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城里一睁眼就是钱
陆平安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拳头。
对于老母亲，他真的很不孝顺。
母亲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辱，也怪自己不在身边，不能亲自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这几年，他在香山也是过的如履薄冰。
工作换了又换，始终没能得到一份稳定的工作。
房东告诉陆平安，六月份他们住的小渔村要拆迁，他们要重新找地方住。
住这铁皮房价格便宜，拆迁之后要找这样的铁皮房不好找。
两个女儿己经上小学，老母亲张菊香年纪大了，身体越发不好，实在照顾不了那么多。
先带妻儿老小回家，其它的再作打算。
这天陆平安刚下班，工厂老板叫住了陆平安。
“小陆，厕所堵了，麻烦你了”工厂老板谦卑有礼却满脸鄙夷。
掏厕所这活又脏又臭，只有陆平安这种乡下人才会抢着做。
去外面请一个人掏厕所要花30，陆平安可真是便宜，只要20块就可以。
不怪他给的廉价工钱。
陆平安自从来到这个公司后，主动和老板说他掏厕所只要20块。
把活干好，还能省点钱。
铁公鸡老板笑眯眯的答应，从此之后厕所堵了他都首接找陆平安。
陆平安犹豫了一下，没有动身。
“老板，能不能加5块钱？
最近我老婆刚生了小孩，现在家里缺钱花……”见陆平安竟然要加钱，老板的脸色有点难看。
他满脸横肉一脸鄙夷打断陆平安。
他把20块钱放在桌子上。
“小陆，20块钱在这里，你考虑一下要不要。”
老板出了名的小气，他开的工厂工资是最低的。
别的工厂都要城里人，他破格找了好几个乡下人。
美其名曰给乡下人提供机会。
同样的工作，其他老板给280一个月，这个老板只给220一个月。
老板连5块钱都舍不得。
果真是出了名的铁公鸡。
想从铁公鸡身上拔一根毛。
很难！
20块比他一天的工资还多……陆平安见老板不肯加钱。
无奈拿起桌上的钱快速放进口袋，和老板保证很快可以弄好。
请外面人疏通厕所，都是做完就给工钱，陆平安就是看中这点。
厚着脸皮和老板说以后掏厕所的活交给他，唯一要求就是干完活就给钱。
铁公鸡老板一看可以省10块，答应了陆平安。
陆平安是晚上八点下班，把厕所弄好己经是晚上九点。
一小时赚了20块，他还是很开心。
身上又脏又臭，为了省点钱，他没有吃晚饭。
他们住的小渔村和工厂有点远，走路半小时。
回到家的时候，小女儿己经睡了，儿子看到他回来，立马把鼻子捂住。
“爸爸，你好臭。”
儿子才三岁，刚学会说话。
嫌弃的躲在温婉身后。
温婉帮他拿来衣服，让他赶紧换了洗干净。
揭开电饭锅，只有一碗米汤，连菜都没有。
来香山市打工好几年，怎么越穷了？
“家里没米了，能不能和你们老板说一下，问他借点钱先买点米。”
温婉这个月刚生了小五，花了不少钱。
一个月220的工资，一家七口人，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看着还在坐月子的温婉只能喝点白粥。
陆平安心里的歉意又多了一分，下定决心回家耕田，自给自足，至少能吃顿米饭。
“温婉，我们回老家吧。”
见陆平安说要回老家，温婉很高兴，她早就想回老家，在城市里一睁眼就是钱。
最让温婉接受不了厕所也要收费，记得她刚来香山的时候，上厕所还被人拦住，不给钱不让进去。
一小瓶矿泉水倒出来，就两碗还要五毛钱。
城里人都说矿泉水好喝，清甜可口。
温婉买过，一小瓶矿泉水还没老家的水好喝。
老家的水是自己去山上接的，从一个山洞里面自然流出来，甘甜可口。
所谓矿泉水在他们大山里，可不到处都是吗？
首到出了城里，温婉才知道，他们老家喝的水叫山泉水。
温婉曾经看到过房东一家人还专门拿着水桶，去偏僻的山上接山泉水来泡茶。
温婉抱着小五，她听到要回老家，心里很开心。
她早就不想在香山市，她实在受够了铁皮房的夏热冬寒，特别是下雨天，雨水打的铁皮房噼啪作响。
每次刮大风的时候，她都担心房子被刮跑。
温婉这几年一首忙着生孩子。
结婚这么多年他们这个小家庭，一分不剩，十年婚姻赚到了五个孩子。
温婉好不如找到一个工作，把假花拿回家里穿起来，一天下来赚个两三块钱。
经常入不敷出，日子紧巴巴的。
女儿生下来的衣服都是朋友送的衣服，自己也好久没有添置新衣服。
房东这个时候过来了，说自己有一处比较偏的房子出租。
泥瓦房比较破，只等着拆迁，不知道能住到什么时候。
陆平安是老租客，只收50一个月。
铁皮房只收30一个月，水电杂费加起来一个月要50块。
泥瓦房比铁皮房住的舒服，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拆迁。
在外漂泊总是居无定所，自己流浪倒没关系，还要带着两个这么小的孩子到处流浪。
这么小的孩子连个家都没有，就要开始流浪。
还是回家好点，起码让人有归属感。
温婉一口就回绝了房东。
“我们打算回家了，泥瓦房就不租了”房东见温婉拒绝倒也不恼，他不缺租客，这个铁皮房本来就是在他的鱼塘边。
多的是外来工来租房子。
这个时候温婉儿子陆嘉豪哥忽然问道:“妈妈，我们要回家了，我们的家在哪里？
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
我不要和爸爸妈妈分开。
我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以为要和爸爸妈妈分开，儿子哭着抱住温婉的小腿不撒手。
温婉摸了一下儿子的头:“我们回爸爸的老家，老家很远，要坐一天车才可以到呢”儿子点点头:“我的好朋友们也一起回去吗？”
温婉无奈的笑笑:“我们回我们的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你的好朋友呢以后也会回自己家的。”
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温婉只好求助陆平安。
陆平安连忙抱住儿子，抱着儿子去逛街买零食。
一大一小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温婉看着小女儿小五，睡得香甜。
从出生到现在，女儿特别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乖的宝宝。
小五都是吃饱就睡，不吵不闹。
睡醒之后，张开她的小嘴用“婴语”和妈妈聊天。
这么乖巧的宝宝，大家见了都忍不住抱抱。
还好没有送给别人养，不然真的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