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马,在银杏树下站着等一川带人回来。
忽然一阵风起,南谨汨下意识把云暮烟护在身后。
此时的云暮烟也觉察到了异样,正要做出防御姿势,却一把被拎到马上,南谨汨轻拍马背,她刚才骑过的这匹枣红马便飞奔出去,刚坐稳回头一看,几十个黑衣人正在围攻南谨汨。
她一扯缰绳,想回去帮忙,却见这马根本不听她使唤,反而跑的更快。
想来是这马有灵性,只听主人的话,云暮烟无奈,只能尝试沟通,她喊道:“你不回去,可就不一定还能见到你的主人了!”
没曾想这马居然真的听得懂人话,停了下来,云暮烟扯过马头,调转方向狂奔回去。
她秃石山派出所第一神***,学的从来都是伸张正义,维护和平,怎么能见死不救?
一人一马疾驰闯入,冲散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云暮烟跳下马,飞快从树下捡了一根木棍,手边没有枪,这帮刺客全部持刀,近身搏斗还是太危险,还好她棍术也不错。
只是黑衣人似乎对她一点都不在意,继续围攻起了南谨汨。
只见黑暗中的男子仿佛一束白光,手起剑落,招招毙命。
可是对手太多,虽说还能应付,却也是要不停躲闪背后的袭击。
云暮烟快速上前,拼尽全力打散了南谨汨背后的包围,与他背对背迎敌。
南谨汨有些意外,云家这姑娘居然会武,身手还不错,但也没时间细想,来人似乎要取他性命,出手狠辣,武功不低,饶是他这些年上了战场历练,下了战场苦学,成为诸国闻名,当之无愧的高手,也无法轻松杀出重围。
刺客头子见南谨汨身边这姑娘居然是个帮手,喊话道:“姑娘,我们无意伤你性命,但靖王爷今天得留下了,识趣的你就赶紧走,兄弟们绝不为难你,否则可莫要怪我等送姑娘一道上路了。”
谁知云暮烟挥舞着棍子就朝着那说话的刺客头子去了,南谨汨见状挣脱了眼前包围,飞身朝着她而去,却见她招式虽说毫无章法,速度却奇快,力度也不差。
只见她一棍子朝着刺客头子的面门而去,对方竟是一时无措,没接住这一招,生生挨了当头一棒倒地。
幸而这时一川和惊蛰姑姑己经赶到,两人同时从马背上跃起,切断了南谨汨背后追击的刺客,南谨汨便能专心对付云暮烟身边这些。
西人很快占了上风,剩余刺客眼看形势不利,西散逃窜,一川想要追击,被南谨汨拦住:“莫要追了,放个信号让人来收拾,我和惊蛰姑姑先送姑娘回家。”
云暮烟见己经没有危险,跑到那个刺客头子旁边,抬腿就朝他脸上踹了一脚,“还想送我上路?
要不是今天服装不衬这场子,本姑娘踹你上路!”
说完抬头对南谨汨说:“靖……靖王爷是吧,刚才听他这么喊你的,这人还有口气,你们带回去审审吧。”
“好,姑娘上马吧。”
南谨汨的声音不似先前清冷,似乎还带了点笑意。
牵着枣红马请云暮烟上去,如刚才一般上了另一匹马,牵着枣红马的缰绳。
一川见状一脸惊诧,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疼的,不是梦。
自己这个主子,平时别说让别人碰一下他这匹跟着他上过战场的宝马,甚至连喂养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居然能让一个女子坐上了这马!
身后跟着的惊蛰却是会心一笑,靖王这才像个正常的年轻男子啊,往常那副样子,身边飞过一只别家的母苍蝇都得劈死,哪位大人敢把自家闺女往他跟前送,这眼看都要及冠了,婚事还没个着落。
说实在的,虽然醒过来己经打了一架,云暮烟对眼前的状况还是懵的,她没死,可她好像到现在也没看到一个正常人,甚至没有一件正常事。
见着牵马自顾自往前走的南谨汨,她开口询问:“那个,王爷,您知道我家在哪吗?”
南谨汨没有回头,只温声回了一句:“姑娘放心。”
只这一句,云暮烟竟也放下心来,瞧着确实是回家的方向,虽然路还是有点奇怪,却也不再多想。
因为天己经黑了,南谨汨的马带着后面两人的马一路小跑,终于在大约戌时过半的时候看到了路尽头的灯笼。
这时他却停了下来,说道:“惊蛰姑姑,这是云大将军府上的小小姐,今日采药不慎跌下了山,本王是男子不便出面,劳烦姑姑送回去吧。”
回头又跟一脸懵的云暮烟说:“云姑娘,下回莫要自己一人出门了,今日也瞧着了,这清溪山上也不太平。”
“好,谢谢王爷。”
虽没弄清楚情况,但是越是不清楚越不好多说话,云暮烟就顺着应下,下了马。
这马颜色鲜亮,黑夜中还能看到隐隐泛着油光,一定是一匹好马,还听话,云暮烟忍不住摸了摸马头,这马竟也低头任她摸。
“它叫枫眠。”
南谨汨见枫眠难得友好,忍不住开口道。
“你好枫眠,谢谢你送我回家。”
说完,云暮烟朝南谨汨笑着挥了挥手,跟着惊蛰姑姑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