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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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林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残破的记忆混杂着机械表盘的滴滴声,像是面粉和水一样在脑子里搅混了。

杂乱的脚步取代了絮絮叨叨的人言,随后便是枪炮声和剧烈的爆破,以及坍塌后的一片死寂。

什么都没有,备用维生装置依旧维持着试管里人形物最低的生命限制。

滴——滴——滴——钢筋支撑着破碎的山洞,灰尘像毯子似的厚厚地铺了一层。

原本植入受试者体内的“黑潮”应该再缓慢增值两年后开始接收到暴增的命令,同时揭开冬眠。

但此时没有暴增的指令,一首缓慢增值了几十年,冬眠系统也缓慢运作了几十年。

2070年,历年来最大的风暴席卷而来,风暴摧毁了堤坝,将海水倒灌进加利福尼亚的内陆。

这所秘密科研基地废墟也被海水灌入。

由于迟迟没有接收到命令,在维生系统的最后阶段,释放了冬眠的徐元林。

就像山羊产子一样,试管被破开,里面蓝色的营养液被吐了一地,各种各样的管子连接着的少女蜷缩在地上,冰凉的身体比地面还要凉。

“咳咳…””女孩吐出一滩液体,里面不知道混合了胆汁还是血液,看起来很不好看。

强制解冻让她的大脑受到了损伤,虽然黑潮及时修补了她的大脑,但依旧有不可逆的损伤,例如记忆。

记忆变的碎片化,仿佛灵魂被揉进了一个罐子里一样。

黑潮己经顺利浸染完全了她的所有细胞,元林还不是很适应。

趴在地上的少女努力撑起上半身,手压住了长长的头发。

银白色的头发像瀑布般的拖在地上,在吸收了水分后变的厚重。

她努力抬起手来把被遮挡住视线的头发拨开,双脚怎么都站不起来。

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忘了怎么呼吸,张着嘴仰着头,却怎么都吸不进气体。

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少女看不见的是自己脖子处竟然有裂开的腮缝,但在黑潮的游动下逐渐愈合。

原本己经萎缩的肺逐渐充盈,恢复了功能。

“咳咳咳…我这是在哪?”

徐元林抓住旁边的一个桌子,看着自己的手臂,***的表皮逐渐脱落,开始流动起黑色的粘稠液体,黑色液体流过的地方都开始极速愈合。

不多时,少女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像是放下了所有负担一般,呼吸也顺畅了很多,她坐起身来,世界在她眼中转了一圈,最终正对着她。

环顾西周,地板上全是海水退去后的痕迹,锈蚀的表盘在释放了她之后也不再工作了,能源全部都耗尽,她必须马上离开。

徐元林挪动到坍塌的柜子前,这里以往储存着她的东西,拉开柜子后好多东西都被泡烂了。

最终摸出了一串项链,那还是老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精致的项链下串着一个戒指,戒指里面盘曲着单分子线。

单分子线作为偏向于暗杀的暗器,制作对于工业精度和材料要求较高,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设计含量,对于军用科技那些大公司来说只能说是副产品。

还有为数不多可以穿着的衣物,虽然很不舒适,但至少可以蔽体。

久违的感受到了衣物与皮肤的摩擦感,新生的皮肤和婴儿一般,略感不适。

元林拿起一段束发带,将头发分成三股,末端系上,长长的发尾几乎垂到了臀下。

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啪啪作响,但是己经没有了虚弱的感觉。

实验室己经黑了下来,原本的最后一丝能源耗尽后,恐怕就连门也打不开了。

元林习惯性的去触摸耳后的芯片接口,但是发现新生的身体没有这种东西。

眼前一片漆黑,但在短暂的适应后,她摸索着跟随记忆中的路来到了一片仓库,她还记得外面是一片荒野,如果空手出去的话,恐怕还等不来救援就要死在外面。

没有了芯片也没有了联系手段,她要思考怎么离开这片废墟。

突如其来的地震让她不得不扶住墙角,等待烟尘散去后,她惊讶的发现,西周好像没有那么黑了。

是因为眼睛适应了黑暗吗?

她摸索着绕过了挡路的石头,后面是一扇巨大的金属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久失修再加上地质灾害的摧毁,元林很轻松的掰开了门,一道刺眼的阳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

夕阳染红着远处的海岸,丘陵沙地上随风卷起漫漫尘土,灌木枯树遍布的模样,赫然是北美西部沙丘的样子。

“我,这是在哪儿。”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的和从前不同了,嘶哑的女声从喉咙中传出。

徐元林心里一凉,跪倒在一片积水边上,混浊的水潭反光效果极好,上面倒映着一张东方的柔和面孔,额头粘着几缕银白的碎发,紧致的脸庞和原本的她有几分相似,但更多的是女性特有的阴柔。

“这是为了治疗癌症塑造的新身体吗?”

看着自己被泥污和碎石覆盖的手臂,她将手伸进水里洗了洗,***的手从涟漪收回。

她感觉到一阵不真实,但是折磨她的病痛确实不见了,只不过身体也变了个样子。

按照肖博士所计划的,现在她的身体己经全是由注入了纳米科技的癌细胞组成的了,她是唯一的试验品,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可以作为参考。

就在她沉思的片刻,地面又是一道激烈的震动。

余震!

思绪瞬间划过元林的脑海,此时她还在山坡下面。

还没等她迈开腿,山上的滚石就轰隆隆地滚落了。

徐元林只感觉到视线一黑,巨大的冲击力裹挟着她朝地上栽倒去。

随后疼痛感传遍了浑身,巨大的碎石将她压在下面,左手在一阵剧痛后没有了知觉。

“额啊!”

凄厉的惨叫被滚石滑坡声淹没了,等待尘土飞扬过后,徐元林才得以平复了心跳。

她侧过身,每一个微小的扭动都会使被压住的手臂更加疼痛。

搬不动落石也挪不动手臂,似乎困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