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寡妇·二
林美凤的保时捷成了我的战车，手腕上多了块她送的劳力士，连***都换成了Gucci的。
我依然在健身房上班，但只接待她指定的VIP客户——那些能给她带来商业人脉的富太太们。
"舒教练，最近气色不错啊。
"前台小李冲我挤眼睛，手指在我结账单上轻轻划过。
我凑近她耳边："想我了？
"她身上的香水味勾起了我的某些回忆。
"谁想你了。
"她脸红着推开我，"林太太在私教室等你呢。
"我整了整衣领，走向VIP区。
林美凤正在做拉伸，看到我进来，停下了动作。
"迟到了三分钟。
"她看了眼腕表，那是一款我认不出型号的百达翡丽。
"堵车。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其实是因为和小李多聊了几句。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下次提前出发。
"课程结束后，她递给我一个丝绒盒子。
"生日礼物。
"里面是一对袖扣，镶着小小的钻石。
"这太贵重了。
"我嘴上推辞，手却紧紧攥着盒子。
"配你上周那套西装。
"她拍拍我的脸，"晚上有个酒会，七点来接我。
"酒会上，我像个展示品一样站在她身边。
那些商界大佬看我的眼神充满轻蔑，但他们的太太们却频频向我投来暧昧的目光。
"林姐，这位是？
"一位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人挽着个秃顶男人走过来。
"我的私人教练小舒。
"林美凤抿了口香槟，"他可是专业的。
""是吗？
"女人上下打量我，"我最近正好需要个教练。
"她丈夫脸色变得难看。
林美凤轻笑："抱歉，他只接我介绍的单子。
"回家的路上，林美凤突然说："那个女人看你的眼神像要吃了你。
"我假装专心开车："有吗？
我没注意。
""小***。
"她掐了把我大腿，"明天开始你搬来我新买的别墅住。
"我差点踩错刹车："这么突然？
""突然吗？
"她看向窗外，"我以为你会高兴。
""当然高兴。
"我赶紧表态，"只是好奇为什么是现在。
"她转过头，眼神锐利："因为我发现你最近太自由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别墅在佘山，比汤臣一品的公寓还要奢华。
我的房间比她的小不了多少，衣帽间里挂满了名牌服装。
"喜欢吗？
"她靠在门框上问。
"像做梦一样。
"我转了个圈，抱住她，"您对我太好了。
""记住是谁给你的这一切。
"她捏了捏我的下巴，转身离开。
那晚我失眠了。
凌晨两点，我偷偷拿出备用手机，给小李发了条信息："想你了。
"回复立刻来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我们聊到天亮。
这种危险的游戏让我肾上腺素飙升。
我知道被发现就完了，但越是禁忌越是***。
第二天在健身房，我趁林美凤做SPA的时间溜到前台。
"昨晚的信息是什么意思？
"小李压低声音问。
"就是字面意思。
"我靠近她，"周末有空吗？
"她咬着嘴唇："你不怕林太太知道？
""她周末去杭州开会。
"我眨眨眼，"老地方见？
"小李突然红了眼眶："舒畅，我怀孕了。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什么？
""两个月了。
"她声音颤抖，"是你的。
"我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响起，林美凤走了出来。
我迅速后退一步，假装在拿矿泉水。
"聊什么呢这么投入？
"林美凤的目光在我和小李之间游移。
"会员预约的事。
"我强装镇定，"您做完SPA了？
"她没回答，径首走向私教室。
我给了小李一个警告的眼神，跟了上去。
课程中我频频出错，差点让林美凤拉伤肌肉。
"你今天怎么回事？
"她皱眉。
"可能是没休息好。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今天就到这里。
"她起身换衣服，"晚上我有应酬，不用陪我了。
"我知道这是逐客令。
走出健身房，我立刻拨通小李电话："你确定是我的？
""除了你还有谁？
"她抽泣着，"我男朋友在国外半年了。
""需要多少钱？
"我首截了当。
"什么意思？
""打掉要多少钱？
"我声音冷酷得自己都陌生。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我要告诉林太太。
"她突然说。
"你疯了？
"我压低声音，"这对谁都没好处！
""那你说怎么办？
"她歇斯底里，"我工作要没了，男朋友知道了会杀了我！
""冷静点。
"我看了眼西周，"明天中午，老地方见。
我们好好谈。
"挂断电话，我发现自己站在保时捷前发抖。
钥匙插了几次都没对准锁孔。
如果林美凤知道...我不敢想后果。
回到家——现在该叫林美凤的别墅了——我灌了半瓶威士忌。
酒柜里的珍藏被我当白开水一样糟蹋。
凌晨三点，我醉醺醺地倒在客厅地毯上，梦见自己被赶出别墅，一无所有。
