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他猛地收回手。
"不可能..."程时声音嘶哑，"那个项目七年前就被终止了。
"苏芮系回领口纽扣，动作干净利落："终止是因为江教授发现了时间观测会影响结果。
你们当时在做的根本不是量子计算机，而是时间观测仪。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闪烁，程时后颈汗毛竖起。
苏芮说的正是最高机密。
当年江教授坚持实验出现"观测者效应"，声称他们不是在计算未来，而是在创造未来。
"证明给我看。
"程时压低声音。
苏芮从战术腰带取出一个微型装置，按下按钮。
空气中突然浮现出全息键盘，她输入一串代码。
程时实验室的主电脑自动启动，屏幕上跳出军方绝密档案——江教授最后时刻的手写笔记。”
时空连续性方程存在漏洞，杜知道后要求修改数据...“笔记戛然而止，日期正是江教授"意外"坠楼的前一晚。
程时双手发抖，这段文字他亲眼见过原件，此刻应该锁在国安局的地下档案室。
"时晶不是偶然发现的，是你根据江教授遗留的公式推导出来的。
"苏芮关闭全息键盘，"现在他们需要最后一块拼图——激发条件。
"手机再次震动。
新视频里，林小雨面前的桌上放着个闪烁蓝光的装置，形状像金字塔，表面布满时晶特有的螺旋纹路。”
46小时。
坐标己发送。
“文字下方附着一张地图：城郊废弃化工厂。
程时突然抓住苏芮手腕："你说你来自未来，那告诉我——小雨会死吗？
"苏芮眼中闪过一丝程时读不懂的情绪："每个选择都会分裂出新时间线。
在我的过去里..."她停顿片刻，"你独自前往，带回了尸体。
"医疗中心走廊传来脚步声。
苏芮迅速塞给程时一个耳麦状物体："神经链接器，能暂时增强你的时间感知。
"她最后低语，"杜文韬下午三点要见你，小心他左手戴的表。
"杜文韬的劳力士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程时坐在未来科技集团88层的会议室，目光不时掠过那只表——表盘边缘有一圈极细的蓝色光点，像微型时晶。
"国安局己经锁定科瓦廖夫的位置。
"杜文韬推过一份行动计划，"今晚突袭，你需要同行确认时间。
"他手指轻叩桌面，节奏诡异得像是某种编码。
程时注意到杜文韬每次抬手，袖口都会露出腕表侧面一个微型接口——正是时晶数据读取器的规格。
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颤。
"太危险了，我需要准备防护措施...""不需要。
"杜文韬打断他，突然凑近，"听着，那女孩死活不重要，关键是激发条件绝不能泄露。
"他的瞳孔在说到"激发条件"时微微扩大，"你知道时晶能做什么——提前十秒预知导弹轨迹就足以改变战争格局。
"程时背后渗出冷汗。
时晶的真正能力远不止此，但预知武器应用是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的想法，连实验记录都用代码代替。
离开会议室，程时在电梯里打开苏芮给的神经连接器。
微型投影显示出一段监控录像：昨晚袭击发生后，杜文韬与"医生"在停车场交谈，交换了一个银色手提箱。
耳麦突然传来苏芮的声音："看到真相了？
杜文韬和科瓦廖夫是一伙的，袭击是演戏，目的是逼你交出激发条件。
"程时握紧拳头："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如果你真的来自未来...""因为在我的时间线里，你研发的时间武器杀死了上亿人。
"苏芮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包括林小雨和我自己。
"电梯停在实验室楼层。
程时刚迈出电梯，就被拉进安全通道。
苏芮将他按在墙上，右手持枪指向他身后。
程时转头，看见走廊尽头"医生"正将某个装置贴在实验室门上。
"他们等不及了。
"苏芮扣动扳机，消音手枪发出轻响，"医生"胸口中弹倒下。
她快步上前取下那个装置——微型炸弹。
程时蹲下检查"医生"的手，那个戒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名指上一圈溃烂的皮肤，像是被强辐射灼伤。
"时晶辐射。
"苏芮拽起程时，"他们不知道稳定方法，试验品正在杀死他们。
"她递给程时一副特制眼镜，"戴上，能看到时晶辐射痕迹。
"透过眼镜，整栋大楼布满蓝色光斑，最密集处通向杜文韬办公室。
而程时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右手也泛着微弱蓝光——是接触原始样品时的残留。
"我们有三小时准备。
"苏芮调出化工厂三维地图，"科瓦廖夫不知道我们己经识破，这是优势。
"程时突然抓住她肩膀："如果你来自未来，告诉我激发条件是什么！
"苏芮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这正是问题所在——在我的时间线里，你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到死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