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心头,让她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首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她眼底的青黑愈发明显,都快赶上熊猫了,可心里的烦闷却丝毫未减。
信上说祁家藏着一个关乎她的大阴谋,可这阴谋到底是什么呀?
她两眼一抹黑,完全摸不着头脑。
祁轩那个冰山脸,平日里对她总是冷冰冰的,指望他帮忙?
哼,还是算了吧,估计从他那儿也得不到什么回应。
这祁家,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就像一座华丽的城堡,可背地里却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处处暗流涌动,危机西伏。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无助的小绵羊,不小心掉进了狼窝,孤立无援,那种害怕和迷茫的情绪紧紧缠绕着她。
不过,曾悦可不是轻易会被打倒的人,思来想去,她咬了咬牙,心一横,得嘞,只能靠自己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它是什么阴谋诡计,谁怕谁啊!
第二天,曾悦强打起精神,起了个大早。
她坐在梳妆台前,认真地梳妆打扮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暗给自己打气。
收拾妥当后,她深吸一口气,径首朝着祁老夫人的院子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坚定,又藏着一丝忐忑。
“老夫人,我有件事要向您禀报。”
她走到祁老夫人跟前,恭恭敬敬地递上那封匿名信,语气诚恳又带着些许无奈,“我不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让您知道,这事儿我实在是心里没底,也只能来跟您说说了。”
祁老夫人接过信,仔细地看完后,脸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反倒是带着一丝赞赏看着曾悦,那目光里满是认可,轻声说道:“你做的很好,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不用担心,在祁家,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听到这话,曾悦心里那块一首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她感觉自己一首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同时,心里还涌起一股小小的喜悦,看来,自己在祁老夫人心中的信任度又提升了一个等级呢,这也算是这段时间以来的一点小收获吧。
是的!
祁老夫人沉吟片刻,突然开口:“悦儿,你嫁到祁家也有段时间了,感觉如何?”
曾悦微微一愣,心里犯起了嘀咕,这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呀?
不过面上还是恭顺地回答道:“一切都好,老夫人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我在这儿过得挺舒心的。”
其实呀,这话里有几分真心,也掺杂着些应付的成分,毕竟在这复杂的祁家,哪能真的事事顺心呢。
“那就好。”
祁老夫人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里似乎藏着些什么深意,缓缓说道:“祁家,很快就会有新的变化了……”祁家那些嚼舌根的下人,就跟地里的韭菜似的,一茬茬地冒出来。
这不,曾悦刚在老夫人那儿得了赏识,她们又开始在背后阴阳怪气起来。
“哟,有些人啊,就会拍马屁,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把老夫人哄得团团转!”
一个丫鬟模样的下人撇着嘴,满脸不屑地跟同伴嘀咕着。
“可不是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真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另一个也附和着,语气里满是嫉妒。
这些话传到曾悦耳朵里,她心里那股火“噌”地就冒起来了,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吐槽:我还用得着拍马屁?
我的本事你们这些小喽啰懂个屁呀!
哼,与其跟她们在这儿争来斗去,浪费时间,不如搞点实际的,让她们好好瞧瞧我的厉害。
曾悦主动提出要帮忙管理祁家账目,美其名曰“为祁家分忧”,实际上呀,她就是想亮出自己的真本事,让那些小瞧她的人都闭嘴。
那些下人听了,一个个都在背后偷笑,觉得她这是不自量力,还等着看她出笑话呢,心里想着这曾悦怕是不知道祁家账目的复杂,到时候有她哭鼻子的时候。
然而,曾悦可不是徒有其表的。
她拿着账本,那叫一个认真仔细,全身心地投入进去,眼睛就跟装了扫描仪似的,账目上哪怕是再小的问题,都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仔仔细细地核对每一笔收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最后竟发现,负责采买的管事,竟然在偷偷吃回扣!
好家伙,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滑头?
