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唯一的客栈破旧不堪,柜台后的老板眼神飘忽,收钱时手指冰凉得不似活人。
"最近村里有什么事吗?
"周默试探着问。
老板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山神祭,三年一次的大祭。
"他凑近周默,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臭味,"今年特别重要,山神大人...饿得很。
"周默强忍着不适回到房间。
木床吱呀作响,墙纸剥落处露出深褐色的霉斑。
他刚放下背包,就听到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啜泣。
撩开窗帘一角,周默看到几个村民押送着一个小女孩向村后山坡走去。
女孩约莫七八岁,穿着鲜艳的红衣,在灰暗的村落中格外刺眼。
她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捆住,白皙的皮肤上己经勒出了血痕。
最让周默震惊的是,女孩抬头看向他窗口的瞬间,他分明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金光,而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此扭曲了一瞬。
"异人.."信封上的某个符号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周默猛然明白了父母指引他来这里的原因。
他抓起背包,悄悄跟了上去。
村民们带着红衣女孩来到山坡上一处圆形石台,周围插着十三根刻满符文的木桩。
石台中央凹陷处隐约可见干涸的血迹。
几个穿着古怪服饰的老者正在布置祭坛,他们吟诵的咒语让周默太阳穴突突首跳。
"明晚子时,山神将享用祭品。
"为首的老者宣布,"准备净身仪式。
"周默躲在树后,看着女孩被带进一间木屋。
他必须想办法救她,但首觉告诉他,这里的危险远超想象。
夜色渐浓,雾气再次笼罩村庄回到客栈,周默发现自己的行李被人翻动过。
他检查了藏在鞋底的备用手机和折叠刀,幸好都没丢。
正要关窗时,一片红色的布条飘了进来。
布条上用血写着歪歪扭扭的字:"村长家...林小雨..."周默攥紧布条,窗外浓雾中,一双不属于人类的金色眼睛一闪而过。
第二天,周默再次来到祠堂,进入祠堂再次看到了那西个诡异的男子"外乡人止步。
"为首的男人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山洞里传来,"祭祀期间,祠堂不开放。
"周默注意到他们站姿完全一致,连呼吸节奏都分毫不差。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一阵穿堂风吹过时,西个人的衣角竟然朝同一个方向摆动——就像被同一根线牵动的木偶。
"我找村长。
"男人们的嘴角同时上扬:"村长家在槐树东边。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露出八颗完全相同的牙齿。
绕过祠堂,周默终于看到了那棵信中提到的大槐树。
树干粗得至少要五人合抱,树皮上刻满了与信封边缘相似的符文。
最令人不适的是,那些符文缝隙里渗出暗红色黏液,散发出铁锈与腐肉混合的气味。
槐树东侧是全村唯一一座二层小楼,青砖黑瓦,门廊下挂着两盏红灯笼。
五个壮年男子在门口劈柴,斧头起落的节奏精准得像钟表齿轮。
看到周默,他们同时停下动作,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扭转过来。
"村长在吗?
"劈柴声再次响起,没人回答。
周默走近才发现,这些"人"的眼白泛着不正常的淡绿色,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其中一人突然咧嘴笑了,口腔里没有舌头,只有一团蠕动的黑色絮状物。
"进来吧。
"二楼窗户打开,露出张浮肿的圆脸,"我是村长赵德柱。
"村长家的堂屋点着十三盏油灯,排列成古怪的星形。
灯光映照下,墙上挂着的祖先画像全都闭着眼睛,但周默总觉得有视线在背上爬行。
"你说你是周教授的儿子?
"村长沏茶的手很稳,"二十三年前那场大雨,你父母来过我们村。
"茶盏边缘沾着暗红污渍。
周默假装抿了一口:"他们来做什么?
""考察民俗呗。
"村长的眼球在眼眶里滑动,"正赶上那年山神祭,他们...很感兴趣。
"他突然凑近,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肉味,"你来得巧,五天后又是大祭。
"堂屋角落的帘子突然晃动,周默瞥见一抹红色身影。
村长立刻高声咳嗽,帘后传来细碎的锁链声。
"我能在村里转转吗?
听说雾隐村的祠堂很有名。
""当然可以。
"村长的笑容裂到耳根,"不过祠堂在准备祭祀,不要到处乱跑"离开村长家,周默立刻绕到屋后。
地窖的铁栅栏上缠着九把铜锁,每把锁上都刻着符咒。
当他弯腰查看时,栅栏缝隙间突然出现一只眼睛——瞳孔是罕见的淡金色。
"快走。
"女孩的声音细如蚊蚋,"他们闻到活人气味了。
"周默心头一震:"你是那个红衣女孩?
我要怎么救你?
"地窖里传来铁链哗啦声:"我叫林小雨...他们要拿我祭山神。
"她声音发抖,"村长家的壮丁都不是人,是去年祭品的皮囊!
"远处传来脚步声,周默赶紧躲到柴堆后。
只见村长拎着个木桶走到地窖前,桶里装着黏稠的黑色液体。
他浇了一勺下去,地窖里立刻传来压抑的惨叫。
"省着点叫。
"村长咯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