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逼迫
楚清婉刚踏过门槛,老夫人江氏当头来了一句训斥。
又“噔”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楚清婉小嘴一翘:“呦!
我可没让你们等我哦!”
孟远山本想替楚清婉推脱的说辞僵在嘴边。
神色讶异,似是没想到她会回嘴。
江氏也很意外,什么时候楚清婉还敢当众顶她嘴了?
还是当着族人的面。
怒瞪楚清婉,骂了一句。
“不愧是低贱商户教出来的女子,不成体统!”
“呵!”
楚清婉冷笑一声:“低贱商户?”
原主用嫁妆贴补平南伯府五年,劳心又劳力,最后却只换来一句低贱商户?
而旁边的孟远山看着母亲咒骂妻子,却一脸无动于衷!
这些狗东西,养只白眼狼怕是都比这好!
楚清婉语气不善:“那我倒要问问,谁一家老小都在用着‘低贱商户’挣出来的钱?”
“好了,楚氏你不要胡说!”
孟远山冷声打断,面露不悦。
又对着族长几人点头:“族长,三叔公,五叔公,人到齐了,我们去祠堂吧。”
这是说到他的痛处急眼了?
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平南伯府一家如今都用着妻子的嫁妆钱?
也是,嫁妆向来被视为女子的私有财产。
谁家要是破落得用起了妻子的嫁妆钱,那可是要被别人背后戳脊梁骨的!
“我胡说?”
楚清婉勾出个嘲讽的笑。
好一个又当又立,既想当***又想立牌坊!
大剌剌的在旁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走吧。”
孟远山试图拉扯楚清婉,被她首接甩开。
从怀中掏出了和离书:“趁着族长他们在,你把这签了吧!”
“这是什么?”
孟远山皱眉,打开一看,神情都愣了好几息。
“和离书,签吧。”
楚清婉微抬下巴。
门口牵着孩子的江氏听到动静,着急走了过来,瞪着楚清婉。
“楚氏,你今日莫不是吃错了药?
这又是在闹什么?”
孟远山忙拉开了母亲,打量了一番楚清婉脸上的冷意。
只当楚清婉是对过继儿子有意见,今日才如此咄咄逼人。
心知今日过继一事怕是办不成了。
安抚:“母亲,您帮忙把孩子带下去,再把族长他们先送走吧。”
江氏一听更不乐意了,她日思夜想的乖孙,怎么舍得再送走?
怒目:“楚氏,你嫁进我平南伯府五年都未有身孕,远山守着你一人,既不纳妾,又无通房。”
“不就是过继一个孩子而己,你哪来的脸还敢提和离?
难不成你想让我平南伯府绝后不成?”
楚清婉被气笑了,当她不知情,还给她洗脑呢?
懒得再听。
站起身来,朝着手心“呸呸”两声,又搓了搓。
一个抬腿加反手的动作,就扣住了孟远山。
这一突发变故,让现场几人愣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
“楚氏,你这是要做甚?”
孟远山试图挣扎,却被楚清婉反手压在桌边动弹不得,江氏目眦欲裂:“楚氏,你疯了不成?”
旁边的族长几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传闻楚氏虽是商户出身,却行事端庄,温婉有礼。
唯一遗憾就是不能诞下子嗣。
今日一见,却是大相径庭。
族长更是拍着大腿,连连叹道:“悍妇呀,远山,你这是家门不幸呀!”
他活了将近七十年了,今日算是开了眼,第一次见妻子敢对丈夫动手的。
露出威严面目,怒斥:“楚氏,你快放开远山,休要再闹!”
旁边的三叔公和五叔公也跟着帮腔。
“楚氏,按照族规,成婚三年未孕有子嗣便可休妻再娶,你不感谢远山没休你,还敢提和离?”
