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祠堂冰冷的青砖上,手腕被麻绳勒出血痕。嫡母王氏的翡翠镯子磕在供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三丫头,你毒害嫡姐的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我盯着她腕间晃动的镯子,水头极好的翡翠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昨夜沈家少爷掀开红盖头时,嫡姐突然七窍流血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
"母亲,"我故意咬重这两个字,"您既说是我下毒,怎的毒药不在我妆匣,偏在您赏的玉佩里?"
祠堂外传来脚步声,我听见父亲官靴踏过门槛的声音。王氏脸色微变,镶着红宝石的护甲猛地掐住我下巴,"这玉佩分明是你姨娘留下的遗物!"
我忽然笑起来,露出被掌掴时咬破的嘴角。昨夜替嫁时,嫡姐亲手将这块刻着如意纹的玉佩塞给我,说要全了姐妹情谊。可那玉佩边缘的缺口分明是新的,还沾着淡淡的苦杏仁味。
"父亲请看,"我仰头露出脖颈,那里还留着被嫡姐侍女掐出的淤青,"这玉佩若真是我的,怎会嵌着母亲镯子上的翡翠碎屑?"
王氏的镯子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我趁她愣神猛地撞向供桌,青玉香炉砸在地上四分五裂。藏在镯子夹层里的褐色粉末飘出来,落在她深紫色的裙摆上。
"老爷!"她仓皇后退时撞翻了烛台,火苗顺着洒落的香灰窜上来。我蜷缩在角落里看他们乱作一团,忽然想起今晨替嫁前,嫡姐附在我耳边说的话。
"你以为能活着进沈家大门?"
当时她凤冠上的珍珠垂帘晃得我眼花,现在想来,那些珍珠里分明混着两颗翡翠珠子。我攥紧袖中半截烧焦的衣角,那是从嫡姐嫁衣上扯下来的,用金线绣着的牡丹花蕊里,藏着和玉佩缺口吻合的翡翠薄片。
父亲终于注意到异常,他捡起地上半融的翡翠珠子,脸色骤然铁青:"这是去年太后赏赐的贡品,我分明给了——"
话未说完,外头突然传来尖叫。我透过祠堂雕花窗看见沈家小厮举着火把冲进来,他手里攥着的婚书上染着暗红血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