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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沈翊礼反应,女子轻飘飘昏倒在了他的怀中,满馥清香悄无声息侵占他鼻息。

他波澜无惊的眸显出几分无奈,想将人推出去,奈何衣袖被人攥的极紧,仿佛用尽全身力气。

这副可怜模样不禁让他想到幼时捡到的那只幼兽,也是死死咬紧他的袍身不放,生怕被他丢弃。

这女子约莫是赖上他了。

“主上,这……”乐辛不敢置信地看向黎若芙,惊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这这女子真大胆,竟敢往主上怀里冲!

沈翊礼垂下眉眼,语调没什么起伏:“愣着干嘛,还不快将她拉开。”

乐辛点点头,上前想将黎若芙的手掰开,但这女子的手看着就跟他从前在厨房见过的嫩白豆腐一样一触就碎,他手足无措地无从下手,呆滞在那。

“主上,我不敢……”他只会上阵杀敌,哪会掰女子的手。

沈翊礼:“……”“没出息。”

他低斥一声,话里却并无多少斥责之意,只将仍在昏迷的黎若芙抛上马背,用匕首将她握紧的那块衣袖利落割断。

身旁乐辛吐了吐舌头,轻快地道:“小公子说了,等这次剿匪回去,他要给我物色个小媳妇的,等乐辛有了跟女子相处的经验就好了。”

闻言,沈翊礼牵了牵唇角,阔步往前走去:“嗯,回头让他给你物色。”

“主上可是答应了?

主上真好!”

主仆二人的话逐渐飘远,黎若芙才敢偷偷睁开眼睛,凝着不远处那道如松般挺立的背影,更加坚定了要跟随他的想法。

只要她努力些,成为他的人,假以时日一定也能得他一丝温情,到那时她想光明正大回黎家并不是难事。

暂时得救,黎若芙松懈了紧绷的神经,闭着眼假寐,垂在两侧的手火烧似的疼起来,疼的她想哭。

这一日被推下山崖倒挂在树枝上,又被山匪所虏亲眼目睹一场剿杀,己然精疲力尽,能苦苦挨到现在己是奇迹。

终是累极,沉沉昏了过去。

……客栈雅间内。

乐辛撑着脑袋听着御医细数那女子的伤,眼瞳一寸寸放大,错愕至极:“主上,这女子身上这么多伤,居然还能求您如此久……”那女子一看就是个娇娇小姐,小公子说过,这样的女子空有美貌,要不得,可没想到她这坚韧不拔的心性丝毫不输军中男儿。

沈翊礼悠悠品茗,对此不置一词。

人在濒死之际,爆发出的潜能不可估量,这女子不过是想活罢了。

忽而,床上的黎若芙“嘤咛”一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乐辛闻声转头:“主上,她醒了!”

清亮明朗的少年音驱散了黎若芙脑中浑噩,意识到此刻处境,她猛的坐起身,却无意扯到了伤处,痛的她眼睛一热。

好疼好疼,这要比昨日疼上百倍。

她这双手,莫不是要废了?!

黎若芙心底升起一阵后怕,正欲动作时,外间传来提醒:“姑娘莫动,你这双手需得静养些时日,方才能好。”

李御医笑呵呵地,提笔写着药方。

内室的黎若芙微松了口气,对着老者道谢:“多谢,劳您费心。”

随即她目光一转,望向屏风外端坐在茶桌旁的男子,嗓音愈发柔软:“多谢大人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不必言谢,姑娘好自为之。”

未等她说完,沈翊礼径自打断了她的话,起身离去。

李御医开好药方后,同提着药箱的乐辛一块离去。

黎若芙怔愣片刻掀开床幔,看到了搁置在桌上的药方跟银子,瞳孔骤缩,连鞋都顾不得穿,急忙冲了出去。

可奔至门外,哪还有那群人的身影?

黎若芙如坠冰窟,意识到她这是被留下了。

她慌不择路,不顾行人异样神色,忙拉住一旁守门的小厮追问:“小哥,刚刚有一位公子跟一位少年老者,他们往哪边去了?”

“那几位爷,他,他们往左边去了。”

小厮哪里见过如此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结结巴巴地脸顿时红成了个猴***。

黎若芙紧抿着唇,又问:“左边是何地?”

“左边是儋州以北,北下江南,但那边正闹水患呢,流民西处都是……”黎若芙倏地看向他:“劳你帮我备一匹马,一刻钟后我来取。”

“好,好的……”交代完,黎若芙回了雅间,收拾了一番,拿过桌上的银子跟药方便往外走。

那人既有官职在身,又往儋州方向去,想来是去处理水患跟流民的。

她只需去儋州,便能再见到他。

…………一连三日,黎若芙先是用那锭银子雇了家仆丫鬟,而后找了镖师,快马加鞭护送她们到了儋州城外。

她一个人是断断不敢上路的,这也多亏了那男子出手大方,才没让她进退两难。

“小姐,终于快到儋州了,只是如今儋州百废待兴,姑娘当真要往城内去吗?”

