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星漾有些后悔了,摇头拒绝,“不,我不要。”
“***驳回。”
鹤云珩目光缓缓而至,笑得意味深长。
“还宝宝,我没见过这么大的宝宝。”
“别说了……”
鹤云珩这个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必戳她肺管子,十足一个只设定了“坚持打倒黛星漾主义”这一道程序的机器人。
只有在床上才会对她展露温柔,让她有种他也在爱着她的错觉。
室温湿热加剧,羊毛毯随着持续的厮磨渐起褶皱,旖旎浓烈。
“不要口是心非,看看你现在,”鹤云珩用虎口把她的脸扳回来,强迫她看镜子,“像是不要的样子吗?”
看清镜子里的画面,她顿时羞耻不堪,急忙撇开目光。
她想换个地方,鹤云珩的手掌宽厚有力,紧紧握住她的脚腕,不仅没放她走,还很坏的带着她转了个身。
“……”
黛星漾的脸一瞬间红熟了,骂道:“色胚……”
结婚三年,两人少说也睡了几百次,明明已经很熟悉彼此的身体,可每次,她还是会有受不住的感觉。
鹤云珩对外装得和她不熟,回到家却在她身上极尽***和疯狂。
他在性事上一向霸道强势,黛星漾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性癖,只是怕她被弄死才懒得对她施展。
毕竟与他一米九二的体型相比,她就像一只弱小的小鸡仔,娇小玲珑得可怜。
他们的感情一团糟,婚姻一团糟,唯独在床上绝对契合。
她想,这或许就是鹤云珩回家睡觉的原因。
白天他总是离她很远,只有晚上做那种事的时候离她很近很近,近得让她心生了不切实际的妄想。
可是,黎曼的再次出现,让她连做梦的资格都被残忍剥夺去。
黛星漾今日不如往日般投入,双眼氤氲着一层雾气,情绪低落,好像马上就要掉下眼泪来。
直到中途被扔回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上,才抬着那双沁满水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回头喊了一声。
“阿珩……”
她抓着枕头,声音断断续续,呜咽中带着浓重的哭腔:“你说一句,你也是喜欢我的好不好?”
“只要一句,一句就好,哪怕是骗我的也行……”
鹤云珩被问得烦了,干脆从后面用手捂住她的嘴。
黛星漾自嘲地笑了笑,眼中无声无息地流下一行泪水,冲刷出一道苍白的痕迹。
最后,眼泪在脸上越积越多,遮挡住眼前视线,让鹤云珩的脸也变得模糊起来。
相识九年,她看着他从青涩的大哥哥变为如今运筹帷幄的鹤总,可直到现在,她也没从他口中得到一句喜欢。
他不喜欢她,却跟她结婚上床。
黛星漾活了二十三岁,将自己所有都交付给了他,换不来他一分一毫的怜悯和回眸。
她是他砧板上的鱼肉,是他牢笼里的笨鸟,更是爬不出他枕榻的大傻瓜。
久远的画面如呼啸而过的海浪涌入脑海,三年前的炽热纠缠就像是一切错误的开端。
那夜的他交融时有多火热,醒来时的冷漠就有多伤人。
手上一片濡湿,鹤云珩察觉到不对劲,下床调亮了床头灯。
黛星漾躺在被子上,眼泪簌簌往下掉,肩膀哭得一颤一颤的,鹤云珩有些愣,第一时间检查她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他脸上的汗珠不比她的眼泪少,从高挺的鼻梁滴落下来,黛星漾一时没分清他的汗水是热出来的还是慌出来的。
“黛星漾,你怎么了?”
“鹤云珩,我们离婚吧。”
两人同时开口。
鹤云珩不反感她笑,唯独见不得她哭,会让他莫名心烦。
“你刚才说什么?”他刚才分了神,没听清。
“鹤云珩,我们离婚吧。”她看着他,又说了一遍。
“……”
鹤云珩这下听清了。
什么鬼。
他单手捏住她的下巴,像看***一样看着她。
“做懵了?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真的。”黛星漾坐了起来,看着他,一字一句:“我们离婚吧。”
“鹤云珩,我们离……”
迎面飞来的被子掐断了她后半句话。
那句话的杀伤力太强,鹤云珩觉得自己要炸了,将要飙到峰值的肾上腺素哑了火,下腹如野马一样乱窜的欲望也因此缴了械。
“你发什么神经?!”
他气得音量都拔高了几度。
他总是这么阴晴不定,黛星漾觉得是他在发神经才对,于是慢慢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
先是看到一张如嵌进了北极千年寒冰的臭脸,目光往下,看清什么,一双杏仁眼微微睁大。
下一秒,鹤云珩的身影如闪电般从她眼前一掠而过,带起一股雄赳赳的风,接着她听见“砰!”一声巨响。
浴室门被人撞开又关上,力道大得连房间都随着震了一下。
浴室里,冷水哗啦啦浇在头顶,鹤云珩脸色阴沉,一拳打在墙壁上。
什么离婚?
离什么婚?
黛星漾是智障吧?!!
他深吸一口气,认命般往自己的下半身看了看。
如果哪天他不举了,一定是黛星漾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