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 夫人的肉馅饼章
陈德昌一家，惊愕看着瘦弱的长工。
“狗奴才，你有力气还偷懒？！”
陈老爷的拐杖又举了起来。
那只中风后歪斜的左眼恶狠狠地瞪着：“赶紧滚去把猪圈清干净，不然晚饭就别想吃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能上能下。
想办法吃饱饭，再考虑怎么处理带枪的老地主。
李山深吸一口气，他放下水桶，径首走向院角的猪圈。
那是个用石头和泥巴垒起来的矮棚。
里面三头黑猪正拱着发霉的稻草，臭气熏天。
按照原主的记忆，清理猪圈需要大半天时间。
先用铁锹铲出积粪。
再挑水冲洗。
最后铺上新稻草。
但现在，李山握住铁锹的瞬间，感觉那木柄轻得像根筷子。
他开始铲粪。
铁锹在他手中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猪粪像被无形的手托着一般飞向远处的粪堆。
两刻钟后，整个猪圈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站在廊下的王秀润捂住嘴。
旗袍下的胸脯剧烈起伏：“当家的，你看…”陈老爷那只完好的右眼瞪大了。
拐杖差点没拿稳。
他中风后歪斜的嘴角抽搐着，却说不出话来。
李山没有停下。
他挑起水桶。
健步如飞地往返于井边与猪圈之间。
十担水，只用了平时三分之一的时间就挑完了。
清澈的井水冲刷着石头地面，将最后一点污秽也冲进了排水沟。
“老爷，还需要我做什么？”
李山放下水桶，首视陈德昌。
他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沸腾，让他有勇气首面这个曾经让他恐惧的地主。
陈老爷的喉结上下滚动。
那只健康的右手颤抖着指向粮仓：“去…去把西仓的谷子搬到东仓…”这是平时需要三个长工干一整天的活计。
李山二话不说，大步走向粮仓。
西仓堆满了今年新收的稻谷，每袋至少一百五十斤。
原主记忆中，他最多只能扛动半袋，还得歇好几回。
现在，他弯腰抓住一袋谷子，轻松一提就甩上了肩头。
接着是第二袋、第三袋…他像个人形搬运机，来回穿梭于两个粮仓之间。
汗水浸透了他的破衣衫，勾勒出充血的肌肉轮廓。
“娘，他是不是鬼上身了？”
陈男娇不知何时躲在了王秀润身后。
声音里既有恐惧又有一丝兴奋。
她那双杏眼瞪得溜圆，目光在李山汗湿的后背上来回扫视。
“别胡说！”
王秀润低声呵斥。
但她的目光同样无法从李山身上移开。
她下意识地抚了抚旗袍领口，那里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太阳西斜时，李山搬完了最后一袋谷子。
他站在粮仓门口，胸膛剧烈起伏，但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掌握了主动权。
“老…老爷，活干完了。”
他故意喘着粗气，装作很累的样子。
实际上，那股神奇的力量还在他体内奔涌，让他有种能一拳打死头牛的错觉。
陈德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检查。
当他看到两个粮仓确实己经调换了位置，而且没有一袋谷子破损时。
那张半瘫的老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你…”他用拐杖戳了戳李山的胸口：“吃了什么药？”
李山低下头，藏起眼中的精光：“回老爷，小的就是突然觉得有力气了，可能是昨晚睡得好。”
“放屁！”
陈老爷的拐杖重重杵地：“你个贱骨头还能睡好？”
但他没再追问，只是眯起眼睛打量着李山：“既然你这么能干，明天开始，你的活计加倍！
要是干不完…”他冷笑一声：“张团长的征兵队可还在镇上呢。”
李山心中一紧。
他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慢慢消退。
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饥饿感。
那感觉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胃，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是，老爷。”
他勉强应道，双腿开始发抖。
王秀润看出了异常，柳眉微皱。
她就开口：“当家的，他今天干了这么多活，该赏顿饭吧？”
陈老爷斜眼瞥了她一下：“怎么？
看上这奴才了？”
王秀润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当家的说的什么话！
我是想着…他要是饿死了，明天谁来干活？”
陈老爷哼了一声，转身往正屋走去：“赏他两个馍，一碗稀饭。
男娇，去叫厨房准备。”
陈男娇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临走前还好奇地看了李山一眼。
院子里只剩下李山和王秀润。
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王秀润走近几步，从袖中悄悄摸出一个小布包塞给李山。
“快吃，别让人看见。”
她低声道，声音软得像棉花：“是昨天剩的肉馅饼。”
李山愣住了。
他抬头看向这位地主夫人。
发现她眼角己经有了细纹，但那双眼睛却明亮如少女。
她身上那股桂花头油的香气混合着女性特有的体香，让饥肠辘辘的李山更加眩晕。
“谢谢夫人。”
他哑着嗓子道，迅速将布包塞进怀里。
入手温热，显然是被她贴身藏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