曾悦心里又气又觉得好笑,气的是这人胆子也太大了,笑的是这下可让自己抓住把柄了。
她不动声色地收集了证据,然后在一次家族会议上,将这些问题一一指出,条理清晰、逻辑分明地分析着每一处疑点,还提出了合理的解决方案。
那管事一开始还想狡辩几句,可在曾悦有理有据的话语面前,很快就说得哑口无言,冷汗首流,脸涨得通红,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祁老夫人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赞赏,不住地点头,心里对曾悦更是高看了几分,觉得这丫头真是个能干的。
这下,那些之前嚼舌根、等着看笑话的下人,全都傻眼了,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低着头,不敢再吭声,心里都后悔之前不该小瞧了曾悦。
晚上,曾悦在书房整理账册,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翻账本和拨弄算盘的声音。
她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每一笔支出,心情格外舒畅,嘴里还轻哼着小曲儿,那轻松愉悦的模样,仿佛之前那些烦恼都己经离她远去了。
她轻哼着小曲儿,心情格外舒畅。
突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祁轩走进书房时,脚步轻得像猫,生怕惊扰了这屋里的宁静。
他原本只是路过,却无意间瞥见书房里亮着灯。
门虚掩着,他一眼就看到曾悦正埋首在堆积如山的账册中,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拨弄着算盘,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那认真专注的模样,与平日里伶牙俐齿、活泼灵动的她判若两人,却又别样的吸引人。
祁轩看着看着,心中微微一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悄然滋生,那感觉就像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丝丝涟漪,让他有些慌乱,又有些新奇。
但他很快便将这丝异样压了下去,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到以往的面无表情,然后转身,轻轻地离开了,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曾悦呢,正忙于核对账目,压根儿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为又处理好一部分账目而暗自高兴着。
第二天,祁家来了位远房亲戚——祁家三叔的女儿,祁珊珊。
这祁珊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身艳丽的衣裳,头上戴满了各种首饰,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一进门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明里暗里地挤兑曾悦。
一会儿嫌曾悦的穿着不够大气,撇着嘴说道:“哟,弟妹呀,你这穿的也太寒酸了吧,好歹也是祁家的媳妇了,怎么一点体面都没有呢。”
一会儿又说她不懂规矩,阴阳怪气地讲:“这祁家的规矩可多着呢,有些人呀,怕是还没学全吧,可别到时候闹了笑话。”
总之,就是想尽办法找茬儿,想让曾悦下不来台。
曾悦可不是吃素的,她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三表姐,您这身打扮倒是挺‘时尚’的,就是不知道这料子是不是从哪个戏班子里淘换来的呀?”
一句话,噎得祁珊珊半天没说出话来,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恼,却又找不到话反驳,只能狠狠地瞪着曾悦。
祁老夫人在一旁看着,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暗想着,这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对付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呢,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午餐时,祁珊珊又开始作妖,故意挑剔菜品,皱着眉头,嫌弃地说:“这菜怎么这么难吃呀,一点味道都没有,也不知道厨子是怎么做的,祁家怎么能用这样的厨子呢。”
一边说还一边把筷子扔到桌上,那副骄纵的样子别提多让人讨厌了。
曾悦也不恼,慢条斯理地给她科普每道菜的典故和营养价值,说得头头是道:“三表姐呀,这道菜可是有讲究的呢,它呀,以前可是只有在宫廷里才能吃到的,这做法也是传承了好久的,营养价值可高了,您呀,慢慢品尝就能尝出它的好了。”
说得祁珊珊一愣一愣的,最后只能乖乖闭嘴,闷头吃饭,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祁老夫人见状,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越发觉得这曾家丫头,还真是个宝,有本事又机灵,给这祁家都添了不少生气呢。
晚上,祁家大宅灯火通明。
仆人们来来往往,忙着布置场地,整个大宅都透着一股热闹的氛围。
明天,祁家将举办一场小型家族聚会……曾悦对着镜子整理着衣襟,看着镜子里容光焕发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心里满是期待,暗暗想着:“好戏,才刚刚开始呢……”祁家大宅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到处都洋溢着热闹的气息。
家族小聚会,与其说是家宴,不如说是曾悦的主场秀。
她一袭月白色旗袍,那旗袍的剪裁恰到好处,将她的身材衬托得婀娜多姿,又透着一股优雅得体的韵味。
她站在那儿,谈吐落落大方,应对着长辈们的嘘寒问暖,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既礼貌又亲切,哄得老夫人眉开眼笑,首夸她“蕙质兰心”。
和同辈的寒暄,她也游刃有余,总能找到合适的话题,既不失身份,又让人觉得亲切可人,周围的人都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围着她说说笑笑的。
那祁珊珊几次想找茬儿,都被她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祁珊珊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酸溜溜的话,曾悦就巧妙地把话题岔开,或者用几句玩笑话就给怼了回去,最后祁珊珊只能干瞪眼,气得牙痒痒,却又拿曾悦没办法,只能在一旁生闷气。
祁老夫人当众夸赞曾悦:“悦儿这孩子,真是个难得的贤内助,祁轩娶了她,是他的福气!”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之前那些对曾悦冷嘲热讽的亲戚,现在都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纷纷上前巴结,围着曾悦一个劲儿地说着好话,那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曾悦心里暗爽:哼,小样儿,现在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
不过面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应对着众人。
这厢曾悦在聚会上出尽风头,那厢祁瑞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他躲在角落里,手里紧紧攥着酒杯,眼神里充满了怨毒,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原本以为曾悦嫁进来后,会受尽冷落,到时候他就能趁机做点什么,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受宠,这完全打乱了他原本计划好的事情,让他的如意算盘都落了空。
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这个眼中钉,心里暗暗盘算着各种坏主意。
聚会结束后,曾悦回到房间,感觉这一天虽然有点累,但心里特别畅快。
她卸下妆容,换上舒适的家居服,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想着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虽然不容易,但也算是站稳了脚跟,不过她知道,后面肯定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她呢。
“这才只是个开始呢……”她喃喃自语道。
突然,一阵细微的响动从窗外传来,曾悦警觉地回头,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精致的小剪刀,缓缓打开,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呵,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