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阴霾下永难磨灭的伤痛
屋内却丝毫没有喜得千金后家人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一声声叹息与亲人们的满面愁绪。
因为在两个月之前,孩子的父亲己经下落不明。
沉重的阴霾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个女婴名叫霍雨娥,她的家乡,原本是一片被大自然格外眷顾的风水宝地。
清澈的溪流蜿蜒穿过村庄,潺潺流淌,水中的鱼虾欢快地游来游去。
地下丰厚的煤炭资源,让这片土地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曾经,村里的人们过着安然自在的生活,男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女人们则在家中操持家务,照顾老人和孩子。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屋顶,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孩子们在街巷里玩耍嬉戏,整个村庄都弥漫着欢乐祥和的气息。
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彻底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是一个灰暗得让人窒息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突然,一阵刺耳的枪炮声把人们从睡梦中惊醒。
紧接着有人大喊一声“不好啦,日本鬼子来啦!”
这一喊不要紧,把人们吓得惊慌失措,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西处奔逃,哭喊声、尖叫声,枪炮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村庄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霍雨娥的父亲霍大山,猛地从床上坐起,一把抓起放在枕边的衣服,着急忙慌的套在身上。
他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冲着妻子喊道:“快,去到西厢房找个旮旯藏好!”
妻子王氏满脸惊恐,双手托着小山丘似的大孕肚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孩子再过两个多月就要出生了,这可咋办呀?”
霍大山咬了咬牙:“别怕,有我在!”
说完,他抄起一根木棍,冲出家门。
门外,一群日本鬼子,头戴钢盔,手持长枪,眼神中透着贪婪与凶狠,耀武扬威地站在“三官庙”前的小平台中央。
为首的是一个高大肥胖的鬼子军官,他腰间挎着明晃晃的指挥刀,随着来回踱步不停地晃荡,时不时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他那三角眼恶狠狠地扫视一圈,操着蹩脚生硬的中文,扯着嗓子吼道:“村子里所有的男人,都给我听好了!
大日本帝国现在需要你们去煤矿效力,限你们半个时辰之内,统统到村口***,要是敢有违抗,敢逃跑的,”他猛地拔出指挥刀,在空中挥舞几下,刀刃呼啸生风,“就统统死了死了的!”
旁边几个瘦猴般的日本兵,像是为了配合军官的威胁,跟着嗷嗷乱叫,端起枪朝着上空“砰砰”放了几枪,受惊的鸟儿扑棱棱从屋顶飞起。
有的小鬼子还闯进几户人家院子,用枪敲砸着屋门,把村民们驱赶出来,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快出来,去煤矿,不去就杀光全家!”
那个八字胡鬼子兵看到一位行动迟缓的老汉,不由分说冲过去一脚踹在老汉背上,老汉一个踉跄扑倒在地,那鬼子兵却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嘴里嘟囔着些谁也听不懂的日本话,整个村子瞬间被恐惧与绝望笼罩。
再看煤矿西周,早己被日军挖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壕沟。
锋利的石块和黄土***在参差不齐的壕沟边缘,仿佛一张张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霍雨娥邻居家的孩子,年仅五岁的小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慌乱中,撒腿就朝着壕沟的方向跑去。
一个日军士兵看到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一把抓住小虎的衣领,用力一甩,小虎便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首首地掉进了壕沟里。
小虎被吓的地哇哇大哭,嘴里喊着:“爹!
娘!
救我呀!”
那稚嫩的哭喊声在壕沟里回荡,令人心碎,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纵横交错的电网密如蛛丝,滋滋作响的电流仿佛随时准备吞噬一切靠近的生命。
有个名叫李刚的年轻矿工,为了给家中饥饿的老母亲偷运一点粮食,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靠近煤矿,当他快要摸到粮食袋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电网。
“啊!”
李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被电流击中,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的头发被烧焦,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双手紧紧地抓着电网,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而那一座座拔地而起的碉堡群,像隐匿在暗处的恶狼巢穴,黑洞洞的枪口时刻瞄准着周围。
日军在碉堡里日夜监视,眼神中透着凶狠,警惕如狐,脸上流露出傲慢的神情。
一个日军哨兵,猛然发现远处有个村民在偷偷张望,便大声吼道:“什么的干活?
再动,死啦死啦的!”
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疯狂扫射。
那些矿警和宪兵队爪牙更是肆意横行,动不动就打骂矿工。
有一次,赵保生因为生病实在干不动活,就被矿警拖到一边无情地毒打。
矿警队长一脚踢在他的身上,一边打一边恶狠狠地骂道:“懒骨头!
敢偷懒,今天就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其他矿警也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可怜的小赵蜷缩在地上,痛苦地***着,“我实在是病得厉害,干不了活啊……”但他的哀求换来的只是更加猛烈的毒打。
更可气的是,鬼子们动不动就使用各种惨绝人寰的酷刑,电烫、火烤、坐老虎凳、灌辣椒水……有个矿工被怀疑偷偷给抗日队伍传递消息,就被日军抓去用了电刑。
审讯室里,一个日军军官坐在椅子上,牛蛋眼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被绑在椅子上的矿工:“说,你的同伙都在哪里?
情报送到哪里去了?”
矿工咬着牙,怒视着那个狗军官:“我不知道!
你们这些畜生,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日军军官恼羞成怒,一挥手:“给我上电刑!”
几个日军士兵将电极绑在矿工的手脚上,一通电,矿工的身体就不停地颤抖,皮肤被烧焦,发出刺鼻的气味。
矿工痛苦地惨叫着:“啊……”但他始终没有屈服,最终含冤惨死。
就这样,无数矿工在经受非人的折磨后,含恨而终。
遗体被随意丢弃在那万人坑中,任凭那些饿狼、野狗啃食。
那堆积如山冰冷的尸体,仿佛在诉说着日寇的暴行。
鲜血染红了这片曾经肥沃的土地,给这里的人民带来了永难磨灭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