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入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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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记茶铺的竹帘被晚风掀起一角,阮棠的布鞋刚沾上门槛,就听见算盘珠子"噼啪"一声停了。

"阮老板这时候来,可不是为了卖椒麻鸡。

"柜台后探出个圆滚滚的脑袋,张三正用茶盏盖拨着浮茶,眼角的笑纹里还沾着下午的糖霜——他刚帮米行老板收完账,口袋里总揣着饴糖。

阮棠反手带上木门,铜门环撞在门框上发出轻响。

她没接话,首接从怀里摸出个粗布包,解开时露出半块酱牛肉,酱香混着八角味在茶铺里散开。

张三的喉结动了动。

这是福来居的镇店菜,用二十年老卤浸了整夜的牛腱子,他每月初一才舍得来买半斤。

"昭儿的事。

"阮棠把酱牛肉推过去,指节抵在木桌上泛着青白,"陈老倌说巡城卫翻出半块熊掌,可那孩子连御膳房的门槛都没见过。

"张三的笑容淡了。

他扯过布包裹住牛肉,压低声音:"御膳房的案子归内廷司管,普通官差碰不得。

"他搓了搓沾着糖霜的手指,"要救你弟弟,得有人在宫里说得上话。

"阮棠的指甲掐进掌心:"谁?

""要么是皇帝,要么是得宠的妃嫔。

"张三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宫城图,"可皇帝一年到头见不着几个外人,妃嫔...前儿淑妃宫里的掌事嬷嬷来茶铺,说要找个会做川菜的厨娘——你不是总说,你们西川的辣能勾人魂?

"阮棠的瞳孔猛地缩紧。

她想起系统光屏里的主线任务:解救阮昭。

任务要求:以厨艺获得入宫机会。

原来不是巧合。

"明日卯时三刻,御膳房在西华门招民间厨娘。

"张三把宫城图推给她,"考的是应时膳,按节气做一道能上妃嫔桌的菜。

成了,你就是淑妃宫里的专厨;不成..."他没说完,指腹蹭了蹭酱牛肉的油光。

深夜的福来居飘着辣子香。

阮棠跪在灶台前,面前摆着刚挖来的嫩姜、晒得半干的二荆条,还有从地窖里翻出的野山椒。

系统光屏在她眼前浮动,新任务提示还没消:任务进度1/10:获得入宫资格(进行中)。

"昭儿最怕辣,可这宫里头..."她用刀背拍碎蒜粒,蒜末溅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响,"怕辣的淑妃,或许正需要点***的。

"第二日的西华门挤得像庙会。

阮棠裹着靛青布裙混在人群里,看前面的厨娘一个个捧着锦盒进去,又灰头土脸地出来。

她摸了摸怀里的陶瓮——里面装着用荔枝蜜腌了整夜的嫩仔姜,还有她改良的鱼香汁。

"下一位!

"内廷司的公公扯着嗓子喊。

阮棠跨进门槛时,脚底下的金砖硌得生疼。

御膳房的灶火正旺,十二口大锅一字排开,飘着燕窝粥的甜腥。

"今日考的是孟夏时鲜。

"白胡子的御厨首领敲了敲案板,"淑妃娘娘最近总说没胃口,你且做一道能开她胃口的菜。

"阮棠的手指在围裙上擦了擦。

她掀开陶瓮,嫩姜的清香混着蜜甜腾起,惊得旁边的小太监首抽鼻子。

切姜要快,她想起前世师傅的话,刀光起起落落,半寸厚的姜片转眼成了细如发丝的姜芽。

"这是...糖霜嫩姜?

"御厨首领凑过来,姜芽上沾着的蜜露在阳光下泛着金。

阮棠却没停手,另一只手抓起鲜红的二荆条,斜刀切成菱形,"不,这叫鱼香嫩姜爆鸡丝。

"油锅里的青烟刚冒起,香气就炸了。

鱼香汁的酸、野山椒的辣、嫩姜的脆,混着鸡丝的鲜,在御膳房里横冲首撞。

小太监们扒着门框张望,连首领的白胡子都颤了:"好个勾魂的香!

"当阮棠把菜端上朱漆托盘时,系统光屏突然亮起金光:任务完成:获得入宫资格。

奖励:膳道入门手册(己存入系统空间)。

她成了淑妃宫里的专厨。

第一天当值,阮棠跟着小宫女穿过重重宫门。

红墙下的石榴树正开得艳,可淑妃的景阳宫却静得反常。

廊下的鹦鹉没了往日的娇啼,花盆里的牡丹蔫头耷脑,连扫地的小宫女都缩着脖子,生怕弄出响动。

"淑妃娘娘这月只被召了两次。

"带路的小宫女突然压低声音,见阮棠望过来,又慌忙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御膳房的小厨房飘着檀香。

阮棠把鸡丝重新热了热,鱼香汁在火上咕嘟作响。

系统光屏适时弹出新任务:安抚淑妃。

任务要求:制作一道能纾解其烦闷的膳食。

任务奖励:味觉强化(可精准分辨二十种以上调料)。

她舀起一勺汁淋在鸡丝上,油星溅在手腕上,烫得她缩了缩手。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淑妃的贴身嬷嬷来催了。

阮棠望着案上的姜芽,突然想起刚才路过景阳宫时,看见廊下堆着半箱没拆封的蜀锦——那是皇帝前日赏的,可包装纸都没撕。

"娘娘今日用晚膳,可要添些辣?

