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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是不是我帮你将车推回家,你就给我吃顿热乎饭?”

祝安然躬着身体,一双泥手放在独轮车上,累的哼哧哼哧。

但手上的力气一点也不敢松懈。

这大婶是她在寺庙外遇见的,长得慈眉善目的。

说只要帮她将独轮车推回去,就给她吃的。

独轮车上放着十几棵白菜,和很多萝卜。

若是以前,她肯定干不了这事。

但以她现在这处境……呵呵她怀疑老天在玩自己。

她想去寺里借宿。

寺里来了贵人,今天不接香客住宿。

她想去最近的镇上住客栈。

离寺庙最近的镇上有10里路,这会己经接近天黑,根本走不过去。

更何况这大氅,一看就价值不菲。

再招来恶人……真是条条大路通阎殿。

除了跟大婶走,还能有什么办法。

只希望待会吃完饭,能让她留宿一晚。

大婶闻声回头憨憨一笑,眼里满是满意之色。

爽朗的大声说:“你放心,俺说话算话。”

祝安然放下心中担忧,一心帮大婶推车。

她的脚都快冻废了,只能尽可能十指抠地,减少接触面。

在祝安然以为自己马上要投胎时,终于到了大婶家。

“成儿快出来,娘回来了。”

大婶铆足力气冲屋内喊。

祝安然低着头,帮大婶将车上的萝卜白菜往下搬。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从屋里出来。

少年冷着脸,瞥了一眼祝安然,眼里的嫌弃咋都压不住。

扭过头没好气的开口。

“娘我不是不让你去外祖家借菜?

路这么远,万一摔了……”“哪有那么多万一,放心吧,等天晴了我们就去镇上卖菜,到时候给你娶个媳妇。”

大婶说着看了眼祝安然,祝安然正哼哧哼哧的搬菜,并没看见。

“娘。”

少年气的瞪了眼祝安然转身回屋去了。

祝安然被他的声音吓一跳,刚好抬头,结结实实接受了大白眼。

莫名其妙。

要不是还没拿到报酬,高低给他一拳。

不过,大婶家里只有两间屋子,母子一人一间。

那她住哪?

眼见车上只剩下几颗菜,大婶乐呵呵的将祝安然往屋里推。

“哎呦,这里不用你帮忙了,快去屋里。

等会我给你弄点水,洗洗脸。”

祝安然都快冻僵了,也不推脱,转身去了屋子。

至于洗脸,不可能。

自己如此花容月貌,万一被留下做媳妇咋办。

虽然她不知道前路在哪,但前路肯定不能是盲婚哑嫁。

夜幕降临之时,祝安然终于吃到了大婶许诺的热腾腾的饭。

一碗黍米清汤白菜,汤清的可以照见人影。

祝安然却吃的津津有味。

“姑娘,吃完去把脸洗洗。”

“行。”

祝安然嘴上答应,心里打算等吃完饭就跑路。

大婶这看小猪仔的眼神,太过明目张胆了。

“有人吗?”

突然,一声娇俏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大婶忙去开门。

祝安然透过缝隙,看到一个穿着不俗的姑娘在和大婶说话。

“丫头,你去灶房端点热水送过来。”

大婶朝祝安然招手。

祝安然知道灶房在哪里,心思一转,快步去了厨房。

等她出来,才看到屋外竟然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上大大的一个姜字,字体遒劲有力。

马车旁跟着十多个仆人,穿着厚厚的棉衣。

看的祝安然羡慕不己。

她这会己经换上了大婶给她的旧衣服和鞋,保暖程度并不太好。

一双***嫩的手将碗递过去。

手是刚才去打水时特意洗干净的。

那丫鬟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上了马车。

十分钟后,她也上了马车,穿上了她刚才羡慕的下人衣服,及腰卷发挽成了丫鬟的发髻。

不出自己所料,衣服确实很暖和。

嗯……她被大婶给卖了。

五两银子。

呵……好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婶。

她不仁也不要怪自己不义。

“小姐,我真的不是她家女儿,我只是路过的,我也不叫赵小花。”

“所以呢?”

姜沅芷笑容嫣然。

祝安然莫名觉得有些邪性。

“所以,小姐能不能把卖身钱给我?

我家在岭南,前些日子发大水,爹娘都没了。

我只能来京城讨生活。

结果就被这人给骗了。”

祝安然说着就开始抹泪,偶尔还打个嗝。

“我爹……我爹留下的遗物也被他们昧了去,我……我好惨啊!”

她一开始还哭的小心翼翼。

后边想起自己的处境,哭的撕心裂肺,声音里全是真情实感。

“你说你来自岭南?”

姜沅芷不耐的打断她,嘴角扬起一抹笑。

“对,对啊!”

她前世老家在广西,来自岭南没问题吧。

“既如此,绿意你去将她的东西带回来。”

“谢谢小姐,我的东西全包在一个大氅里,里边还有五十两银票,和5两碎银子,这都是我爹留给我的。

加上我的卖身钱,一共60两。”

祝安然吸吸鼻涕,小心翼翼的比了个六出来。

至于多说的那五两,就当大婶给她赔礼道歉了。

“听到了?”

姜沅芷懒懒的看了眼绿意。

绿意连忙领命下了马车。

“谢谢小姐。”

祝安然快速擦干眼泪,笑的谄媚。

心里却比黄莲还苦。

这才穿过来第一天,就活成了这样。

后边的日子可咋办。

京城镇国公府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人,慌张的推开了佛堂的门。

“娘,老三回来了。”

“什么?”

正在闭眼念经的国公夫人周氏猛的睁开眼睛。

以往的端庄优雅不复存在,脸上难掩惊喜,但更多的是担忧。

手不自觉用力,珠串落了一地。

“娘。”

林氏惊呼,赶忙上去扶住婆婆。

“快,我们快去前厅。”

周氏一手扶着儿媳妇,脚下步伐飞快。

前厅,卫无恙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指尖轻扣桌子。

皇帝的态度己经很明确了。

卫家此次在劫难逃。

就看皇帝何时发难。

可怜卫家男儿一心为国,战死沙场无数。

如今尸骨未寒,皇帝便要过河拆桥。

真是***至极。

卫无恙心中气愤,手下不自觉用力,茶杯碎成几瓣。

血顺着手掌缓缓流下。

旁边伺候的下人赶忙上前。

打扫碎片的,包扎伤口的,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无恙。”

周氏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卫无恙飞速将手背过身去,迎了上去。

“母亲,儿子不孝,回来了。”

说罢,重重的跪下去,磕了个响头。

“快起来,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冻坏了吧!”

周氏心疼的抹了把眼泪,和林氏一左一右将卫无恙扶了起来。

“快让母亲看看。”

周氏眼含热泪。

手哆嗦着,往儿子满是风霜的脸上摸去。

这么冷的天,圣旨才下不过十日,就从边关赶了回来。

这是受了多大的苦。

卫无恙红着眼眶,躬下身子,将脸往周氏的手上贴去。

“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瞎说什么呢!

你在母亲眼里是最好的。”

短短三年,丈夫卫廷。

大儿子卫捷。

二儿子卫泽。

养子老西卫武。

皆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老大好歹还留下个儿子。

可怜老二老西还没成亲。

如今,就剩下老三。

皇帝还要猜疑他功高震主。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