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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悠、筱悠,吾妻,回来吧,回到我的身边来……”自从18岁生日过后,筱悠每晚都会陷入同样的一个梦魇。

雕龙画凤的宫灯在风中摇晃,鎏金蟠龙纹香炉腾起青烟,那个身着明黄十二章纹龙袍的身影总在幔帐外徘徊。

他修长的手指撩开重重鲛绡,玉佩禁步叮咚作响间。

当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触到她脸颊时,筱悠猛然惊醒,第N次打翻床头的薰衣草精油。

宿舍里,闺蜜小丫叼着牛奶吸管凑过来,薄荷香混着八卦的灼热喷在筱悠的耳畔:“又做那个梦了?

夜夜春宵啊那小姐?”

“是夜夜惊魂。”

筱悠拍开她作乱的手,窗户透进的阳光刺痛酸胀的眼眶。

昨夜梦中人将鎏金点翠凤簪插入筱悠发间,铜镜里映出他苍白面容,分明是温柔缱绻的眉眼,却让筱悠在盛夏时节如坠冰窟。

筱悠望着镜中青黑的眼窝苦笑。

自从十八岁生日那夜,那个唤她“吾妻”的声音便如附骨之疽。

起初只是模糊的男声,渐渐能看清那人襟口金线绣的云龙纹,甚至闻得到他袖间沉水香的清冽。

昨夜梦境愈发真切,他鎏金嵌玉的扳指划过她颈侧时,皮肤竟泛起真实的战栗。

小丫的素描本拍在桌上惊起浮尘:“下午陪我去故宫拍檐角走兽,你的黑眼圈需要光合作用。”

未及拒绝,她己拽着筱悠穿过开满花朵的长廊。

宫墙朱红如凝固的血,当筱悠的指尖抚过斑驳砖石时,那些蛰伏在血脉深处的记忆突然苏醒——百年前定有双同样温热的手,在此处接过谁的绢帕。

“筱悠?

筱悠?”

小丫的呼唤忽远忽近。

鎏金铜缸折射的日光织成密网,踉跄着扶住汉白玉栏杆,筱悠恍惚看见蟠龙藻井下那人转身。

十二旒玉藻遮住他眉目,唯有腰间玉组佩叮咚如旧,玄色皂靴踏过满地杏叶,绣着金龙的袍角掠过筱悠的裙摆。

此刻站在乾清宫前,筱悠莫名得感到心悸。

五月的风裹挟着海棠碎瓣掠过重檐庑殿顶,六十西个鎏金斗拱在阳光下流转着诡异的光晕。

当小丫举起相机拍摄藻井时,筱悠鬼使神差地抚上蟠龙柱。

冰凉的金丝楠木突然变得滚烫,掌心传来剧烈灼痛——再睁眼时,缠枝莲纹青花瓷烛台在眼前摇曳,空气中浮动的栀子香与梦中沉水香纠缠,织成无形的蛛网。

茜色纱帐外传来细碎脚步声,一个梳着两把头的少女满脸惊喜地扑到拔步床前:“格格可算醒了!

夫人急得都要把全京城的大夫都请过来了......”檀香混着药味涌来,筱悠盯着帐顶苏绣的彩蝶,那些在现世博物馆见过的纹样此刻正振翅欲飞。

不一会儿,珠帘哗啦作响,环佩叮咚声由远及近。

着石青缂丝氅衣的贵妇踉跄着扑到床前, “我的悠儿......”妇人带着京腔的哽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担心死额娘了!”

筱悠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人处于震惊之中,还未开口,突然头部传来一阵痛楚,腕间翡翠镯迸出幽光。

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养心殿的蟠龙宝座、御花园的连理柏、还有大婚那夜合卺酒里晃动的月影...额娘惊慌的面容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窗棂外那株泣血的海棠。

筱悠又进入了梦中,鎏金自鸣钟的滴答声与檐角铁马叮咚交织成奇异的***。

梦中的那个他朝着她伸出双手,“三百年了,我的皇后。”

他喉间滚出低笑, “这次,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