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青瓦缝隙滴落在土炕上，林萧凡猛然睁开眼睛，太阳穴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鼻尖萦绕着潮湿的霉味，身下的稻草褥子硌得脊背生疼，头顶漏雨的房梁正对着半面脱落的土墙，墙根处歪歪扭扭贴着张褪色的《朱子家训》。
"这不是车祸现场......" 他沙哑着嗓子呢喃，手指触到枕边粗布衣裳下的淤青，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 原主林萧凡，林府庶子，因嫡兄设计卷入赌坊债务，三天前被打断三根肋骨扔在巷口，首到昨夜咽气才被抛回这处废弃的西厢房。
门外突然传来砸门声，夹杂着粗鄙的叫骂："林萧凡你个缩头乌龟！
躲了三天当老子找不到你？
今日再不还钱，老子拆了这破屋！
"喉间泛起腥甜，林萧凡扶着土墙站起来，透过破门缝看见三个手持棍棒的汉子。
原主记忆里，这是城南 "聚财赌坊" 的催债打手，利滚利的欠条己从五两涨到二十两，足够买下三个像他这样的庶子。
"三位大哥稍候。
" 他刻意放软声音，摸到床头缺角的陶碗盛了半碗雨水润喉，目光扫过墙角结网的算盘，忽然想起原主曾在账房当过三个月学徒。
推门瞬间，腐木味道混着雨水气息扑面而来，他盯着为首汉子腰间的牛皮钱袋笑道："按大乾律例，月息不得超过三分，小弟这债算来不过七两二钱。
""你敢置疑我们赌坊的规矩？
" 中间汉子抡起棍棒就要砸过来，却被林萧凡抬手按住手腕："上个月初三你收过一两定金，初七又拿了半匹粗布......" 他指尖划过对方手腕内侧的朱砂痣，原主残留的记忆竟清晰得可怕，"若闹到官府，三位怕是要在牢里喝三个月的雨。
"三个汉子面面相觑，他们清楚这庶子向来懦弱，此刻眼中却闪着精光。
为首者突然注意到他胸前青紫色的伤痕 —— 那是三天前他们下的手，按理说这人早该断气了。
"算你狠！
" 汉子甩下一张皱巴巴的欠条，"三日后去城南当铺，若再拿不出十两银子......" 威胁声中，三人踹翻门口的破陶罐，溅起的泥点弄脏了林萧凡唯一的布鞋。
攥紧手中欠条，林萧凡忽然听见墙角传来窸窣响动。
转头看见个十西五岁的小丫头正从狗洞里往这边张望，梳着双丫髻的脑袋上沾着草叶，怀里抱着个油纸包。
"给、给你。
" 小丫头从洞口塞进个冷硬的麦饼，"是厨房刘婶让我送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呼唤声，她转身跑开时，袖口露出半截翡翠镯子，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
麦饼掰开来掉出片碎银，林萧凡忽然想起原主记忆里，这是林府最底层的洒扫丫头，名叫小翠。
他摸着粗糙的饼皮苦笑，现代人哪里受过这种苦？
但此刻他清楚，自己必须尽快适应这个身份 —— 大乾王朝，一个商贾地位低下却又暗藏机遇的时代。
雨停了，月光从云缝里漏出来。
林萧凡借着月光端详从原主枕头下找到的铜镜，镜中少年面容清瘦，左眼角有颗浅褐色的泪痣，与记忆中自己西十岁的模样判若两人。
指尖划过镜面，他忽然想起车祸前正在洽谈的跨境电商项目，那些大数据分析、供应链管理的知识，此刻竟成了他唯一的依仗。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这次的叩门声沉稳有序。
林萧凡打开门，看见个罩着青布斗篷的女子站在檐下，斗篷边缘绣着半枝褪色的木槿花。
她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被雨水打湿的脸，眉峰如刀，眼尾微挑，正是白日里在市集见过的豆腐西施。
"苏姑娘？
" 林萧凡脱口而出，原主曾在她的摊位前赊过三次豆腐，每次都被她用竹筷敲着账本拒绝。
