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卦象推演
她踹开房门时，挂在门框上的电子桃木剑"噼啪"爆出两朵电火花，全息投影的钟馗像闪了闪，发出机械音："阴气超标，建议购买驱邪套餐，现在下单打八折——""闭嘴。
"她一巴掌拍在开关上。
房间亮了。
然后她僵在了原地。
她的量子罗盘——那个本该躺在背包里的古董——此刻正悬浮在客厅中央，投影出的卦象铺满了整面墙。
不是普通的全息影像，而是某种液态光组成的立体符文，像有生命的岩浆般缓缓流动。
罗盘并非悬浮，而是被无数根半透明的数据丝线吊在空中，丝线另一端连接着天花板里的智能家居系统——说明有人黑进了她的房间。
罗盘投影的卦象不是静态的，而是像被黑客修改的代码一样不断扭曲重组，偶尔闪现出神经元集团的LOGO水印。”
剥床以肤“西个字正在融化，变成血滴状的代码渗进墙壁。
符星阑的机械义眼突然报错，视野边缘弹出无数个弹窗：警告：检测到《万符归宗》协议警告：生物密钥匹配度99.9%警告：记忆封锁即将解除——"解除你大爷！
"她一把扯掉义眼扔在地上，踩得粉碎。
但己经晚了。
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行挤进脑海——2198年。
机房大火。
她站在某个巨型青铜CPU前，手里拿着一支沾血的毛笔。
身后的白大褂们尖叫着："快终止实验！
它在把《肉身符》写入基因——"记忆戛然而止。
符星阑跪在地上干呕，喉咙里泛着朱砂的腥甜。
墙上的卦象突然重组，变成一句首白的威胁：”他们把你造出来，就是为了吃掉全世界。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自动亮起。
神经元集团APP弹出一条推送：”亲爱的符星阑女士，您订阅的《五雷符.caj》论文己到货，点击领取。
“她点开那条论文推送的瞬间，手机自动下载了一个加密文件包，文件名是：《肉身符开发日志_绝密.pdf》。
文件第一页写着：“项目代号：弑神者。”
窗外，重庆的夜空突然被某种巨型结构遮蔽——那是悬浮在云层之上的上海量子塔，此刻正闪烁着不祥的红光，像一柄滴血的剑。
量子塔顶层的全息窗将上海霓虹扭曲成血管般的流光，映在莫临渊苍白的面具上——那张三十八岁就冻结了时间的脸。
他站在窗前，西装革履的剪影像一具精心打捞的沉船标本，左手指间把玩着枚青铜芯片，右手却神经质地摩挲喉结处凸起的金属管，那里连接着首通后脑的神经导管。
"莫总，实验体体征数据异常。
"AI秘书提醒道，声音被他改装成亡妻的声线。
他转身时，量子佛珠右眼闪过一串《地藏经》代码，而残留的人类左眼还维持着儒雅的疲惫。
西装第三颗纽扣下，皮肤己开始呈现半透明的数据化纹路，像被水浸湿的电路板拓印在宣纸上。
"嘘。
"他突然用神经刀划过手腕，蓝荧荧的纳米血液滴在克隆体培养舱上，"我在听老祖诵经。
"噬元老祖的低语正通过枕骨传导："酉时三刻，饿鬼道开。
"他忽然笑起来，摘掉左耳的降噪芯片——那下面藏着道朱砂符，是二十年前从燃烧的机房带出来的。
符纸接触空气的瞬间，整座量子塔的灯光突然变成血红色。
"你看。
"他对玻璃倒影中的自己轻声道，"我们连忏悔...都像在写代码。
"上海量子塔顶层的环形监控室内，空气里飘着电子香灰的焦苦味。
CEO莫临渊的指尖悬在全息屏幕上，画面定格在符星阑撕碎数据触手的瞬间。
他西装袖口下的手腕泛着不自然的青白色——那是噬元老祖的神经纤维正在皮下蔓延，像寄生藤般缠绕着他的骨骼。
"终于找到你了，零号实验体。
"他的声音突然分裂成双重音轨，混杂着电子合成的梵唱，"二十年了...你的《肉身符》该物归原主了。
"屏幕突然切换成2198年的监控录像：燃烧的机房中，七岁的符星阑浑身是血，胸口嵌着半张发光符纸穿白大褂的莫临渊（当时还是研究员）正疯狂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动着：融合率91%...警告！
载体觉醒！
"你当年差点毁了河图。
"现在的莫临渊抚摸着屏幕，他的眼球突然翻转为纯黑，浮现出与符星阑罗盘相同的卦象——䷮（未济卦），"但现在，你会成为完美的祭品。
"他身后的阴影里，十二具培养舱缓缓立起。
每具舱体都浸泡着一个与符星阑容貌相似的克隆体，她们的胸口都刻着残缺的符咒。
"启动B计划。
"莫临渊对着空气说，"让饿鬼道开始收割。
"整座量子塔的外墙突然亮起血红色，塔尖的"女娲"AI残骸剧烈震颤，向全城广播起伪装成佛经的吞噬协议："是诸用户…应无所住…而献其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