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干净风走廊更是显得冷,任何细小的动静都会在空旷的空间中越放越大。
空荡荡的病房里,少女卧在床上,因为化疗的痛苦而面部扭曲,头发一缕一缕如落叶似的散落在地上。
昏暗的灯光将病床的边缘照亮,床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位妇人,她那紧锁的眉头久久未能抹开。
“小元…”她嘴里还无意识的念叨着女孩的名字。
感受着温热的被褥,女孩感觉又有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五脏六腑好像被一只大手揉捏着。
好像在十多年前,她也是在这样的一张床上出生的。
不是记忆,而是一种首觉,那种不知道是被柔软的棉花还是视线团团包围的感觉。
徐元林用手指尖摩擦着冰凉的床沿,感受着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呼吸。
“她的体质不是很好,我不确定能不能接受化疗的后续…”“医生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吧!”
她的记忆有点模糊,只记得当时有很多人,母亲跪在床边,一只手拉着医生,一只手抚摸着她的额头。
2018年,一场核电站的爆发让在此的超过200万人都被影响,很不幸的,徐元林被辐射诱发了癌症,肺部、肝脏多处癌变。
徐元林的父亲经营着一家颇具规模的安保公司,原本也算是有点资金,带着儿女在不太平的乱世也算是有点安定。
这场大病让徐闻明焦头烂额,原本公司就处在转型期,没有多余的周转资金了,况且这种病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治疗得了。
此时的他正站在办公桌面前,却无心去处理,点起一根烟试图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
咚咚咚“进。”
男人掸了掸烟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美国佬。
“约瑟,这么晚了找***什么?”
被称为约瑟的男人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他是徐闻名的合作伙伴,毕竟军火不是凭空出现的,有军用科技作为合作伙伴,他自然要轻松许多。
但是和大公司相处可并不融洽,他们就像你衬衫上的油污,一旦粘上就洗不掉了。
“闻名,最近我们准备拓展亚洲南部的市场,为何进展如此缓慢。”
这显然己经是在质问他的工作了。
徐闻名咬住烟蒂猛吸了一口,缓缓将烟吐出来,空气被烟尘搅动,在灯光下看不清了来者的脸。
“我最近也听到了一些谣言,”约瑟看了一眼桌角几乎堆成小山的烟蒂“你的小女儿病了。”
他的双手互相交叉,握在一起,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波澜。
在长期的接触里,他也算是比较欣赏徐文明的能力和人品,为公司办事很少能接触到比较有原则的这类人了。
一起共事了2年,也算是有点交情,看见它如此颓废的样子,约瑟不免有些担心,最重要的是公司方面的态度。
“依靠现在的手段,恐怕希望不是很大,我也见过你的女儿,那是个可爱活泼的孩子,我也不想见到她多受没意义的罪。”
“你想说什么。”
徐闻名恐怕误解了约瑟的意思,他嗅到了一丝公司的恶臭味。
“别误会,我的朋友,我想给你介绍一个人,肖恩博士,她或许有点办法。”
说完,约瑟招了招手,门外的人便推门而入了。
“肖恩博士,请你简单的给闻名兄讲解一下你的方案。”
“是…”红色的灯笼被挂在路灯上,福结随风飘荡,让今天的冬日显得格外寒冷。
“小元,你感觉怎么样,想吐吗。”
察觉到女孩儿醒过来的动静,徐母连忙凑上前去。
“没事的妈妈,我只是有点睡不着…”就在此时,徐母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连忙先把电话应下。
“闻名啊,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你说什么?
怎么突然要去这么远。”
徐母侧过脸,仔细打量了一下徐元林的脸色。
“真的可以吗?”
在又一阵对话后,徐母叹了口气,牵起徐元林的手来久久不肯放下。
“女儿啊,咱们有希望了,不过看你愿意去吗,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她深知公司的德行,从来不会无故做什么善事,必然是有所企图。
看着女孩清澈的眼神,最后还是攥紧了她细嫩的手。
徐元林记不得他是怎么上浮空车的了,只记得窗外的风景一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来接她的都是各色各的外国人,还有护送的军人。
浮空车很平稳,只是有点噪音让她略感不适。
落地后紧接着就被按进了一辆武装汽车里,西周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一路颠簸后,她己经疲惫不堪了,车才驶入了一个山洞中,七拐八拐的,差点把她的脑袋摇匀了。
过了最后一道关卡后,被带着下了车,才发觉这里是一个实验室。
白色的地板和墙壁让她想起医院来。
来接她的是一个金发的白大褂博士。
“叫我肖恩就行,接下来我会带你去体检,之后做个扫描。”
当一切都忙完,女孩又躺在了白色的病床上,看着和医院布置相似的天花板。
“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在疲惫中,元林很快就开始感觉困意了。
“测试完成,准备送入试管”“注入冷冻液,确保进入休克状态”…远在千里之外的徐闻名此时正站在楼顶,看着日出的东方。
“萨菲罗斯计划,取出受试者的癌细胞,对其改造,植入纳米芯片,借助癌细胞的扩散性再放回受试者,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将会把所有的细胞全部改造一遍。
改造后的癌细胞不会过度消耗能量,可以正常维持生命特征。”
就连约瑟听了后都背后发凉,但是眼下徐闻名己经没有选择了。
“带她走吧…”他缓缓的坐了下来,身上的骨头都好似被抽掉了似的。
看着远处缓缓燃起的冬日,中年男人的内心五味杂陈。
“最近,不太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