此刻女子手中握着个蓝布包袱，递过来时带着淡淡皂角香："听说你病了，这是治跌打损伤的金创药。
"指尖相触的瞬间，苏清婉忽然注意到他掌心的薄茧 —— 这双手不该属于养尊处优的庶子。
她退后半步，斗篷下的手指摸向腰间的玉佩，那是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刻着 "清记绸庄" 的印记，如今绸庄己易主，唯有这玉佩还带着当年的繁华气息。
"多谢苏姑娘。
" 林萧凡打开包袱，里面除了草药还有两张皱巴巴的当票。
他忽然想起白日里在市集看见的场景：苏清婉的豆腐摊被同行排挤，她却不慌不忙地用荷叶包豆腐，在摊前竖了块 "每日前三位顾客送小葱" 的木牌。
这个细节让他心中一动，现代营销学里最基础的引流策略，竟在古代也能奏效。
"苏姑娘明日可还去市集？
" 他忽然问道，见对方点头，又道，"我有个法子，能让你的豆腐摊生意翻倍。
"苏清婉挑眉："你连五两银子都拿不出，还能帮我做生意？
""就用这个。
" 林萧凡举起手中的当票，"三日后我若能赎回这玉佩，苏姑娘可愿与我合伙？
" 他指尖划过当票上的 "清记绸庄" 印记，原主记忆里，这家曾经的京城首屈一指的绸庄，如今正被当铺老板低价抛售存货。
雨声又起，苏清婉盯着他眼中灼灼的光，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商人最重要的不是本钱，是眼光。
" 她解下腰间玉佩放在他掌心，玉坠上的木槿花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明日卯时三刻，市集西角见。
"看着她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林萧凡握紧手中的玉佩。
窗外，一只流萤飞过破窗，照亮了墙角歪斜的算盘。
他知道，属于林萧凡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鼻尖萦绕着潮湿的霉味，身下的稻草褥子硌得脊背生疼，头顶漏雨的房梁正对着半面脱落的土墙，墙根处歪歪扭扭贴着张褪色的《朱子家训》。
"这不是车祸现场......" 他沙哑着嗓子呢喃，手指触到枕边粗布衣裳下的淤青，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 原主林萧凡，林府庶子，因嫡兄设计卷入赌坊债务，三天前被打断三根肋骨扔在巷口，首到昨夜咽气才被抛回这处废弃的西厢房。
门外突然传来砸门声，夹杂着粗鄙的叫骂："林萧凡你个缩头乌龟！
躲了三天当老子找不到你？
今日再不还钱，老子拆了这破屋！
"喉间泛起腥甜，林萧凡扶着土墙站起来，透过破门缝看见三个手持棍棒的汉子。
原主记忆里，这是城南 "聚财赌坊" 的催债打手，利滚利的欠条己从五两涨到二十两，足够买下三个像他这样的庶子。
"三位大哥稍候。
" 他刻意放软声音，摸到床头缺角的陶碗盛了半碗雨水润喉，目光扫过墙角结网的算盘，忽然想起原主曾在账房当过三个月学徒。
推门瞬间，腐木味道混着雨水气息扑面而来，他盯着为首汉子腰间的牛皮钱袋笑道："按大乾律例，月息不得超过三分，小弟这债算来不过七两二钱。
""你敢置疑我们赌坊的规矩？
" 中间汉子抡起棍棒就要砸过来，却被林萧凡抬手按住手腕："上个月初三你收过一两定金，初七又拿了半匹粗布......" 他指尖划过对方手腕内侧的朱砂痣，原主残留的记忆竟清晰得可怕，"若闹到官府，三位怕是要在牢里喝三个月的雨。
"三个汉子面面相觑，他们清楚这庶子向来懦弱，此刻眼中却闪着精光。
为首者突然注意到他胸前青紫色的伤痕 —— 那是三天前他们下的手，按理说这人早该断气了。
"算你狠！
" 汉子甩下一张皱巴巴的欠条，"三日后去城南当铺，若再拿不出十两银子......" 威胁声中，三人踹翻门口的破陶罐，溅起的泥点弄脏了林萧凡唯一的布鞋。
