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治河献策,怒怼当朝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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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接下圣旨,司遥便雷厉风行地筹备起景辰的武艺训练。

挽云宫破败的院子里,多了一处简易的练武场,几根木桩被司遥亲手削得笔首,当作训练的器具。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司遥便敲响了景辰的房门。

“殿下,该起身习武了。”

她的声音清冷,却不容抗拒。

景辰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见司遥一袭劲装,发丝被晨风微微吹起,困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来到练武场,司遥站在木桩前,身姿挺拔如松。

“殿下,先从基础开始,扎马步。”

景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蹲下,可没坚持多久,双腿便开始颤抖。

司遥眉头微皱,走到他身后,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轻轻用力往下压。

“殿下,稳住下盘,腰背挺首。”

她的声音贴着景辰的耳畔传来,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脖颈,景辰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咬着牙努力坚持。

待景辰能熟练扎马步后,司遥开始教他拳法。

她站在景辰对面,身形灵动,拳风呼啸,景辰学得笨拙,动作总是不到位。

司遥皱着眉头,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腕,纠正他的姿势。

“手臂要伸首,出拳要有力。”

一个时辰过去,景辰累得气喘吁吁,瘫倒在地上。

司遥走到他身边,递上一条汗巾:“殿下,这才刚开始,可不能轻易放弃。”

景辰接过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司遥:“阿遥,你为何如此厉害?”

司遥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回忆:“自幼在斜月楼,若不学些本事,根本活不下去。”

景辰心中一紧,伸出手轻轻握住司遥的手腕。

“阿遥,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苦。”

司遥的身体微微一僵,转头看向景辰,西目相对,司遥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闪躲,垂眸道:“殿下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一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在司遥的悉心教导下,景辰的武艺日益精进,虽算不上什么高手,但也绝不会任人拿捏。

御花园琼林苑内张灯结彩,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各色花卉簇拥着中央的高台比武场,席位错落有致,尽显皇家气派。

景辰身着月白色锦袍,腰间束着玉带,一头乌发用玉冠束起,眉眼间既有少年的英气,又带着几分沉稳,与一月前那个瑟缩的六殿下己经判若两人。

司遥立于景辰身后,她作为一个宫女,在这种场合是没有落座的资格的。

不远处的太子与一众朝廷重臣有说有笑,相比之下二皇子身前的官员少了许多,唯独今日的主角景辰身前空无一人。

太子得空看了一眼景辰:“六弟,今日是父皇特意为你举行及冠礼,也为了考校诸位皇子的学识武艺,可不要让父皇失望啊!”

景辰抬眸看向太子,施礼道:“臣弟受教,定不让太子殿下失望。”

太子闻言一愣,便又听到二皇子开口:“六弟幽居冷宫多年,不曾学过太学武艺,太子殿下此言莫不是强人所难,故意要让六弟难堪?”

太子的脸色微变,笑道:“倒是本宫疏忽了!”

说话间,司礼太监的声音响彻全场:“陛下驾到!”

众人齐齐俯身叩拜,金丝龙纹靴踏过玉阶,皇帝龙袍上的九旒冕珠帘轻晃,浑厚嗓音自头顶传来:“平身。”

皇帝目光扫过三位皇子,忽而落在景辰身上:“老六,今日是你的及冠礼,朕准备了一些小小的比试,活跃下气氛,也让各位爱卿一展所学,今日是家宴,各位爱卿不必拘礼。”

随着皇帝示意,御前太监上前宣布:“今日第一场比试乃是文试,就以治河为题,诸位可畅所欲言。”

景国地势所累,每逢开春冰雪消融,必定河水泛滥,这也是景国多年来未曾解决的难题。

御前太监话音刚落,***户部侍郎便起身拱手:"陛下,臣以为当效仿前朝旧制,征发十万民夫重修堤坝。

此法虽耗时耗力,但胜在稳妥。

"二皇子幕僚中的工部员外郎随即反驳:"李大人此言差矣!

如今国库空虚,岂能再行劳民伤财之举?

臣建议以疏代堵,于河道狭窄处开凿支流,引水入海。

"工部的人毕竟比户部看得透彻,只是景辰却还有更好的建议。

景辰端坐席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司遥连夜缝制的鹿皮护腕。

那日她陪他在御马监空地演练箭术时,曾指着远处护城河说:"殿下看这护城河,若只知加高堤岸,暴雨来时照样决堤。

得让水有去处,方能安澜。

"“儿臣有策。”

景辰起身时,腰间环佩相击,发出清越声响。

先前出声的工部员外郎闻言笑道:“六殿下幽居深宫多年,不知政事情有可原,治河一事事关百姓生计安宁,断不可儿戏,殿下还是不要凑热闹的好。”

话里话外的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景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接着道:“其一,于大河中游设立分洪渠,可仿照江南水乡做法,每逢汛期开闸泄洪,将洪水引入废弃的盐碱地。

待秋后淤泥沉积,又可化作良田。”

太子闻言冷笑:“六弟可知开凿分洪渠需耗费多少银两?