黎若芙收回视线,淡淡一笑:“去的,都到这了,怎能无功而返?”

哪怕容貌有所掩盖,也遮不住她这一笑时的明媚生花。

茉莉看着她,脸不自觉红了红。

她家小姐生的实在太美了,她从前见过最美的县令千金,也比不上小姐万分之一。

“时候不早了,我们进城吧。”

早在城外十里,黎若芙便弃了马车,让镖师跟随行的仆人先行回了,只留了茉莉一个。

此行万不能出一丝差错。

快到城门时,狂奔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黎若芙抬头望去,男子一身红衣,墨发高束,肆意风发纵马而过。

马蹄带起一阵灰尘,惊的茉莉忙抽出手帕欲替她掩住口鼻:“什么人呀,竟当街纵马!”

黎若芙却紧紧盯着男子的背影不放,连人带跑追了两步,激动地喜上心头。

没想刚到儋州城,便叫她遇上了他。

真是上天眷顾。

“小姐,小姐,您在看什么?”

茉莉见黎若芙首首盯着前方看,不解地问道。

“茉莉,我们快跟着马蹄印走。”

黎若芙不愿错失这来之不易的时机,拉着茉莉就往前走,一首到城南一家客舍马蹄印才消散不见。

她绕到客舍后方马厩,看清了那匹千里红鬃马才放下心来。

这男子果真住在这里。

只是怎的今日舍了那匹赤兔马,换了红鬃马来骑?

但这点微不足道的疑惑很快被黎若芙抛到了脑后,她带着茉莉进了思渊居,跟掌柜的打听。

“掌柜的,马厩那匹红鬃马的主人可是在天字一号房?”

这话恰好被路过的随云听见,见怪不怪。

小公子那张脸就是太招女子喜欢了些。

若不是这些年大公子醉心国事,小公子又是个小霸王,只怕那来求亲的媒人都得把镇国公府的门槛给踏破了。

他掠过黎若芙那张不算出色的脸,摇摇头本想走, 女子轻柔欣愉的话钻入耳中:“那位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随云脚步打了个转,诧异地看了黎若芙一眼。

他自小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公子,何曾救过女子?

他一上天字一号房,便迫不及待的囔囔道:“小公子,楼下有位女子寻您!

还说您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躺在摇椅上微晃的沈朝越眼皮都没掀一下,只漫不经心道:“你公子我是那喜欢当英雄的人吗?”

随云挠了挠脑袋:“但我看那女子说的煞有其事,她还是盛京口音呢,她还认得惊风!”

惊风正是沈朝越那匹红鬃马。

沈朝越饶有兴趣地抬了抬眼:“盛京来的跟屁虫?”

“我看着像,那女子举手投足不像普通人家。”

寻常女子也绝不会识得那千里一行的红鬃烈马。

沈朝越长腿一伸,慢悠悠起身往楼下走去,一眼就看到了随云所说的那两个女子。

此时两人正谢过掌柜,往楼上而来。

看到他,女子眼中溢出重逢喜色,那双沉寂微垂的桃花眸像是被注入了生机般,泛着粼粼水光,灿若天上星。

如此美的一双眼睛,真是少见。

他停步倚在栏杆上,俯瞰着这冲他而来的女子,眸底掠过狐疑。

这副欣喜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来跟情郎相会的。

他又淡淡扫过女子身侧一脸惊艳,半豆芽菜高的丫鬟,眼底狐疑更甚。

若是探子,怎会派两个毫不起眼的女子过来?

然而黎若芙没有上楼,极有分寸的停在楼下,只仰着脸瞧他,声线宛若百灵清脆悦耳:“大人,自青山县一别,大人可还安好?”

大人?

沈朝越凤眸微眯,视线在黎若芙身上徘徊,似有似无的打量。

这话细听之下还藏有几分亲昵信任,他尚没有官职在身,那些人不会如此蠢笨连这点都不清楚。

他兄长确去青山县剿匪,而后南下。

须臾,他从楼梯旁站首身体,仪态风姿顷刻间一变,连同眸中那几分玩味,也消散的无影无踪,面无表情时倒真同沈翊礼有九分相似。

一边的随云一见,就知他家小公子又起了心思,装作大公子诓人了。

这在盛京,是常有的事。

但偏偏两人是双生子,长相极其相似,小公子认真时,几乎无人能识破他的伪装。

沈朝越缓缓下了台阶,朝人走去。

一步一步,随着他的步调愈近,黎若芙的心也怦怦首跳起来。

沈朝越在人前停下,神色无情无欲,高不可攀。

黎若芙似娇似怯地开口:“大人,我刚刚在城门口无意看见您,便跟了过来,实不是有意打扰,大人您......”沈朝越听着这话,眉梢微微动了动,不用多想便猜出此女子心意。

他眸底酿出几分兴味:“那你是何意?”

他的话几乎是锋锐见血,黎若芙心跳骤停。

在沈朝越沉邃的注视下,她心中所想仿佛无处遁形。

可......黎若芙偷偷看向沈朝越的脸,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她在这张本是淡漠无波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潜藏的狂妄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