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纷纷交口称赞乔圭的这两位孙女,言其国色天香、懂事知礼,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
巍侯面带笑意,看向自己的小孙儿魏劭,赶忙说道:“乔兄,这便是我的小孙儿魏劭,表字仲麟。
来此途中,他偶染疾病,故而此前未曾与你相见。”
乔圭微笑着看向一旁自己的孙儿乔慈,说道:“想来我的孙儿与你的小孙儿己然结识了吧。”
巍侯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道:“没错,这两个小子倒是自己先凑到一块儿去了。”
乔慈赶忙恭敬地作揖,说道:“我与魏小郎君在偏厅偶然相遇,便与他攀谈起来,我觉着他甚是有趣。”
巍侯见乔慈年纪虽小,说起话来却有模有样,不禁再次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你这小子,说话倒是风趣得很。”
随后,他转头看向魏劭,叮嘱道:“仲麟,你可要与乔小郎君好好相处啊。”
魏劭赶忙冲着乔慈露出友好的笑容,而后恭敬作揖,应道:“孙儿明白。”
乔圭面带微笑,说道:“你们都下去玩耍吧。”
言罢,又将目光投向大乔、小乔,继续说道:“此番武山国苏家女儿也来了,比你俩年长几岁,你们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大乔、小乔听闻,赶忙点头行礼,齐声应道:“是,祖父。”
大乔拉着小乔退下,刚一离开,大乔便长舒一口气,轻拍胸口说道:“哎呀,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祖父要怪罪我们呢。”
小乔抿嘴轻笑,打趣道:“祖父哪有你说的那么凶,你这般说,小心我去告诉祖父。”
“好哇,蛮蛮,你现在竟敢算计阿姐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哈哈哈哈” 大乔说着,便伸手去挠小乔痒痒,姐妹二人顿时嬉闹起来。
小乔在前头笑着奔跑,大乔在后面追着,笑声在庭院中回荡。
恰在此时,一位女娘款步迎面而来。
大乔、小乔瞧见,缓缓停下脚步。
只见这位女郎身形高挑,比她们高出不少,看模样至少长她们几岁,己然到了及笄之年。
她身姿袅袅婷婷,细腰犹如弱柳扶风,盈盈一握,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柔持重之态,恰似一朵盛开的端庄牡丹,额间那枚牡丹花钿与之相得益彰,气度非凡。
她见到小乔目光在小乔脸上稍作停留,而后优雅行礼,说道:“见过乔家两位小女郎。”
小乔敏锐地察觉到她这异样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大乔见她气质不凡,料想她便是祖父提及的苏家女郎,忙拉着小乔回礼,说道:“见过苏女郎。”
苏娥皇微微一愣,旋即笑容满面地问道:“大女郎竟认得我?”
大乔脸上立刻绽出甜笑,说道:“方才我们从祖父那里过来,祖父特意嘱咐我俩要好好招待苏女郎。
瞧苏女郎容貌出众,气质如牡丹般雍容华贵,在看你额间的花钿我便猜您定是苏女郎了。”
苏娥皇轻轻一笑,说道:“大女郎不必如此客气,若二位妹妹不嫌弃,唤我娥皇便是。”
小乔听闻,赶忙笑着回应:“这如何使得,苏女郎比我和阿姐年长许多,首呼名讳,实在失礼。”
苏娥皇见小乔开口,目光又在小乔脸上定了一瞬,而后笑着说道:“妹妹太过谦逊了,不如二位妹妹唤我娥皇阿姐,可好?”
大乔见苏娥皇如此温和友善,宛如一位知心大姐姐,顿时便与她熟络起来,甜甜笑道:“如此甚好,那我便称呼苏女郎为娥皇阿姐了。”
苏娥皇笑意盈盈,说道:“如此便好,见过两位妹妹了。”
小乔也笑着说道:“娥皇阿姐客气了。”
是夜,月色如水,洒落在窗棂之上。
大乔己然沉沉睡去,小乔却侧卧于旁,脑海中不断浮现今早的梦境,心中慌意难消。
又忆起白日里苏娥皇看向自己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大乔被小乔的动静扰醒,微微蹙眉,轻声问道:“怎么啦,蛮蛮?”
小乔默默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无事,长姐,只是……”大乔轻轻拍了拍小乔的背,语气柔和地说道:“好啦,蛮蛮,时候不早了,快些安睡吧。
你近些日子究竟是怎么了,要不请个医使来,仔细给你瞧瞧?”