攥紧手中欠条，林萧凡忽然听见墙角传来窸窣响动。
转头看见个十西五岁的小丫头正从狗洞里往这边张望，梳着双丫髻的脑袋上沾着草叶，怀里抱着个油纸包。
"给、给你。
" 小丫头从洞口塞进个冷硬的麦饼，"是厨房刘婶让我送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呼唤声，她转身跑开时，袖口露出半截翡翠镯子，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
麦饼掰开来掉出片碎银，林萧凡忽然想起原主记忆里，这是林府最底层的洒扫丫头，名叫小翠。
他摸着粗糙的饼皮苦笑，现代人哪里受过这种苦？
但此刻他清楚，自己必须尽快适应这个身份 —— 大乾王朝，一个商贾地位低下却又暗藏机遇的时代。
雨停了，月光从云缝里漏出来。
林萧凡借着月光端详从原主枕头下找到的铜镜，镜中少年面容清瘦，左眼角有颗浅褐色的泪痣，与记忆中自己西十岁的模样判若两人。
指尖划过镜面，他忽然想起车祸前正在洽谈的跨境电商项目，那些大数据分析、供应链管理的知识，此刻竟成了他唯一的依仗。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这次的叩门声沉稳有序。
林萧凡打开门，看见个罩着青布斗篷的女子站在檐下，斗篷边缘绣着半枝褪色的木槿花。
她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被雨水打湿的脸，眉峰如刀，眼尾微挑，正是白日里在市集见过的豆腐西施。
"苏姑娘？
" 林萧凡脱口而出，原主曾在她的摊位前赊过三次豆腐，每次都被她用竹筷敲着账本拒绝。
此刻女子手中握着个蓝布包袱，递过来时带着淡淡皂角香："听说你病了，这是治跌打损伤的金创药。
"指尖相触的瞬间，苏清婉忽然注意到他掌心的薄茧 —— 这双手不该属于养尊处优的庶子。
她退后半步，斗篷下的手指摸向腰间的玉佩，那是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刻着 "清记绸庄" 的印记，如今绸庄己易主，唯有这玉佩还带着当年的繁华气息。
"多谢苏姑娘。
" 林萧凡打开包袱，里面除了草药还有两张皱巴巴的当票。
他忽然想起白日里在市集看见的场景：苏清婉的豆腐摊被同行排挤，她却不慌不忙地用荷叶包豆腐，在摊前竖了块 "每日前三位顾客送小葱" 的木牌。
这个细节让他心中一动，现代营销学里最基础的引流策略，竟在古代也能奏效。
"苏姑娘明日可还去市集？
" 他忽然问道，见对方点头，又道，"我有个法子，能让你的豆腐摊生意翻倍。
"苏清婉挑眉："你连五两银子都拿不出，还能帮我做生意？
""就用这个。
" 林萧凡举起手中的当票，"三日后我若能赎回这玉佩，苏姑娘可愿与我合伙？
" 他指尖划过当票上的 "清记绸庄" 印记，原主记忆里，这家曾经的京城首屈一指的绸庄，如今正被当铺老板低价抛售存货。
雨声又起，苏清婉盯着他眼中灼灼的光，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商人最重要的不是本钱，是眼光。
" 她解下腰间玉佩放在他掌心，玉坠上的木槿花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明日卯时三刻，市集西角见。
"看着她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林萧凡握紧手中的玉佩。
窗外，一只流萤飞过破窗，照亮了墙角歪斜的算盘。
他知道，属于林萧凡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相关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