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气味。
程时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公司医疗中心。
肩膀伤口己被处理，但太阳穴仍突突作痛。
"别动，镇静剂还没完全代谢。
"清冷的女声从右侧传来。
程时转头，看见一个穿黑色战术服的女子正在检查监控设备。
她约莫三十岁，齐肩黑发，右眉上有道细疤，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水。
"苏芮，新调来的安全主管。
"女子简短介绍，"科瓦廖夫是GRU特工，他们带走了三号实验室所有样品和资料。
"程时猛地坐起，一阵眩晕："小雨呢？
""安全屋。
"苏芮调出平板上的监控画面，"她发现权限异常后启动了应急协议，很机灵。
"画面切换到实验室废墟，"他们用了电磁脉冲武器，但没找到核心数据——你藏得很好。
"杜文韬带着医疗团队匆匆进来："感谢上帝你醒了！
董事会己经通知国安部门，绝不能让他们把时晶带出境！
"程时注意到杜文韬西装袖口沾着某种蓝色粉末——正是时晶的特征颜色。
而医疗团队里那个戴眼镜的医生，右手无名指有环形压痕，像是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
"我需要回实验室。
"程时试探道，"没有原始设备，他们破解不了激法...""当然，当然！
"杜文韬拍他肩膀，"苏主管会全程保护你。
对了..."他压低声音，"那种时间延迟效应，真的能让导弹在击中前就预知目标位置？
"程时心头一震——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过军事应用可能。
余光瞥见苏芮的手指在平板背面轻敲摩尔斯电码：[小心，有监听]。
"纯粹理论可能。
"程时故意大声咳嗽，"实际应用至少需要五年。
"等众人离开，苏芮突然将平板转向程时——屏幕上是一段加密视频，日期显示是三天后。
画面中，某中东城市被蓝色光幕笼罩，建筑物如沙堡般崩塌，而爆炸中心悬浮着的，正是放大版的时晶。
"这是...""未来。
"苏芮关闭视频，"确切地说，是可能发生的未来。
国安局特殊技术处截获的量子信号——时晶不仅能扭曲局部时空，还能短暂打开时间窗口。
"程时想起实验中的消失现象："所以科瓦廖夫要的不是材料本身...""是制造时间武器的钥匙。
"苏芮递给他一部加密手机，"你设的激发条件，是唯一能阻止这一切的密码。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段视频：林小雨被绑在椅子上，身后站着戴时晶戒指的"医生"。
文字信息写着：48小时，否则她先体验时间断层。
程时抬头，发现苏芮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
她轻声说："你导师江教授没死于实验事故，他发现了时间悖论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江教授的事？
"程时警觉起来。
那是七年前的机密项目，所有记录都被封存。
苏芮解开领口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条形码纹身——和程时记忆中江教授实验室的量子编码完全一致。
"因为我是那个实验的产物，"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来自被你改变过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