不那么坏的话,如果腿侧没有一条长疤的话。

苏画荷和她闲聊几句,随即说到了阮织。

“妈,你说她干嘛啊,都失忆了,看着也不正常,现在早就斗不过你了。”

苏画荷眉头微皱,阮筝从来没有学到她,是不是把她保护得太好了,才这么没心眼这么笨。

“你就这么相信她是真失忆?

能从鬼门关回来的人,先不说是不是有谁救了她,那个人权势大不大,她都死一回了。”

“难道不会用伎俩手段找出杀害她的人是谁?”

阮筝拉着苏画荷的手,因为这番话又冷静下来,思考一番。

“那她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毕竟……我们也参与了,虽然并不知道主谋是谁。”

阮筝当然不知道还有周泊东,她知道太多也不好。

但作为她苏画荷的女儿,也不能成为局外人。

苏画荷摇头,阮织很聪明,她的手段也不低。

她为了查找当年杀害她母亲的证据都不择手段,那她为了销毁这些就不费心费力么。

所以,谁也不分高下。

至于她失忆没有,她也会一一证实。

阮筝点头问:“那怎么办?

妈。”

苏画荷倒是笑笑,如今她们在明,阮在暗了,她倒要看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