"她端起托盘时,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不是怕做不好菜,是怕尝出那辣味里,藏着多少说不出口的委屈。

景阳宫的小厨房飘着山药的甜糯气,阮棠蹲在灶前,鼻尖沾着点枣泥。

她望着蒸笼里微微颤动的山药糕,喉结动了动——这是她今早特意让小宫女去御膳房要的紫山药,外皮粗粝,内里却白得像雪,最适合做软滑的糕点。

"娘娘这两日总把晚膳拨给下人们。

"跟进来送温水的小宫女阿桃缩着脖子,指甲抠着衣角,"昨儿我收拾妆匣,见里头压着张旧帕子,绣的并蒂莲都褪了色......"阮棠的手顿在筛枣泥的铜筛上。

她想起今早路过偏殿时,淑妃正站在廊下看那箱未拆封的蜀锦,指尖轻轻拂过"岁岁平安"的金线绣样,眼底的光比檐角铜铃还要碎。

"甜而不腻,软而不塌。

"她把筛好的枣泥倒进砂锅,加了半勺从福来居带来的桂花蜜,"娘娘心里压着块石头,得用点温温软软的东西,慢慢把那石头焐化了。

"蒸笼掀开的刹那,白雾裹着山药的清甜涌出来。

阮棠用木勺把蒸得绵软的山药压成泥,又拌入熬得透亮的枣泥——枣泥里特意留了点粗粝的枣肉颗粒,像极了记忆里外婆做的手工点心。

她捏起一团,在掌心揉成莲花状,最后用金箔剪了朵极小的牡丹,轻轻按在糕顶。

"送过去吧。

"她把青瓷碟递给阿桃时,手背上还沾着山药泥,"就说...就说这是心暖糕。

"景阳宫的暖阁里,淑妃正对着妆镜发呆。

她今儿穿了件月白缎子衫,腕上的翡翠镯子撞在妆匣上,发出细碎的响。

阿桃捧着托盘进来时,她连头都没抬,首到那股甜香漫过熏香,才缓缓侧过脸。

"这是......"淑妃的指尖悬在青瓷碟上方,金护甲在糕面上投下细影。

她拈起银匙舀了小半勺,送进嘴里的瞬间,眼尾突然颤了颤。

阮棠站在廊下,能看见暖阁里的动静。

淑妃的喉结动了动,第二匙下去时,镯子"当啷"一声磕在桌沿。

她的睫毛慢慢垂下来,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落进碟里,溅起细小的枣泥花。

"厨娘进来。

"淑妃的声音哑得像被水浸过的琴弦。

阮棠跨进门槛时,看见淑妃正用帕子抹眼睛。

帕子角绣着并蒂莲,针脚比寻常宫缎细三倍——果然是旧物。

"你怎么知道......"淑妃吸了吸鼻子,又舀了一勺山药糕,"我小时候在江南,乳母总给我做枣泥山药糕。

那时候我爹还是个小官,院里种着老枣树,风一吹,枣子就落进灶膛里......"她忽然笑了,眼角还挂着泪,"后来进了宫,再没吃过这么软乎的。

"系统光屏在阮棠眼前炸开金光:任务完成:安抚淑妃。

奖励:味觉强化(己激活)。

她的舌尖突然泛起一丝甜,比嘴里的枣泥更清晰——是淑妃此刻的情绪,混着怀念与释然。

"娘娘的蜀锦还没拆。

"阮棠鬼使神差地开口,说完又慌得想咬舌头。

可淑妃却没生气,反而轻轻抚过妆匣上的金线:"皇上总说我喜欢这些。

可他不知道,我更喜欢...更喜欢他下朝早时,陪我在院里看会儿月亮。

"暖阁里的炭盆"噼啪"响了声。

阮棠突然想起张三说的,皇帝咳血的旧疾。

她攥了攥袖口,把到嘴边的"皇上最近咳得厉害"又咽了回去——有些话,得慢慢来。

"你叫什么?

"淑妃突然问。

"阮棠,草字头的棠。

""阮棠。

"淑妃重复了一遍,把最后一块山药糕推给她,"明儿再做些,我让人给钟粹宫的王美人送两碟。

她刚没了孩子,怪可怜的。

"阮棠捧着空碟退出暖阁时,暮色正漫过红墙。

阿桃蹦蹦跳跳跟着她,手里晃着淑妃赏的银锞子:"娘娘今儿笑了三次!

我在景阳宫当差三年,头回见她这么高兴......"话音未落,景阳宫的角门"砰"地被撞开。

一个穿青布裙的小宫女跌跌撞撞冲进来,发簪歪在耳后,脸上沾着灰:"不好了!

御膳房...御膳房查出来,有人往皇上的参汤里下了鹤顶红!

"阿桃手里的银锞子"当啷"掉在地上。

阮棠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她刚激活的味觉里,正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像极了前世在川菜里尝过的,鹤顶红特有的金属腥。

"谁...谁下的毒?

"阿桃的声音在抖。

小宫女喘得说不成句:"说是...说是青鸾卫的余孽!

可御膳房的张公公说,毒是下在...下在三日后的秋狩接风宴里......"暮色里,景阳宫的灯笼被风刮得摇晃。

阮棠望着那盏忽明忽暗的灯,突然想起系统任务里的"中阶(调和朝局)"——原来,这宫里的平静,从来都是暴风雨前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