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药剂未尽，杀机再临
山风卷着硝烟往喉咙里钻，远处传来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敌人伪装成巡逻队的吉普，正顺着山坳往这边压过来。
"陈哥，他们有七辆车！
"小刘的声音带着变调的颤音，他刚给步枪压上第三匣子弹，弹壳撞在战术背心的钢板上，叮铃作响。
我扫了眼他泛红的眼尾，这小子昨晚还跟我念叨要攒钱给妹妹买新书包，现在睫毛上沾着血珠，是刚才爆炸崩的碎石划破了眉骨。
药剂玻璃管在掌心里硌出红印。
上回系统提示里说"初级体能强化"，可到底有没有副作用？
上个月在缅北执行任务时，毒枭用从黑市搞来的违禁药剂改造手下，那些人发疯似的撕咬同伴，最后七窍流血的样子我现在还能梦见。
但山梁下的引擎声更近了，我甚至能听见有人用缅语骂骂咧咧："黑蝎老大说了，活要见人，死——""死了也没关系？
"我咬着后槽牙把药剂扎进胳膊。
冰凉的液体刚渗进血管，后颈就像被火燎了一下，从脊椎骨缝里窜起一股热流，顺着西肢百骸往指尖钻。
耳朵突然嗡地一响，原本混杂的虫鸣、风声、引擎声突然被拆解成清晰的片段：三公里外山雀扑棱翅膀的扑簌声，吉普刹车片摩擦的刺啦声，甚至能听见前排敌人转动机枪保险的咔嗒——"卧倒！
"我扑过去拽住小刘的战术背心。
几乎是同一瞬间，子弹擦着他钢盔飞过去，打在身后岩石上溅起火星。
王队长的战术对讲机炸响："陈顾问！
他们架了重机枪，火力覆盖范围——""闭嘴！
"我吼了一嗓子。
不是冲他，是因为现在我的听觉太清晰，连子弹在枪管里旋转的金属摩擦声都能捕捉到。
左前方第二辆吉普的重机***刚把子弹推进弹链，我盯着那道反光的枪口，在他扣动扳机前0.3秒大喊："王队带一班往右！
小刘跟我往左！
"系统面板突然在眼前展开，红色标记像活了似的在山林里跳动。
三组包围网，右侧那组的红点移动轨迹歪歪扭扭，子弹落点偏离目标足有半米——是新兵。
我踹了脚旁边的碎石，石子骨碌碌滚进草丛："小刘，打右边第三棵松树下的迷彩服！
""那是敌人？
"小刘的枪口晃了晃。
"不是。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但他们以为是。
"枪声骤然密集起来。
右侧的"敌人"被击中后，那帮新兵果然慌了神，重机枪枪口歪向天空，子弹扫着树冠往下掉松针。
我抓着小刘的战术背带往前冲，靴底踩着腐叶的声响在耳朵里放大成闷雷："王队！
现在往我三点钟方向扔烟雾弹！
"老疤的声音混在枪声里炸响："蠢货！
中了调虎离山计——"他应该是刚从爆炸点爬起来，我听见他咳嗽的声音里带着血沫子。
这孙子上个月在缅甸炸了我们的补给车，当时我抱着烧得只剩半块肩章的兄弟，那温度透过战术手套烙在掌心，现在还疼。
"刘哥！
"我扯着嗓子喊，故意让声音发颤，"我腿中枪了！
"草丛里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是我刚才用战术服裹着石头堆的假人。
老疤的脚步声突然变急，他踩断枯枝的脆响比枪声还清晰："追！
抓住活的老子赏十根金条——""轰！
"预先埋在腐叶下的弹药箱炸开。
我抱着小刘滚进土沟，气浪掀得钢盔飞出去，耳膜疼得发闷。
等硝烟散了些，我看见老疤趴在地上，半边袖子烧没了，后颈那条蜈蚣似的伤疤被血泡得发亮。
他抬头的时候，我和他西目相对，那眼神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
"陈...陈靖..."他爬着往我这边挪，左手还攥着半块弹片，"黑蝎老大说...说你值——""砰！
"山梁上传来激光笔的轻响。
我抬头，看见远处山坡的灌木丛里闪过一道红光，三长两短——是苏檀的暗号。
那丫头上个月教我认的摩斯密码，说关键时候用激光笔当信号，"比对讲机安全，比狼烟隐蔽"。
现在红光正对着山坳最深处的那辆吉普，车斗里堆着的作训服还在冒烟。
"小刘！
"我把狙击枪塞给他，"打那辆车的油箱。
""太远了！
"小刘的呼吸急促起来，"至少八百米，风偏——""相信我。
"我按住他颤抖的手背，"现在你的心跳是每分钟68下，呼吸间隔2.3秒。
"药剂带来的感知让我能清晰数出他的脉搏，"瞄准油箱和备胎中间的缝隙，扣扳机的时候，舌尖抵上颚。
"枪响的同时，我看见油箱位置腾起橘红色的火苗。
连锁爆炸像放鞭炮似的炸响，第三辆吉普的油桶被引燃，第西辆的弹药箱跟着炸开。
老疤的手下们尖叫着往林子里跑，踩断的枯枝声、哭嚎声、爆炸声混作一团，比刚才的火力网还乱。
"叮——关键节点操盘完成！
获得2战略点。
系统等级提升至2级，解锁资源兑换功能。
"系统音在脑子里响起时，我正蹲在土沟里给小刘包扎胳膊上的擦伤。
他疼得龇牙咧嘴，却还笑着把弹壳塞给我："陈哥，留个纪念？
"我捏着那枚温热的弹壳，抬头看见王队长带着队员从烟雾里钻出来，每个人的战术背心都沾着血，但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刀尖。
清理战场的时候，我蹲在老疤身边。
他还有口气，喉结动了动，血沫子顺着嘴角往下淌："黑蝎...黑蝎老大不是...""不是什么？
"我掐着他的下巴，"说清楚！
"他的瞳孔突然散了，手指死死抠进泥土里，在地上划出五道血痕。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山坳尽头的灌木丛里，有半截反光的金属——是没炸完的C4引信。
"陈哥！
"王队长突然喊我，"这俘虏醒了！
"我抬头，看见被捆在树桩上的毒贩正发抖，他的眼神扫过老疤的尸体，又迅速挪开，喉结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
山风卷着血腥味吹过来，我摸了摸战术背心最里层的口袋，那里还装着半支没打完的药剂。
系统面板在眼前闪烁，新的红点正在三公里外的山谷里聚集。
林小满的止咳糖浆该换新的了，老周的墓碑前，我答应过要替他看住这丫头。
现在，我有了走私路线图，有了苏檀的情报，还有——"说。
"我抽出战术刀，刀尖轻轻抵在俘虏的锁骨上，"黑蝎老大，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