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你们抬头看，”中专老师手指着面前一栋教学楼顶上的字，唐海端朝着中专老师手指的地方抬头望去，“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这是我们学校的宗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你们未来的路还很长……”一名身穿职中校服的学生握住水枪冲刷着车门，滋啦滋啦响个不停，旁边一名学生扶住后视镜，用抹布擦拭车玻璃。
老师停下脚步，“这是我们汽修专业的同学，还没正式上课，只有几个人，”宋老师插话，“学会修车，也是门不错的手艺，”老师每到一处专业教室都会耐心讲解此专业学生多少，就业情况如何，除开寝室铁门锁住的，其他地方都参观完毕，唐海端对此印象不错，想着没考上高中，这里似乎不错。
晌午，班主任望着唐海端等人，“我们出去吃饭，午饭你们自己解决，带钱没有？”
“带了”“你们可以到处逛一下，”班主任说完和中专老师一起坐上校车离开了学校，此时唐海端想上厕所，询问小卖部的收银员厕所在哪后，准备去方便，推开门口一排透明塑料带，一股鸡蛋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脚下是略微发黑的白色瓷砖，没有小便池，只有三个蹲便器，一个发黄的蹲便器上面有两个清晰的鞋印，另一个底部坑洼塌陷，坑里残留些冲不干净的排泄物和瓷砖碎片，只有一个勉强算是干净，滴答——滴答，是一旁的水龙头没关紧，眼前这一幕，比往一杯水里吐一口痰，再喝下去还要恶心。
自此唐海端一上午积累的好感瞬间全无，忍不住干呕一声，用手捏住鼻子，皱着眉头，匆匆地上完厕所跑了出来。
炽热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撒在地上，吃完泡面的唐海端，坐在大树下，整个人沉默不语。
厚重的刘海覆盖在额头，他眯着眼睛，睫毛又黑又长，想着马上可以回枧头学校。
下午，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是班主任。
小卖部门口喧闹的同学们瞬间寂然无声。
“唐海端”班主任冲他招手，“你过来一下。”
唐海端看着班主任，脸色微变。
他看了一眼前边的空地，放下手中矿泉水瓶，起身时拍了拍裤子的灰尘。
同学们放下手中的一切，注视着他走过去，都想听出个所以然来。
“没其他的，就问一下你的想法”班主任说道。
唐海端点头，沉默地跟在班主任身后，走几步班主任回头看那一群探头的学生，“待会也会叫你们！”
来到一处空地，微风轻拂过脸庞，班主任面色笃定，看着唐海端问：“你期末考那么差，知道吧？”
“知道啊”唐海端人倒是不紧张，只是诧异班主任为什么说这个，一个普通的期末考试而己。
“你读技校算了，不要参加中考了”班主任推了一下眼镜，苦笑着说，眼里满是期待。
唐海端抬头，漆黑的眼睛盯着她，“我不问别人，先问你，知道为啥吧？”
“因为……我……成绩差？”
“你之前成绩还行，期末考的那点分数根本考不上高中，还拉低升学率，不如读个技校，将来好找工作。”
“……”“这都是为你好知道吗？
班里好几个提前来这读的”唐海端摇头，眼睛黑白分明，“现在读节省很多时间，这里明天开始上课 ”唐海端只是一味地摇头。
宋老师补充，“现在读，毕业证一定有，我跟你班主任有空就会来这看你们，跟在枧头学校一样的，你还是提前读好！”
班主任一系列的话语弄得唐海端一时不知所措，听班主任的意思，今天带他们来不是单纯参观的，而是劝导他们放弃中考，提前读职中，难怪一路上班主任都是笑着的。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唐海端只能说问一下父母的意见，如果自己父母同意，那自己就在这读。
班主任见他态度缓和，“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电话接通后班主任跟唐海端父亲聊了起来，班主任越说越急，两人聊得并不愉快，班主任把手机递给唐海端，“你爸让你接电话，”“海端啊，班主任说你想读技校，不是还没中考吗？”
“她说我考不上高中，不如提前读技校，我也感觉考不上……”“都没考怎么知道？”
唐海端的母亲插话，“如果你现在去读技校，我们就不再管你，自己看着办！”
父母一席话让唐海端内心很纠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班主任拿回手机继续劝导，电话那头留下一句“他哥都能考上，他一定也考得上，”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