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过是个内宅的寡妇

>>> 戳我直接看全本<<<<
邓元薇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要借银子也可以,连着上次欠的银子从下个月扣便是,若是你不愿意,那咱们便带着账本一起去找祖母说清楚吧。”

程芳华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说这些事情岂不是伤感情,再者又不止他们一家借了公钱,做什么只针对他们一家?

要是从下月例银里扣,那她下个月岂不是没钱花了?

但一想到宴会上可能会有很多青年才俊去赴宴,她若不趁此机会打扮一番,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谋划,那岂不是白费了她这段时间拼命练琴的苦心?

程芳华再三思量后,咬牙切齿道:“我签还不行吗?”

邓元薇看到她签下字后,便将五两银子给了她,目送她带着春喜负气离开。

“这府里的人就是瞧着小姐孤身一人,在府里没个依靠才可劲地欺负您,当初还以为夫人多好心,放着侯爷夫人的好亲事没给大小姐倒给了您,没想到是早听到程家大公子命悬一线的消息,让你嫁给了一个死人!”

玉露气道:“当真是晦气!”

“还有那大小姐,也不知是不是摔了一跤磕坏了脑袋,整个人跟变了个人似的,说什么一入侯门深似海,她才不要跟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神神叨叨的,奴婢看这婚事八成是她与夫人串通好的,才让老爷改了主意!”

三个月前,顾北侯府带着当年祖辈订下娃娃亲的信物登门议亲。

她父亲在朝中混了那么多年,也只在吏部当个五品的员外郎,本来以邓家的门第是高攀不起顾北侯府的,幸亏祖辈积德行善才给子孙后代谋了这一门好亲事,她父亲别提有多高兴。

而原本与程家大公子有婚约的乃是嫡长姐邓若仙,可是自从上次从马背上摔下来后,邓若仙便性情突变,执意不肯嫁过去。

后来钱氏也不知是如何与父亲说的,父亲竟然答应让她代替邓若仙嫁过来。

结果嫁过来不过一日,便传来程家大公子死于南郡叛乱中,喜事成了丧事,新嫁娘成了守丧妇。

外人或许叹为可惜,可对于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

死了男人才好啊,这样她才能方便行事。

不过,在侯府守寡的日子也并非那么随心所欲。

老夫人为了稳住她这个孙儿媳妇,硬是将掌家权从二夫人手里要了回来,让她掌管侯府的一切,半点也由不得她不要。

好在有了这权利,她便能调查侯府而还不会引起怀疑。

邓元薇又如往常一般忙碌到掌灯时分才回到屋里,甫一进门,她便发现早上出去还敞开着的窗户被关上。

这屋里的事情她只让烟罗和玉露负责,她们知道她的习惯,晚上窗户一定要开着的,所以不可能是她们关的。

近来夜风较大,想来是被风吹的也说不定,邓元薇便未放在心上。

屋中未点灯,她早己习惯在黑暗中行走,脱下披风挂在屏风架上,忽然她动作一顿。

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血腥味。

这屋子里有第二个人!

而且就与她隔着一道屏风。

黑暗中,她手腕翻转,一枚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屏风,往后面躲着的人飞去。

那人身手也算敏捷,身体往后一倾堪堪躲过,随后一只手绕过屏风朝他身后攻来,他也不躲闪,首接出手迎了上去。

不过一瞬,邓元薇便被他抵在圆柱上,双手被他的手臂压制禁锢在胸前动弹不得,她刚要张嘴喊人,一个东西飞进了她喉咙,怕她吐出来那人还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如果你再出声,我会一刀割了你喉咙。”

邓元薇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那人刚松手,邓元薇立即弯腰用手指抠喉咙,企图将那颗药丸抠出来。

“不必白费功夫,那药入口即化,除非你听我的,否则三日后你便会中毒身亡。”

邓元薇擦了擦眼角因为强呕而激出来的眼泪,抬眸打量他。

暗淡的月光下,那人一身玄衣,身形瘦削而高大,一条白绸将他的双眼遮住,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梁和两片薄唇,不过应该是受过伤,脸色有些苍白。

这等不速之客,还受了如此重的伤,要么是被仇家追杀,要么便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旦知晓对方身份,自己只会死得更快。

她可不能保证能打得过他。

邓元薇索性不废话,首接了当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男子有些意外,一个内宅之女遇到这等情况竟然如此淡定,倒是小瞧了她。

“我需要疗伤。”

方才邓元薇用的暗器分明是医者才会用的银针,再加上她身上若有似无的药香味,所以他几乎断定邓元薇会医术。

邓元薇将蜡烛点燃,而后进了里间从柜子里取了药箱过来,没好气道:“坐下。”

他所站的位置离床最近,不过他并没有首接坐在床上,而是坐到了床榻下的地板上。

邓元薇将烛台放在地上,解开他的衣服,属于习武之人精瘦有力的身体展现在眼前,大抵是常年练功,每寸肉色的肌肤上都带着力量的厚度跟硬度。

后背上的伤倒还好,就是腹部那道剑伤有些可怖,那伤口都有十来寸长了,皮肉翻开,鲜红的血液还在不停地往外渗。

这伤他的人手段还是不高明,就应该在剑上抹毒,让他早点归西才是!

她故意往伤口上用力按了按,那人果然疼得嘶了一声,她唇角一勾,“你这些外伤倒不是什么问题,就是这双眼睛…啧啧啧,恐怕难咯。”

那人很快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难治,而非不能治,也就是说你知道如何治?”

邓元薇冷呵一声,“阁下未免太抬举我了,我不过一介内宅的寡妇,又不是什么华佗再世,说治就能治!”

男子神色一冷,“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若你不想死,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咚的一声,瓷瓶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