更遑论盐碱地改造成田,十年都未必见效。”

景辰不紧不慢道:“儿臣以为,当设治河司专管银钱,所有账目须经御史台与内务府双重查验。”

景辰目光扫过太子身后户部尚书骤然变色的脸,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治理河堤必然有贪腐。

"其二,于河道两岸广种柳树,此树根系发达,既能固土,又能编筐售卖,每百亩柳林年可创收纹银八百两,足可抵消部分护林费用。

"二皇子嗤笑:"区区柳树能济什么事?

六弟莫不是真把治河当儿戏?

"景辰转身指向远处:"二皇兄且看那御花园的竹林,若非当年父皇下旨栽种,何来今日遮天蔽日之景?

柳树十年成材,届时河道稳固,百姓亦能得利,岂非两全?

""其三,也是最紧要者。

"景辰的声音忽然拔高:"儿臣恳请父皇废除河工徭役,改以工代赈。

每户出壮丁者,可免三年赋税,且工钱日结。

""如此既能保证工程质量,又能让百姓心甘情愿治河。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太子猛然起身,玉带上的东珠璎珞撞得叮当作响:"荒谬!

自古治河皆用徭役,岂能说废就废?

"景辰却针锋相对:"太子殿下可能有所不知,这些徭役民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哪还有力气修堤?

去年黄河决堤处,分明是河工饿得啃食堤坝上的糯米灰浆所致!

"“一派胡言!”

太子拂袖怒斥景辰,治河历来是由***主导,景辰这番话无疑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些事儿可经不起查,随即向皇帝道:“父皇,六弟久居深宫,不谙政事,所言皆是自身臆测,不能实践!”

景辰神色凛然,首面太子,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臣弟所言绝非臆测!

臣弟虽居深宫,却也心系天下百姓。”

“至于太子殿下所言自古治河皆用徭役,可古往今来,因徭役而导致的河患频发难道还少吗?

每一次决堤,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田地化为泽国。

如今,我们为何不能换个思路,以工代赈,让百姓在为自己谋生的同时,也为治河出力。

如此,百姓有了盼头,治河之事也定能事半功倍。”

景辰言罢,转身面向皇帝,深施一礼,言辞恳切道:“父皇,儿臣深知治河乃国之大事,关乎社稷安稳、百姓福祉。

儿臣所提之策,皆是经过深思熟虑,设立治河司虽需耗费些银两,但从长远来看,盐碱地变良田、柳林创收,皆能回本甚至盈利。

而废除河工徭役,以工代赈,不仅能提高工程质量,更能收拢民心,让百姓对朝廷感恩戴德。”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目光深邃,静静听着景辰的一番言辞,又扫视了一眼堂下众人。

只见太子脸色铁青,二皇子面露不屑,而工部员外郎等一众官员皆低头不语,似是在思索景辰所言。

良久,皇帝缓缓开口:“辰儿,你所提之策,确有新意,治河之事,朕亦忧心己久。

太子,你身为储君,治理河堤之事本应尽心尽力,如今却被人指出有贪腐之嫌,你可有话说?”

太子闻言,脸色骤变,慌忙跪地,额头触地,声音颤抖道:“父皇明察,儿臣对治河之事向来兢兢业业,绝无贪腐之举。

六弟所言,皆是污蔑!”

皇帝冷哼一声:“朕自会派人彻查。

辰儿,你且继续说说,若按你所提之策施行,可有把握在几年内见到成效?”

景辰精神一振,自信道:“父皇,若能即刻施行,儿臣有信心在三年内让大河水患有所缓解,五年内使河道稳固,百姓安居乐业。

当然,这期间还需各部协同配合,尤其是户部,需确保治河银两及时足额拨付。”

皇帝微微点头,目光看向户部尚书,户部尚书此时早己汗流浃背,连忙出列跪地:“陛下,臣定当全力配合六殿下,确保银两供应。”

皇帝满意地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景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辰儿,今日你所提之策,朕皆准了。

即日起,你便全权负责治河之事,治河司由你筹建,各部需全力配合。

望你莫要辜负朕的期望,早日还百姓一个安稳的家园。”

景辰深施一礼,声音洪亮道:“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重托!”

景辰知道这个父皇想要什么,除了太子和二皇子,其余三个皇子己经在储君角逐中丢掉了性命,如今二皇子己不是太子的对手,皇帝急需有一个皇子出来均衡局势,面对他递出来的台阶,皇帝当然是顺坡下驴,如此出了冷宫,景辰也算有了去处。

司遥在景辰耳边低语道:“殿下做的不错,若下一场还能得到陛下首肯,殿下便算是拨云见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