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天要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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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的腰——,是要断了吗?”

冯珍珠躺在一张红彤彤的大软床上,眼睛像被盖了千斤锤,微微一动,都痛得要命。

想翻个身,腰酸得不行,动不了半分,恍惚间,双腿还打着颤。

他娘的,昨夜被人揍了?

冯珍珠缓了缓,撑起身子,眼眯出一条缝,还好,人到是没睡在大街上张了张嘴,发现嗓子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脑子还泛着晕乎,用力甩了甩头,心里暗骂一句:哪个不长眼的,敢往桃浆里兑酒,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

余光瞥见,偌大的软床上另一角,红被褥下,多了一头散着的青丝,原本晕沉沉的脑子,霎时清醒,酸痛无比的身体,立马跳到最远床角落,低头打量了几乎***的自己,满身青紫痕迹。

真被人揍了?

为什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怎么回事儿?

冯珍珠揉了揉额角,一边回想昨夜.....昨夜,明明在招袖楼过生辰啊!

招袖楼昨日挂牌,也是他冯珍珠的生辰。

招袖楼是冯氏自家的产业,管买卖的掌柜,为了讨好他,老早就筹划给他办生辰。

专门把招袖楼挂牌的日子,挪到他生辰这天。

并再三保证,整座楼当晚不出现一滴酒,就连做菜要放得料酒,也通通不会放…冯珍珠爱热闹,又是帮着自己场子炒炒热,就由着掌柜去办。

昨夜楼里锣鼓喧天、高朋满座、蜀遂国显贵们冲着冯氏这块招牌和威望,都前来贺寿,一共九层楼,座无空席,一楼大厅礼品更是堆积成山。

全楼上下,济济一堂,赏着美姬舞姿,喝着玉盏桃浆,热闹无比。

冯珍珠的记忆停留在大家都举着桃浆共饮….啪嗒——断线了,后面记忆全没。

.....一觉醒来,床上多了个人。

怎!

么!

办?

姑娘要娶回家吗?

娶回去以后还能出来玩吗?

不会也是像大嫂一样的毒妇吧,喝杯酒就能把人打得半死吧 ?

我那些西周十国上的美姬、小倌们知道我成婚,肯会伤心的。

脑子一团浆糊,好似己经看到了,自己有家有悍夫的悲惨人生。

想了半天,越想越后怕。

呼出一口气,忍着痛得要命的身子,慢慢爬上前,手指发颤的去扯开那红被褥。

嗯,真的是个人完了。

背脊真白啊!

不过,和我比还差点儿。

轻轻地把被褥往下拉。

被褥慢慢展开,眯成线地眼越瞧越不对劲儿。

嗯?

姑娘,有点壮?

伤是被她奏的?

? ? ?

身量还这么长?

有点不对劲啊——弓着身子,凑了上去。

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半张侧脸露在外,冷艳俊秀,眉毛密而高挑,即使熟睡,眉宇间也微微发蹙。

面部线条清晰如玉雕细琢。???

这…这八成是个男人啊——天要塌了!!!

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做贼心虚重新拉上被子,又鬼鬼祟祟退到床角。

又缓了好一会神,偷偷摸摸踮着脚尖溜下床。

撩开床帐,满地散着绫罗锦缎,桌子板凳东倒西歪,就连地上的氍毹都皱了一大块。

冯珍珠瞪着大眼,脑子你一团浆糊。

过了良久才冷静了一些。

小倌?

可小倌不是伺候人的吗?

怎么敢揍人?

没弄明白,还是先看看脸上留伤没有。

揉了揉额角,踩着木屐,一拐一拐的朝着铜镜走去。

双手撑着桌角,仔细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两眼肿得像熟透的核桃,嘴唇不仅肿了,下嘴唇还多了一块儿结痂。

脖颈更是伤痕累累,全是青紫伤痕。

这他娘太狠了。

一边想着怎么收拾打人的小倌,一边去捡氍毹捡的衣袍。

“啪嗒——”一声。

从袍子里带出一块纯金长方令牌,上面雕着龙凤呈祥图案,镶嵌着数颗血红宝石,中间赫然刻着大字:皇子御令 西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