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怪鸟毁我右眼
其实那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星期三。
高考完后她就去了乡下外婆家，打算住一个月好好休息一下，结果没想到一住就住出了事。
能看见鬼的那天，乌羽在外婆家不远的小河边抓到了一只长相怪异的鸟。
那只鸟只有一只眼，横在脑袋中间，羽毛漆黑，喙却鲜红。
怪鸟似乎受了伤，乌羽触碰它的时候，它会摆出一种攻击姿态。
没办法，乌羽只好用杂草将它掩藏起来，然后预留出一点缝隙对它道，“你先躲在这里，我回家拿药给你治疗好不好？”
鸟歪着头听她说话，那双独眼透着光，好似真的在思考。
“你要是听懂了，就叫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抽，乌羽真的就询问了鸟的意见。
“啾—”鸟叫了，声音嘶哑。
“你听得懂我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这对乌羽来说确实是个新鲜事，“那我回去拿药，你乖乖待着，不要发出声音。
这里会有小孩子经过，你要是发出声音了，被抓走了，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听懂了叫三声。”
“啾—”“啾—”“啾—”随着三声鸟鸣结束，乌羽拔腿就往外婆家的方向跑。
这鸟听得懂人话，养好了说不定在这里就不会无聊了。
她要治好这只鸟。
这条小河离乌羽的外婆家不是很远，跑的快点五分钟也就到了。
但是等乌羽拿完药回去的时候，鸟己经不见了，乌羽找遍了杂草丛，就是没有再看到那只鸟。
乌羽有些失落，又有些担心。
但这里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那只鸟应该不是被抓走了。
叹了一口气，正当她叹息和那只怪鸟有缘无份的时候，一支落在地上的羽毛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黑色的羽毛点缀着暗红，上面还有古怪的图案。
像怪鸟的眼睛。
“是那只鸟的羽毛吗？”
乌羽弯腰捡起了羽毛，凑近观察的时候，却嗅到了羽毛上浓烈的香味。
那香味冲鼻子，刚闻一下就让人头晕目眩，乌羽踉跄了一步，好在旁边有树可以扶一下，这才没让她跌倒在地。
这阵晕眩很快就过去了，等乌羽再清醒过来，羽毛也不见了。
整个过程像是她做了一场梦。
呼吸间似乎还残存着那种香味，乌羽再担心那只鸟也不敢多待了。
………“小羽？”
可能是因为那香气产生的影响太严重，乌羽一路上都没有停下，快到家门的时候被一道声音叫住，还梦魇似的惊了一下。
“什么？！”
被叫住的人眼珠抖动，不安地看向西周，整个人呈现一种恐慌感。
“小羽？
你怎么了？
满头大汗的。”
重新聚焦的视线定在了向她走来的人身上，面上带着疑惑的青年开口询问她的情况，是隔壁家小时候经常带着她的哥哥。
“莲哥？”
乌羽摇了摇脑袋，试图把那种恍惚感摇晃出去，清秀的脸庞带着些惨白，“我没事，就是……”就是什么？
乌羽愣住了，她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中午饭没怎么吃，低血糖犯了，有点难受。”
乌羽垂下眼眸，手指机械性地抖动着，但她没有发觉。
一首注视着她的青年目光扫过她的手，而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温声道，“低血糖犯了？
林奶奶刚刚出去买东西了，你要是饿的话，我可以去拿些零食给你垫垫肚子。”
乌羽摇头，“不用了莲哥，我房间有零食，我一会儿吃一点休息一下就好了，让你担心了。”
说完她就要转身回家，可刚动作，被她唤作“莲哥”的青年就突然朝着她的后背开口道，“小羽，你的右眼是不是受伤了？”
“什么？”
乌羽顿住，下意识摸着右眼转身，“我的右眼怎么了？”
没有疼痛，没有流血，眼珠也可以动。
为什么要问她的右眼是不是受伤了？
“啊，好像是看错了，应该是灯照的，我一时间看花了。
抱歉啊小羽，你回去休息吧，要是晚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喊我，我会一点医学，应该可以帮上忙。”
青年温润笑着，没等乌羽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回了自家大门。
乌羽一个人懵懵地在原地站了好几秒，才慢吞吞迈着步子走了。
说来也奇怪，青年不提她的右眼还好，一提了，她的右眼就感觉到一种胀痛感，像是有什么在眼睛里要跑出来一样。
话说这个莲哥也真是奇怪，从小就没有亲人，一个人生活着，还总是一副神戳戳的样子。
虽然长得好看，但小孩们都不怎么喜欢跟着他，也就只有自己愿意找他说话。
人奇怪也就算了，就连名字也那么奇怪，没有姓，就单一个“莲”字，大家都叫他小莲花。
但是倒也不辜负这个字，长得确实漂亮，学历也高。
跟朵花似的，二十三的年纪，好多人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可惜此男一心只想修无情道，这么多年都不怎么愿意和人搭话。
“哎，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乌羽捂着右眼回了房间，却不知在她离开后，一双眼睛始终在背后注视着她。
莲看着女孩儿离开，原本带着笑的嘴角压下，整个人透露出一种阴郁压抑的气息，和之前简首判若两人。
“为什么会在她的身上？
明明这里不应该……”…………“啊啊啊，眼睛好痛，莲哥是乌鸦嘴吗？”
回到房间后眼睛实在刺痛的厉害，乌羽连忙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镜子查看，“奇怪，明明没有受伤啊。”
镜子里的人扒着眼睛查看，余光却突然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团黑影，快速的从自己的身后闪了过去。
“！
什么东西！”
乌羽看到黑影后就丢下了镜子快速回头，可身后没有任何东西，除了墙壁就是墙壁。
“………”今天发生的怪事足以让乌羽喝一壶了，她感觉自己现在正处于一种微醺的状态。
眼睛的疼也顾不上了，房间有点吹阴风，乌羽手忙脚乱的跑出了房间，刚好就碰到外婆买东西回来。
老人拎着篮子，里面是乌羽爱吃的菜，和两罐可乐。
看到自己的外孙女一脸委屈的样子，这个较为溺爱外孙女的老人急了，“怎么了小羽，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外婆，我就是眼睛疼，还在房间看到了奇怪的东西…”乌羽走到外婆身边拿走她的篮子放下，然后拉着外婆的手胳膊撒娇。
刚成年不久的小女孩还带着些天真可爱，撒娇的时候拖长语调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乌羽和自己的妈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鼻子嘴巴哪哪儿都像，就是可惜她妈妈去的早。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老人就忍不住流眼泪。
这些年爱屋及乌，她几乎把对女儿的亏欠全都落到了这个外孙女的身上。
“眼睛疼？
外婆看看。”
疼惜的摸了摸外孙女的脑袋，老人任由她抱着自己的左摇右摆。
好疼好疼好疼！
真的好疼！
乌羽抬起脑袋，将脸正对着自己的外婆。
老人在灯光下努力看着外孙女的眼睛，可是没有异常。
这双眼睛明亮清透，仍带着少有的、几乎看不见杂质的黑。
“乖乖，眼睛哪里痛啊？
没有红也没有肿，是不是揉眼睛揉的太厉害了？”
不是啊外婆，我的眼睛在流眼泪，你没有看到吗？
女孩儿努力睁着眼睛，她的右眼在自己流泪，像是一颗星球在溃散。
她能感觉自己的眼球在萎缩，首到从眼眶脱落。
“啊！！！”
镜子里的她，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