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里混杂着畏惧和好奇，老师们则对他格外"关照"，上课提问十次有八次点他名字。
周五中午，陈野端着餐盘在食堂寻找座位。
他习惯性地走向最角落的那张桌子——那里通常没人愿意坐，因为离空调远，夏天热得要命。
今天却有个女生坐在那里。
陈野皱了皱眉，正准备转身，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啊！
你干什么！
"那女生跳起来，她的白色校服衬衫被泼了一大片菜汤。
站在她面前的是赵虎和他的两个跟班，三人笑得前仰后合。
"不好意思啊，手滑~"赵虎阴阳怪气地说，伸手要去拍女生的肩膀，"脱下来我帮你洗洗？
"女生惊恐地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陈野眯起眼睛——赵虎，校园里有名的霸凌者，据说家里很有背景，所以学校对他的恶行睁只眼闭只眼。
"喂。
"陈野放下餐盘，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那几个人听见，"三个男的欺负一个女生，要脸吗？
"赵虎转过头，看到是陈野，笑容更加猖狂："哟，这不是打教官英雄吗？
怎么，想当护花使者？
"陈野没理他，走到女生身边递过一包纸巾："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吧，这里我来。
"女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快步离开。
赵虎的脸色沉了下来："小子，你找死是吧？
"陈野这才正眼看他："食堂打架会被开除的。
""哈！
"赵虎大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开除？
我打个电话就能让你滚蛋！
"陈野耸耸肩："那你还在等什么？
打电话啊。
"赵虎被激怒了，猛地抓起桌上的不锈钢餐盘朝陈野头上砸去。
陈野早有防备，一个侧步避开，同时右手如闪电般抓住赵虎的手腕，拇指精准地按在某个穴位上。
"啊！
"赵虎痛呼一声，餐盘当啷落地。
陈野顺势一拉一推，赵虎踉跄着撞翻了两张椅子。
食堂里顿时一片哗然，学生们纷纷退开，围成一个圆圈。
"妈的！
给我上！
"赵虎怒吼。
两个跟班同时扑上来。
陈野眼神一凛，身体突然下沉，一个扫堂腿将左边那人绊倒，同时右手成拳首击另一人腹部——却在接触前转为掌推，将那人推得连退数步。
赵虎趁机从背后偷袭，一把椅子朝陈野后背砸来。
陈野仿佛背后长眼，突然矮身，椅子擦着他的头发飞过，砸在了刚爬起来的跟班身上。
"啊！
虎哥你砸***嘛！
"陈野抓住这瞬间的混乱，一个箭步冲到赵虎面前，左手虚晃一招引开他的注意力，右拳首击下颌——"住手！
"一个威严的声音炸响。
陈野的拳头在距离赵虎下巴不到一厘米处硬生生停住，带起的拳风让赵虎的头发都飘了起来。
赵虎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林峰老师——学校的体育老师兼武术社指导——大步走来，严厉的目光扫过现场："都跟我去学生处！
"学生处办公室里，赵虎恶人先告状："林老师，是陈野先动手的！
我们好好吃着饭，他突然就打人！
"陈野懒得辩解，靠在墙上一言不发。
"陈野，"林峰盯着他，"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
"陈野简短地回答。
林峰皱眉："监控录像会说明一切。
在此之前，你们三个，"他指向赵虎一伙，"写一千字检讨。
陈野...你留下。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林峰关上门，突然问："为什么收手？
"陈野愣了一下："什么？
""最后那一拳，你完全可以打死，为什么停下？
"林峰目光如炬，"就像你对教官那样。
"陈野移开视线："...会出人命。
""不，"林峰摇头，"你知道怎么控制力道。
你受过专业训练？
"陈野冷笑："街头打架需要什么专业训练？
""街头打架可不会教你认穴位，也不会教你那种步法。
"林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下周武术社招新，我要看到你的报名表。
"陈野皱眉："我没兴趣。
""两个选择，"林峰平静地说，"要么参加武术社，要么因为打架被开除。
你选吧。
"陈野盯着林峰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有意思。
好啊，我参加。
"林峰点点头，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我的电话。
周末有空来武馆找我，提前打给我。
"陈野接过纸条，随手塞进口袋："还有事吗？
没事我走了。
"走到门口时，林峰的声音再次传来："陈野，你是个好苗子，别浪费了。
"陈野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推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