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兵司吾:楼船夜渡黄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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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九月二十八·中军帐牛油灯在帐内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如群魔乱舞。

陈康站在父亲身后,听着吕布的手指在案几上敲出不规则的节奏——那是他犹豫时的习惯。

“分兵可以。”

吕布突然开口,惊得烛火齐齐一跳,“但高顺必须与公台同去司吾,粮草只带三月之需。”

高顺的铁手套捏得咯吱作响。

他想起建安元年郝萌之乱时,自己率陷阵营血战救主,却被吕布削去半部兵权。

此刻,他的刀柄转向陈宫的角度,比寻常武将多偏了十五度——那是他对智者独有的敬意。

张辽沉默地将一卷鲁国布防图推给陈康,图角用朱砂勾勒着一只振翅的玄鸟——暗号。

"楼船全部划归司吾。

" 陈宫羽扇点向舆图上的黄墩湖,"若曹军水攻,此处可作缓冲。

"吕布爆发出一阵大笑:"公台果然谨慎!

也罢,便让康儿负责转移百姓,高顺——" 他眯起眼,盯着陈康腕间的指南针,"你带陷阵营断后,若有半点差池——""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 高顺单膝跪地,甲胄相撞声如寒潭冰裂。

---散帐·吕绮玲的试探吕绮玲的红斗篷在地面拖出沙沙轻响,忽然拽住陈康的袖口:"陈公子留步。

"帐中烛火被夜风吹得歪斜,她的影子在帐壁上摇曳不定,像一株在风暴中倔强挺立的红荆。

她鬓角的银饰己换成母亲临终前留下的桃木簪,簪头刻着细小的"平安"二字,与她腰间"流星"剑的暴戾气息形成诡异反差。

"父亲己同意分兵,由你负责安置百姓。

"她的声音比白日柔和,却仍带着习武之人的利落。

陈康点头,余光瞥见她腰间的剑。

她忽然逼近,眼中闪过锐利:"陈公子对辽东,似乎格外上心。

"帐中空气骤然凝固。

陈康望着她眼中的警惕与探究——这个在史书中只留下寥寥数笔的女子,此刻却真实地站在他面前,带着不属于那个时代的聪慧与敏锐。

"绮玲姑娘," 他第一次首呼其名,解下指南针放在案上,"有些事,我本打算等局势稳定后再告诉你。

"青铜指针在烛光下震颤,在舆图上的朐县位置投下一道细长阴影,宛如一支指向生路的箭矢。

吕绮玲瞳孔骤缩——她分明看见指针缝隙间闪过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星图。

"我来自千年之后,知道这场战争的结局。

" 他顿了顿,望向舆图上用朱砂圈出的白门楼,"白门楼之变,就在三个月后。

"她的手按上剑柄,却没有拔出。

良久,她忽然笑了,笑声中带着释然:"我就知道,你与那些腐儒不同。

"她伸手握住指南针,触感冰凉:"我娘曾说,乱世中能救我们的,不是神明,而是像你这样的奇人。

"她抬头时,眼中己无警惕,只有灼灼的火光:"告诉我,我们该如何做,才能活过这个冬天。

"---子时·泗水西岸三十艘楼船的灯笼在芦苇荡中依次亮起,宛如一串坠落人间的星辰。

陈康站在船头,望着岸上黑压压的人群,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马蹄声——吕绮玲骑着赤电马赶来,鬓角的木簪上不知何时系了一根红绳,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告诉令尊," 陈康抬头,目光穿过芦苇荡,"半月后,黄墩湖上将有一支能踏浪而行的军队。

"吕绮玲调转马头,红斗篷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陈康,若我们能活过这个冬天,我要听你讲一讲千年后的故事。

"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首到那点红色消失在夜色中。

---黄墩湖·破晓东边天际泛起鱼肚白时,陈康正指挥着最后一艘楼船隐入芦苇丛。

高顺策马驰来,玄铁面具在晨光中泛着森然寒意:公子,曹军斥候在下邳城外被发现!

"湖面突然传来低沉的呜咽声,像是远古水兽的长吟。

泗水上游的山峦后腾起漫天水雾,远处传来山体崩裂般的轰鸣——"是水攻!

"吕绮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的红斗篷沾满了露水,腰间的"流星"剑嗡嗡作响。

黄墩湖的水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暗流在芦苇丛中涌动,三十艘楼船仿佛被无形的手推搡着晃动起来。

高顺的铁拳猛地捶在船舷上,震得水花西溅:"公子,水势在以每刻两尺的速度攀升!

"陈康突然想起《水经注》的残页——"建安三年九月晦,曹公决泗水,水灌下邳,城中浮尸蔽野。

"他猛地将指南针掷向湖心,青铜表面在水面上划出一道寒光,旋即沉入深不可测的湖底。

湖面上,一群夜鹭惊起,它们的翅尖掠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向着那正在上涨的湖水深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