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巡逻路上踩进狼窝
她正踮着脚往传达室窗户里张望，扎着羊角辫的后脑勺一翘一翘：“陈叔叔，王老师说今天要交学杂费。”
我摸了摸裤兜，里面那张皱巴巴的缴费单硌得大腿生疼。
上个月猎隼安保公司的工资刚打过来，扣除给小满买新校服和治她哮喘的药钱，卡里只剩两千三。
学费要三千，剩下的七百块……我抬头看了眼校门口挂着的“边境希望小学”牌子，铁皮字被日晒雨淋得褪了色，像道贴不牢的创可贴。
“小满先去教室。”
我蹲下来替她理了理领口，指尖碰到她锁骨下那道淡粉色的疤——是三年前战友老周牺牲时，爆炸碎片溅的。
她攥着我手腕的手突然紧了紧，眼睛亮得像两颗浸了水的葡萄：“叔叔今天不走好不好？
昨天夜里我又听见狼叫了。”
狼？
边境山区确实有狼群，但最近半年……我喉结动了动，把“可能是风声”咽了回去。
小满的爸爸老周是我在特种部队的副班长，最后一次任务他替我挡了颗流弹。
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腕说“帮我看住这丫头”，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命都揉进我骨头里。
“叔叔晚上给你煮鱼。”
我亲了亲她发顶，看她蹦蹦跳跳跑进校园，才掏出手机给猎隼的王队长发消息：“明天的巡逻任务，我接。”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王队长秒回了个“收到”。
我盯着聊天框里他发的路线图，山谷、溪流、废弃矿洞——和三年前那次任务的路线重叠了。
夜里十一点，我蹲在出租屋的破沙发上，旧地图在台灯下泛着黄。
地图边缘有块焦黑的痕迹，是老周牺牲那天，我抱着他往医疗点跑时，弹片崩到地图上烧的。
手指划过“鹰嘴谷”那三个红笔圈住的字，太阳穴突突地跳——当年就是在那片山谷，我执意要走近道，结果中了毒贩的埋伏。
老周扑过来推我时，后背绽开的血花像朵开反了的牡丹。
“叮——”手机震动把我拽回现实。
王队长发来定位：“明早六点，边境检查站***。”
我把地图塞进铁皮箱底，听见箱底压着的军功章叮当作响。
巡逻车碾过碎石路时，我盯着车载GPS首皱眉。
王队长从驾驶座回头：“小陈，怎么了？”
“路线偏了。”
我敲了敲挡风玻璃，“原定是沿3号界碑到鹰嘴谷，现在导航往西边绕了两公里。”
副驾的小刘嗤笑一声：“陈哥你也太谨慎了，王队说最近毒枭黑蝎的人在这带活动，绕远是为了安全。”
他话音未落，我突然闻到股怪味——是火药里掺着的松香。
“停车！”
我猛拍驾驶座靠背，可己经晚了。
山谷的风裹着枪声灌进车窗，第一颗子弹擦着小刘的耳朵钉进车顶。
我拽着王队长往车下扑，后车厢的小张惨叫一声，鲜血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淌，在地上拖出条红蛇。
“敌袭！
三点钟方向！”
王队长的声音带着颤。
我趴在碎石堆里数枪声——AK47的点射，M16的连发，至少有七个人。
更麻烦的是左侧山梁上的狙击点，刚才那颗擦过小刘的子弹弹道偏高，狙击手应该在三百米外的岩缝里。
“陈哥！
他们要包抄！”
小张捂着腿往我这边爬，血把他的作训裤染成了暗红色。
我刚要拽他，突然一阵眩晕，脑海里炸开道机械音：“幕后操盘系统绑定成功，检测到关键节点‘边境伏击战’，是否开启局势推演？”
我差点咬到舌头。
周围的枪声突然变远了，像隔着层毛玻璃。
眼前浮现出块半透明面板，绿色的光点在山谷里跳动——是我们的位置；红点在山梁、岩缝、溪涧边闪烁，是敌人的埋伏点。
最上方滚动着行小字：“敌方火力配置：7人，含1名狙击手（岩缝）、2名爆破手（溪涧），剩余4人持AK47。
我方存活人员：陈靖、王队长、小张、小刘（重伤）。”
“推演！”
我在心里喊，面板瞬间展开三维模型。
山梁的红点突然闪了两秒黄光，旁边弹出提示：“狙击手换弹间隙：2秒。”
“王队！
带小张往溪涧左边的岩石堆！
小刘跟我！”
我拽起小刘的战术背心，他疼得倒抽冷气，但还是咬着牙爬起来。
山梁传来“咔嗒”声，我吼了句“低头”，下一秒子弹就擦着小刘的钢盔飞了过去——正好是推演面板提示的两秒空窗期。
“陈哥你怎么知道他要换弹？”
小刘躲进岩缝时眼睛瞪得溜圆。
我没答话，盯着面板里闪烁的爆破手位置。
那两个红点正在往我们右侧移动，背包里鼓鼓囊囊的，应该装着C4。
“王队！
让小张用烟雾弹封死溪涧！”
我摸出战术刀割断小刘的裤腿，用止血带扎紧他大腿根，血还是透过纱布往外渗。
面板突然跳出新提示：“爆破手计划30秒后引爆，需在15秒内切断其引信。”
我把小刘的95式步枪塞给他：“盯着山梁，狙击手换弹间隔是28秒。”
然后猫着腰往溪涧跑。
王队长的烟雾弹己经炸开，白茫茫一片里，我看见两个黑影正弯腰摆弄背包。
“老疤？”
我认出走在前面的那个，他后颈有条蜈蚣似的伤疤——是黑蝎手下的爆破专家。
上个月猎隼截获的情报里说他去了缅甸，怎么会在这？
老疤刚抬起头，我己经扑了过去。
他的匕首擦着我肩膀划开道口子，我反手肘击他肋下，听见清脆的骨裂声。
另一个爆破手刚要拉引信，我抄起块石头砸在他手腕上，C4“当啷”掉在地上。
“叮——关键节点操盘成功，获得1战略点。
系统等级提升至1级，解锁‘体能强化药剂（初级）’。”
机械音响起时，老疤突然抄起爆破筒砸过来。
我本能地侧头，筒身擦着我耳朵砸在岩石上，碎石崩得我满脸都是。
等我抹开血抬头，老疤己经捂着肋下往山梁跑，边跑边喊：“黑蝎老大说过，留活口——”“砰！”
山梁传来枪响，老疤的脑袋炸开朵血花。
小刘举着冒烟的步枪冲我比了个“OK”手势，他额角的汗滴在钢盔上，反光像颗碎钻。
我扯下战术服袖口缠住肩膀的伤，摸出系统奖励的药剂。
玻璃管在掌心里凉丝丝的，注射口还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刚要扎进胳膊，远处突然传来闷响——是汽车爆炸的声音。
“陈哥！”
王队长从烟雾里冲出来，脸色白得像张纸，“刚才小刘用望远镜看到，山后面有辆挂着边防牌照的吉普，车斗里堆着……堆着咱们战友的作训服。”
我猛地抬头。
山风卷着硝烟灌进鼻腔，远处的爆炸声还在回荡。
药剂管在我手里发出细微的“咔”声，是捏得太用力了。
“准备战斗。”
我把药剂塞进战术背心最里层的口袋，摸出小刘递来的步枪。
面板上突然跳出大片新的红点，像群突然炸窝的马蜂。
林小满今天该喝止咳糖浆了。
我盯着那些红点，喉咙发紧。
老周，这次换我给你看住这丫头——谁也别想再从我手里把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