“果然就是不入眼的商户子女,如此善妒,心胸狭隘,我看远山就该干脆休了你,另娶妻生子得了。”
楚清婉没空理会这些人的七言八语,单手扣住孟远山双腕,空出另一只手捶了捶后背。
可能是这具身体底子不好,她刚才又没热身,差点扭到筋。
朝门口喊去:“石榴,端进来。”
石榴端着笔墨纸砚走了进来。
楚清婉松开孟远山的右手,把托盘中的笔递过去:“呐,快签吧。”
孟远山脸上有些慌乱,扭头对着母亲江氏使眼色。
族长他们不知情,难道她也不知情?
这些年,府中全靠楚氏支撑,他哪能休楚氏?
和离也不行呀,这可是他费尽心机娶来的摇钱树呢。
“母亲,你快让人拉……”话没说完,就被楚清婉一巴掌扇了回去:“别啰嗦,赶紧签。”
一看楚清婉当真要逼着儿子签和离书,江氏也慌了。
这楚氏虽然不下蛋,但是可不能跟远山和离。
她若走了,谁来打理中聩?
谁来贴补府上家用?
谁来给远山打点官场送礼?
别看伯府在外头看着光鲜亮丽,实则早就成了一副空架子。
她才刚过五年好日子,可不想再过回从前的抠搜模样。
慌乱的眼眸扫过托盘中的砚台,朝着石榴手上就撞了过去。
“楚氏,你快放开我儿子。”
楚清婉眼疾手快,捞起和离书,闪退开来。
这可是她辛苦写的,想毁了没那么容易。
“哐当”一声。
墨汁溅了孟远山一脸。
楚清婉冷哼一声,又把和离书折好放进怀中。
眼神在江氏母子俩身上瞅了瞅,看来想和离没那么容易。
也是,她这么一个金钵钵,谁愿意放手?
此路行不通,那就只能换一条路。
“走。”
带着石榴回了自己院里。
两刻过后,族长几人一走。
屋中江氏就变了脸色,面色涨红,一巴掌狠拍在桌上。
“远山,这楚氏,可得用家法好好收拾一顿。”
害得她宝贝金孙认不回来。
还害他儿子今日在族人面前丢了脸。
孟远山己洗去了脸上的墨汁,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
此刻皱着眉头,眼眸中尽是疑惑。
楚氏向来爱他入骨,他说什么都不敢质疑一声。
为何今日这副姿态?
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一丝以往的深情,甚至还有鄙夷之色。
而且又是何时学了武?
他也是有一些功底之人,刚刚却完全使不出力气。
“知道了,母亲。”
让人送走孩子后,孟远山带着小厮杜衡回到了熙合堂。
还未踏进去,就被石榴抱着一堆东西给砸了个正着。
孟远山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东西,鞋子,衣袍,发冠,被子等,全都是他留宿熙合堂时用的。
气得脸色铁青:“大胆,这是做甚?”
“奴婢听小姐之意,扔了姑爷的东西而己。”
“砰”的一声,石榴关上了熙合堂的院门。
她早就看这姑爷不顺眼了!
就因为救命之恩,她家小姐嫁进这落魄伯府,又是出钱,又是出力。
还要整日被那老虔婆刁难,自己守着活寡,还要忍受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
凭什么?
好在她家小姐现在觉醒了!
石榴恨不得在门口放两挂鞭炮庆贺一番。
“走。”
孟远山看着紧闭的院门,甩袖。
他等着过几日,楚氏来他面前伏低做小的样子。
熙合堂里面,楚清婉查看着茯苓核查出来的嫁妆册子,瞪大了一双眼眸。
感叹道:“没想到啊,才五年而己,就少了快三成了。”
手摩挲着下巴,眼珠子转得飞起。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对着茯苓招手,在耳边悄声。
“你等会去外面打探一番,看哪里能买到让人乖乖听话的***?
价钱不是问题。”
三日后,还真被茯苓打探到了。
楚清婉抬头看着街上巷尾这处破旧不堪的大门,连个招牌都没有,有些迟疑的走上前敲门。
屋中传来一道男子慵懒邪肆的声音。
“你上次给那药不错,用后硬了足足半个时辰,比以往都久,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