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冥山下的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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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丝如蚕丝般缠在青冥山脉的石阶上,苏云第三次用袖口蹭去剑柄的湿意,指腹却仍沾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

三日前在山脚小镇顺来的桂花酿,此刻正顺着竹编酒葫芦的缝隙往外渗,在他青灰色的粗布裤脚洇出深色云纹——这可不是什么御剑飞行的仙术,而是个货真价实的凡人窘境。

“凌仙宗的山门倒是气派。”

他仰头望着被云雾劈开的朱漆牌坊,“凌仙凌仙,倒像是把‘仙’字悬在凡人头顶的钓饵。”

话音未落,腰间酒葫芦突然一沉,三滴琥珀色酒液坠在石阶上,竟凝成三尾游鱼的形状,转瞬被青苔吞噬。

苏云挑眉——这可不是普通的雨。

三十六道白玉石阶在雨中若隐若现,当他踏上第一阶时,足底突然传来刺骨寒意。

低头看去,青石板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冰纹,从布鞋缝钻进皮肉,如无数细小的冰针在经脉里乱撞。

他踉跄半步,手忙脚乱间竟从怀里掉出个油纸包,里面滚出半块硬邦邦的桂花糕。

“啧,早知道该多顺两块。”

他弯腰捡糕,却发现糕点落地处的冰纹竟悄然退散。

指尖触到湿润的石板,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在破庙灶台前揉面的场景——她总说桂花要拌着粗糖蒸,才能甜得扎实,不像富家小姐们吃的那么轻飘飘。

“引气入体...先得感知灵气。”

苏云喃喃自语,将桂花糕重新包好,“或许这天地灵气,就藏在烟火气里?”

他深吸一口气,混杂着雨雾的桂花香涌入鼻腔,丹田处竟真有一丝热流蠢蠢欲动。

第二阶的烈焰扑面而来时,他不躲不闪,任由热浪卷着酒香蒸腾,热流与寒意在体内相撞,竟隐隐有了流转的轨迹。

第三阶是片泛着气泡的黑色泥潭,腐臭中夹杂着铁锈味。

苏云皱眉——这气味他再熟悉不过,是镇西乱葬岗的味道。

三年前他背着母亲的尸体往乱葬岗走,路过义庄时,守夜人曾往他手里塞过一枚铜钱,说“活人背死人,沾了阴魂气,得买路”。

此刻泥潭中浮现的枯骨手爪抓向他脚踝,他却忽然笑了,从裤兜摸出半枚铜钱弹了出去。

“当年您说这钱能买路,如今该能买个清净吧?”

骨爪在铜钱光芒中化作齑粉,泥潭翻涌两下,竟浮出一朵沾满淤泥的小白花。

苏云认出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铃兰花,指尖轻轻拂过花瓣,第西阶的幻象己铺天盖地压来——破庙的梁木在暴雨中吱呀作响,母亲咳得几乎喘不过气,却仍把最后一块饼掰成两半,塞进他手里的那半块还带着体温。

“小云,等你长大了...去青冥山找凌仙宗...”她沾血的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找一个叫墨清玄的人...”画面突然扭曲,母亲的脸变成血魔窟长老的狰狞面容,利爪穿透她胸口,而他握着染血的饼,怎么也迈不动腿。

“够了!”

苏云怒吼一声,袖中残剑出鞘三寸。

这柄在铁匠铺花三钱银子买的凡铁剑,此刻竟泛起淡淡青光——不是剑气,而是他攥得太紧,虎口渗出的血珠滴在了剑身上。

幻象如破碎的镜面,第西阶的云雾中,一位青衫长髯的老者负手而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手中的剑。

“以凡铁抗心魔幻象,小友这柄剑...”“不过是个念想。”

苏云抹去嘴角血迹,将剑插回腰间,“老先生若再不出手,在下恐怕要把这石阶拆了酿酒了——您闻闻,这第三阶的泥腥味,配我的桂花酿正好。”

老者抚须大笑,袖中飞出一枚玉简:“果然是个妙人。

我乃凌仙宗长老墨清玄,你可愿随我上山?”

苏云挑眉接过玉简,指尖触到玉简刻着的“凌仙”二字时,忽然有细碎的画面闪过:同样的青衫老者在丹房炼药,同样的朱漆牌坊在战火中崩塌,而他握着的残剑,竟与画面中老者腰间的佩剑纹路相合。

“老先生可曾见过我母亲?”

他脱口而出,“她叫林晚照。”

墨清玄的笑容骤然凝固,袖口无风自动,玉简上的“凌仙”二字泛起血色纹路。

远处雷鸟长鸣,第五阶的石阶突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风中隐约传来女子的低吟:“云儿...莫信...”苏云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墨清玄一把拉住手腕。

老者掌心传来磅礴真元,竟在他识海深处筑起一道屏障,将那声音隔绝在外。

“明日卯时来‘听竹居’找我。”

墨清玄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关于你母亲...待你引气入体后,我自会告知。”

雨停了,苏云望着老者踏云而去的背影,忽然发现手里的玉简多了道裂痕,裂痕里隐约刻着半句口诀:“心似琉璃照大千...”他摸出酒葫芦喝了一口,冰凉的酒液混着血腥气滑入喉咙,却在丹田处化作一团暖意,顺着方才摸清的经脉路线,缓缓流向西肢百骸。

山风吹来,竹林沙沙作响。

苏云低头看自己的布鞋,第一阶的冰纹不知何时爬上了鞋面,却在靠近脚踝处化作了铃兰花的形状。

他弯腰摘下路边的野草,编成草环套在酒葫芦上,嘴角勾起玩世不恭的笑——“凌仙宗么?

看来这仙门里,藏着不少见不得光的腌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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