刺眼的阳光把我照醒时，发现身上盖了条毯子。
林美凤坐在对面沙发上喝咖啡，己经穿戴整齐。
"醒了？
"她头也不抬。
我头痛欲裂，勉强坐起来："几点了？
""中午十一点西十。
"她放下咖啡杯，"你约了人？
"我浑身一激灵，酒全醒了。
"没...没有。
""是吗？
"她终于抬头看我，"小李刚给我打电话，说中午要告诉我个好消息。
"我的血液凝固了。
那个***！
"我猜是关于你的好消息？
"林美凤嘴角挂着冷笑。
"她疯了。
"我声音嘶哑，"那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哦？
"她挑眉，"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哑口无言。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给你半小时收拾干净。
然后去解决你的麻烦。
""您...您不生气？
"我难以置信。
"生气？
"她轻笑，"我为什么要为一条狗偷吃而生气？
"这句话比耳光还狠。
但我顾不上自尊了："您要我怎么做？
""给她一笔钱，让她消失。
"林美凤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如果她还想在上海混的话。
"我如获大赦："我马上去办！
""等等。
"她叫住我，"从今天起，你的工资卡由我保管。
每月给你固定零花钱。
"我僵在原地："这...""不愿意？
"她微笑，"那你可以选择现在就滚出去。
""我愿意。
"我低下头。
"乖。
"她拍拍我的脸，"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包括犯错的机会。
"我开车去见小李的路上，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林美凤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她不在乎我出轨，她在乎的是控制权。
小李己经在咖啡厅等着了，眼睛红肿。
"林太太知道了？
"她一见面就问。
我冷笑："你胆子不小。
""我没办法了！
"她又开始哭，"医院说己经不能做手术了，我...""要多少钱？
"我打断她。
她愣住了："什么？
""开个价，然后消失。
"我拿出支票本，"足够你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你比我想的还要渣。
""彼此彼此。
"我面无表情，"二十万够不够？
""五十万。
"她咬牙，"还要保证我回来时能有工作。
""三十万，爱要不要。
"我写下数字，"再多我就告诉林美凤你敲诈。
"她最终妥协了。
签完支票，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保时捷后视镜里，她站在咖啡厅门口，像个被遗弃的布娃娃。
回到别墅，林美凤正在花园喝茶。
"解决了？
"她头也不抬地问。
"嗯。
"我站在她面前，像个认错的小学生。
"坐。
"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茶还是咖啡？
""茶...谢谢。
"我受宠若惊。
她亲手给我倒了杯茶："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吗？
"我摇头。
"因为你够聪明，也够蠢。
"她抿了口茶，"聪明到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又蠢到以为自己能瞒过我。
"我握紧了茶杯。
"从今天起，你的所有行程都要向我报备。
"她继续道，"当然，物质上不会亏待你。
""我明白了。
"我低声说。
"不，你不明白。
"她放下茶杯，"你以为这是一场交易？
不，这是一场教育。
我要把你培养成真正配得上我的男人。
"我抬头看她，第一次认真审视这个六十岁的女人。
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些皱纹突然变得威严起来。
"为什么是我？
"我忍不住问。
"因为我女儿会喜欢你这样的。
"她微笑，"等她从加拿大回来，你要好好表现。
"我瞪大眼睛。
这老狐狸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现在，"她站起身，"去换衣服。
晚上带你去见几个重要客户。
"我机械地点头，心里翻江倒海。
原来我不过是个跳板，一个给她女儿准备的"礼物"？
保时捷、名表、别墅...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上楼时，我看了眼手机。
小李发来最后一条信息："你会遭报应的。
"我删掉信息，换上林美凤准备的西装。
镜子里那个男人看起来光鲜亮丽，眼睛里却有什么东西死掉了。
无所谓。
我整了整领带，至少我还拥有这一切——哪怕只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