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着脖子转身，正撞见林疏月弯腰捡乐谱的背影——浅灰色针织衫下摆微微掀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线。
"小心地滑！
"沈青梧下意识伸手去扶，掌心贴上对方腰际的瞬间，琴房突然陷入黑暗。
孩子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里，她感觉到林疏月后背绷紧的肌肉，混着橙花沐浴露的体温透过衣料灼烧她的指尖。
应急灯亮起时，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成拥抱的姿势。
沈青梧慌忙退后，后腰撞上钢琴低音区，轰鸣的琴声惊得窗外爬山虎都在颤抖。
"我、我去找蜡烛！
"她逃向储物柜，耳尖红得能滴血。
而在厨房里继续做菜的林疏月左手握刀切番茄的节奏有些乱。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沈青梧正踮脚够橱柜顶层的香油瓶，薄荷绿T恤随着动作卷起，露出腰侧若隐若现的向日葵纹身。
"要胡椒粉吗？
"沈青梧突然转身，鼻尖堪堪擦过林疏月的耳垂。
她举着调料瓶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对方睫毛在蒸汽里染上细密水珠，像清晨沾露的蝴蝶翅膀。
油锅腾起的白雾模糊了界限。
林疏月转身拿碗时，后背贴上温热的胸膛。
"当心烫！
"沈青梧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双臂环过她腰侧去关火。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两人同时怔住，抽油烟机的嗡鸣声中，心跳声在潮湿空气里交织成三拍子圆舞曲。
地方小还真是能惹人脸红心跳呢。
"尝尝咸淡？
"沈青梧用筷子尖挑起面汤，手抖得汤汁在碗沿溅出小星星。
林疏月低头去接，发丝垂落勾住对方胸前的钥匙项链。
她们在拉扯中越靠越近，首到鼻息间全是番茄的清甜。
"林老师头发沾到面粉了。
"沈青梧忽然抬手，指尖拂过她额角的动作轻得像触碰古琴的丝弦。
林疏月望着近在咫尺的唇瓣，那里沾着偷吃蛋花留下的油光，突然想起肖邦夜曲里那个未完成的颤音。
"砰！
"小雨撞开厨房门的瞬间，沈青梧像受惊的兔子蹦开三尺远。
羊角辫小姑娘举着蜡笔画献宝："我画了林老师做饭的样子！
"画纸上两个大人头顶飘满粉色爱心，锅铲变成了丘比特之箭。
小孩能有什么还心思呢，不过是两个大人偷偷藏不住而己(〜￣▽￣)〜深夜十一点，暴雨仍在敲打窗棂。
林疏月擦拭料理台时，发现冰箱贴下压着张速写：穿围裙的自己被画成Q版造型，头顶对话框里写着"心跳120"。
翻到背面是用五种颜色写的乐谱，高音谱号画成咧嘴笑的向日葵。
茶水间旁边的储物间突然传来响动。
沈青梧蜷在小床里睡得正香，怀里抱着备用毛毯，手机屏幕还亮着搜索记录："如何自然地和暗恋对象独处"。
林疏月蹲下身，鬼使神差地拨开她粘在唇上的发丝。
"冷…"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往温暖源靠去，额头抵上林疏月的锁骨。
手机从膝头滑落，屏幕忽然跳转播放起三年前的钢琴决赛录像——正是沈青梧面试时提到的《钟》的改编版。
林疏月僵在原地。
视频里如暴风骤雨的琴声与此刻的心跳共振，她终于看清沈青梧锁屏照片：暴雨那天的自己系着草莓围裙，玻璃窗上的雨痕恰好拼成爱心形状。
晨光初露时，沈青梧在储物间的小床醒来，身上盖着林疏月的米色开衫。
手机里多了条凌晨三点的录音文件，点开是段即兴钢琴曲——左手弹奏的《雨中花园》里，藏着右手指尖轻敲桌面的节拍，像雨滴亲吻青石板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