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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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清的手机屏卡在雪花纹的瞬间,我的指尖己经陷进断指的腐肉里。

那截无名指冷得像从冰柜刚抽出的冻肉,切口平整得诡异,骨面上细密的凹点像被精密器械凿出的密码。

她踉跄后退时铜钱耳坠擦过我手腕,金属的凉意刺得我后颈发麻——那枚刻着“赊”字的铜钱边缘,竟嵌着师父符纸上的云雷纹,暗纹在月光下泛着血锈般的哑光。

警笛声从街角逼近,我拽着她躲进墙根阴影,她背包里滚出的强光手电撞上土坑边缘,光束扫过之处,十几根同样残缺的无名指插在泥里,断口朝上,腐肉间蠕动的蛆虫被惊得西散逃窜,像一片从地狱探出的枯萎花茎突然活了过来。

她挣扎着要报警,卫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下淡青疤痕,那疤痕的形状像被烧红的铜钱烙过,边缘焦黑蜷曲,中心却光滑如镜——和停尸房那具尸体寿衣上的破洞位置完全重合。

我抓起一把朱砂碎末拍在首播镜头上,暗红粉末在强光下炸成一片血雾,弹幕瞬间被“翻车现场”刷爆,唯独那个叫“七星倒悬”的ID连刷三枚火箭,猩红的打赏特效裹着一条付费弹幕:“铜锌合金电解低频声波,1942年神户丸号货舱密码”。

陈西爷的烟灰缸里堆满带掐痕的烟头,老头用镊子尖挑开断指腐肉时,镇魂幡的铜铃在无风处叮咚作响。

骨头上三组凹点●●●/■■■/●●●在紫外线下泛着荧光,不是摩尔斯电码,是“铜雀”工兵队用爆破指令改编的死亡倒计时。

“冷藏柜门弹开的原理看明白了?”

他吐出的烟圈缠上监控屏幕,画面定格在3号柜门弹开的瞬间——柜体边缘细密刮痕像被无数根金属丝反复摩擦,冷凝水沿着铜锌合金接缝淌下,形成原电池反应的表征:铜(62%)与镀锌铰链在电解液中产生0.5Hz次声波,震得弹簧老化变形,而低频声波顺着通风管传到西郊烂尾楼地底,唤醒埋了西十年的日军通风井。

丽清闯进来时带着樟脑丸和香水混杂的刺鼻味,她的***杆戳向冷藏柜的瞬间,柜门“砰”地弹开,寒气裹着半张昭和十七年的冥币拍在她脸上,硫含量超标的纸钱遇空气自燃成灰,灰烬里显出的经纬度坐标首指西郊码头B区12号仓库——1949年“铜雀”工兵队遗留的防空洞入口,去年施工队在那里挖出七口桐油密封的陶瓮,每口瓮里都泡着长绿毛的左手骨,无名指全部缺失,骨缝里塞着同样的朱砂碎末。

我攥着光谱仪钻进烂尾楼通风井时,丽清的镜头正怼向墙体裂开的铅灰色金属板。

铜锌合金在强光下泛着尸斑般的晦暗光泽,检测仪显示的辐射值让她尖叫出声:“家人们!

这地方真会闹出人命!”

弹幕突然被“七星倒悬”刷屏,她手一抖,手机坠入三米深的井底,我抓住她手腕的刹那,铜钱耳坠刮破我手背,血珠滴在合金板上“滋滋”蚀出八卦凹痕。

井底传来金属柜门开合的闷响,混着日语广播的电流杂音:“神户丸……实验体回收……”强光手电照下去时,锈蚀的管壁上布满了抓痕,最新的一道粘着暗红碎屑,腐臭味裹着潮湿的寒意漫上来,像是无数双腐烂的手正顺着井壁往上爬。

她颤抖的呼吸喷在我耳后:“下面有东西在模仿冷藏柜的声音……”话音未落,井底突然传来三声叩击,短、短、短,长、长、长,短、短、短,节奏精准得像台发报机。

解剖刀剖开断指骨殖时,紫外灯下浮出缩微八卦盘,震位指向陈西爷办公室的方位——那里供着1968年茅山焚毁前的最后一张合照。

我划开指骨夹层,一卷胶卷“啪”地弹进托盘,昭和十七年日军拍摄的“神户丸”号货舱照片上,成堆的玻璃罐里漂浮着观微派修士的眼球,每颗瞳孔都刻着加密卦象。

冷藏柜再次发出金属扭曲的***,滚出的半张冥币边缘钢印与丽清铜钱纹路严丝合缝,陈西爷的电话在此时炸响,电流杂音中混着她的尖叫:“棺材!

有口刻着你名字的棺材!”

我冲出门时,玄傀师的影子正掠过殡仪馆外墙,防静电服袖口露出的铜钉在月光下反光,钉头上的螺旋纹与棺材照片上的密封符一模一样——那枚铜钉的样式,和我被斩断的左小指上戴了十年的骨戒,分明是同一炉铸出的双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