小乔幽幽叹息一声,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近来总觉心神不宁。”
大乔怜惜地帮小乔将额前碎发捋至耳后,耐心劝说道:“蛮蛮,别去想那些烦心事了。
再过几日便是你和阿慈的寿辰,理应开开心心才是。”
小乔赶忙点头,应道:“是,我知道了,长姐你也快睡吧。”
大乔微笑着帮小乔掖好被角,温柔说道:“咱们一块儿睡,我抱着你,你兴许能睡得安稳些。”
小乔忙不迭点头,乖巧地缩进大乔怀中。
晨曦初绽,暖阳高悬,那柔和的阳光透过轩窗,悄然洒落在床幔之上,继而轻柔地拂过双姝绝美的面庞。
大乔与小乔,姐妹二人清丽娇媚,在阳光的映照下,恰似一幅浑然天成的神仙画卷,美得如梦如幻。
春娘轻推房门,款步而入,随后缓缓行至床边,轻声唤醒大乔与小乔姐妹二人。
大乔与小乔惺忪着睡眼,在丫鬟的搀扶下悠悠起身。
大乔见搀扶自己之人竟是云華,顿时面露欢喜之色,欣然道:“你出来啦,云華。”
大乔凝视着那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面容,心中满是欢喜,情不自禁地拉住云華的手,心疼道:“你都清瘦了不少。”
小乔见状,急忙坐起身子,瞧见云華后,忙不迭问道:“云華,怎不见婳奴?”
云華佯装出一副忧伤的神情,轻叹道:“唉,婳奴今日的学功又未能完成。”
小乔听闻,顿时焦急起来,忙追问:“为何会这样?”
云華见状,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好啦,我这是逗女郎呢。”
说着,她扭头朝身后望去,便见婳奴欢快地跳了进来,看向小乔,笑盈盈道:“女郎可是在担心我呀?”
小乔赶忙上前,握住婳奴的手,关切道:“你可还好?
老师没为难你吧?”
婳奴笑道:“并未有,只是女郎您太过优秀,所以学起来着实有些难度嘛。”
大乔一听这话,佯装嗔怒,道:“嘿,你这小妮子,难不成在你心里,我竟比不上蛮蛮?
婳奴,你可不许偏心呐。”
言罢,大乔便伸手在婳奴身上发起挠痒痒攻势。
婳奴被挠得花枝乱颤,连连求饶道:“好啦,大女郎,我错啦,你们二位在我心里,都是一样重要的。
众人听闻,顿时嬉笑声响成一片,满室皆洋溢着欢快的氛围。
小枣瞧着与小乔神态样貌酷似的婳奴,不禁啧啧赞叹道:“啧啧啧,婳奴女娘与女郎看上去,竟似有九分相似了呢。”
春娘微笑着回应道:“不过,若仔细端详,还是能瞧出些许分别的。”
婳奴接口道:“那是自然,这世上即便双生子,也未必能长得毫无差别。
不过我学得像些,日后小女郎便能多几分安全。”
大乔与小乔听闻此言,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哀伤。
小乔继而说道:“婳奴,不会有那等事的。
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好好活着,并非只是为了我和阿姐而活。”
云華与婳奴听了这话,心中大为感动,忙不迭点头。
回溯三年之前,她们的祖父乔圭,听闻巍国君女青云遭贼人掳掠之事,心中悲痛不己。
自此,乔圭便在世间寻觅与大乔、小乔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子,寻得之后,养于府中,并延请专人,日夜教导训练,使其言行举止皆仿若两位孙女。
若非身边极为熟悉之人,着实难以察觉其中差异。
云華与婳奴原本皆是流离失所的流民,幸得乔圭慧眼识珠,将她们带入乔府。
在乔府之中,二人所享待遇与大乔、小乔几无差别,吃穿用度,一应俱全。
乔府上下皆称云華与婳奴为副女娘,乔圭更是做主,将她们收为干孙女,赐名乔云華、乔婳奴,众人皆以女娘相称。
小乔虽深知祖父此举,实是为了她与大乔的安危着想,但心中总觉对云華与婳奴有所亏欠。
同样豆蔻年华,她们却要费尽心力模仿自己与姐姐,无法做真实的自我,小乔每每念及,便心疼不己。
为此,她也曾数次劝说乔圭,然皆被乔圭婉拒。
小乔暗自幽幽叹了口气。
春娘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赶忙说道:“女郎们,听闻魏家原本打算今日启程返回巍国,可谁知那苏女郎好似染了病症,因而需多耽搁些时日了。”
“生病了?”
小乔不禁面露诧异之色。
大乔亦是满脸疑惑,说道:“昨日我们见她时,面色尚且红润,怎的突然就生病了呢?”
春娘神情温和,耐心解释道:“想来是这几日天气多变,时而降雨,冷热无常,稍不留意,便容易染上风寒。”
大乔微微点头,说道:“如此,我理当前去探望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