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舍不得暴揍一顿
陆平安大女儿陆嘉姗和二女儿陆嘉慧一路小跑回了家里。
刚到家里，就看到村霸方业在骂骂咧咧。
只见方业顶着满头银发，脚上蹬着光亮的皮鞋，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向她们家走来。
方业脚步有点踉跄，一路上整个人都摇摇晃晃。
手里还攥着一把劈柴的斧头。
边走边大声叫着:“是谁长了三只手，我今天要把他手砍下来！
胆肥了，偷到我家来了！”
陆嘉姗和陆嘉慧看到方业这么凶，吓得去房间躲了起来，不敢说话。
连大门口方向都不敢看。
陆平安的妈妈张菊香耳朵不好。
在厨房做午饭没有听到。
方业见陆家人不搭理他，气的在门槛上砍了起来。
这时张菊香听到动静赶紧出来。
问怎么了。
方业没有搭理张菊香，低着头又砍了几刀。
这个时候方业的老婆汪月英从村口赶了过来。
汪月英夺过斧头，一边和张菊香陪着笑说方业喝醉了。
方业拿斧头过来，刚吃饭的时候看到陆家两个女儿捡了他们地里的红薯。
经过他家的时候两人还跑的飞快。
方业吃午饭喝了点小酒，一激动拿了斧头跑到陆家门口发酒疯。
方业看自己老婆来了，开始大声嚷嚷赔钱。
让张菊香赔10块钱。
方业喝了酒，汪月英也拉不住他。
张菊香一愣？
什么？
10块？
10块钱都可以买两斤猪肉了！
她想起陆嘉姗拿回来那几根红薯，一块钱都不值。
在方业这里首接翻了十多倍！
见方业又举起了斧头砍门。
张菊香只好让方业等会，她去拿钱。
对于方家，陆家实在得罪不起，方业是他们村的大户人家，儿子还在县里上班。
陆家拿什么和他们斗？
这次是他们家理亏，陆平安不在身边，是她这个做奶奶的没有教好孙女。
赔点钱算了，大不了半个月不吃肉，过年这段时间吃肉。
可以隔一段时间再吃也没关系。
张菊香赶紧去柜子里拿了十块钱递给方业。
方业冷哼一声伸手一挥，钱轻飘飘地从张菊香手上掉在方业脚边。
方业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又用他的皮鞋踩了几脚。
“恶狠狠说，这次就放过你们了。”
方业还想砍，被汪月英拉着回家去了。
张菊香的家门口围了好几个看热闹的邻居。
邻居们面面相觑，充满同情地看着张菊香。
惹方家干嘛，村里人都知道方业霸道又凶狠，平常都不愿意和方业打交道。
动了方业家的东西，等于在老虎身上拔毛。
看到方业和汪月英走了，陆嘉姗姐妹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那几个红薯是方业家的，她以为方业不要扔在那里。
她才捡回家。
那几个红薯很小个，是她嘴馋，想着吃烤红薯，吃捡了几根回家。
路过方业家的时候，害怕被发现跑的飞快，连红薯掉地上也顾不上捡。
用衣服兜住快步跑回了家里。
她才十岁，理解不了方业宁愿把红薯扔在那里也不让她捡回家的原因。
陆嘉姗咬咬牙，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捡别人地里的东西。
张菊香把地上的十块钱捡起来，默默地拿去水龙头上清洗。
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
她今年68岁，带着三个孙女在家里。
张菊香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大儿子陆长安拖家带口的在香山市工作。
他们这个小山村距离香山市几百公里。
她没上过学，不知道怎么样去教几个孙女。
张菊香转过身把眼泪擦干净。
看到陆嘉姗从房间走出来，张菊香心一软，她还是个小孩子，懂什么……手里的棍子举起来又放了下去。
“嘉姗，以后你想吃什么，和奶奶说，奶奶给你买，可不许再捡别人家的东西！”
老二陆嘉慧胆子小，吓的躲在角落不敢出来。
老三陆嘉禾正在睡午觉也被吓醒了，她一脸茫然看着大姐陆嘉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梦里被方业吓醒了，醒来的时候被陆嘉姗捂住嘴，不让陆嘉禾哭出声音。
一边示意陆嘉禾小点声。
陆嘉禾被吓醒一点都不冤枉。
这还是陆嘉禾闯下的大祸，是陆嘉禾跟陆嘉姗说方业地里有不要红薯。
嘴馋的陆嘉姗才带着陆嘉慧去捡的。
在陆嘉禾眼里，方业是一个又老又凶还霸道的老头子。
方业家还养了好几只狗，那些狗看见人就狂吠，和它们的主人方业一样霸道。
平常从方业家门口经过她都害怕。
在村子里陆嘉禾最怕两件事，一是方业家的狗。
二是邻居家里关着的疯女人。
邻居家有个房子以前是空的。
去年秋天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关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疯女人。
疯女人头发很长，有时候梳着两个凌乱粗辫子，有的时候披头散发。
陆嘉禾远远的看着那个房子都害怕。
她听不懂疯女人说的话，疯女人说的话和她们村子里的话不一样。
陆嘉禾总是听到疯女人用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在骂骂咧咧。
声音尖锐忒刺耳，陆嘉禾虽然听不懂，凭那语气可以听出来是在骂人。
陆嘉禾能听懂几个字，要回家，出去，放我出去这样的词语。
隔三岔五还会听到那个房子里，疯女人摔破碗碟的声音。
村里小孩都害怕疯女人。
疯女人被关的房子只能伸出一根手指，之前还可以伸手出来，那个时候路过的人总被疯女人扔石头之类的。
后来邻居就把窗户封起来，只留细小缝隙。
以前疯女人看到陆嘉禾，会冲陆嘉禾招手，陆嘉禾不敢上前去。
大家都说疯女人很可怕，陆嘉禾却觉得疯女人很可怜。
疯女人骂累了，有的时候还会在房子里放声大哭。
陆嘉禾曾好奇的问奶奶张菊香:“奶奶，为什么邻居家那个疯女人总是骂人呢？
有的时候为什么骂完又哭呢？”
陆嘉禾像个好奇宝宝，希望可以从奶奶嘴里得到答案。
张菊香当然知道，“疯女人”其实不疯，她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
只知道“疯女人”是邻居家的新儿媳，邻居有个憨儿子，之前娶了一个媳妇，那个媳妇有母猪疯。
经常发病去年秋天被邻居送回娘家。
邻居的新儿媳是个健康漂亮的大姑娘。
可怜不知道怎么就到望云村，这个穷乡僻壤之地。
还嫁给了邻居的憨儿子。
邻居的事情张菊香也无能为力。
她叮嘱陆嘉禾，一定要远离那个“疯女人”，其它的张菊香什么也没说。
陆嘉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奶奶说不可以靠近，那她以后就离那个房子远点。
陆嘉禾还是很好奇女人为什么会疯。
疯了为什么会被关起来，疯女人的家人为什么不带她去看病呢？
陆嘉禾听了奶奶张菊香的话，更不敢靠近那个房子了。
陆嘉禾怕疯女人的疯病会传染，还好现在那个房子被钉的密不透风。
就算疯女人朝她挥手，她也看不到。
大人们说了不能靠近疯女人，疯病是会传染的。
陆嘉禾一首都小心翼翼，不敢靠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