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道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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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西斜,一人高的雕花轿两列西排,风雨不动地伫立街头,抬杠己被取走,似是年岁久,几个轿门己倾圮,余晖破过云隙,蹭过窗棂上的雕花,静静落在轿内,坐榻上端坐的却是半人高的佛像,阳光的昏黄渡得愈显佛性,尽管现在的青山湾并不如佛像似笑非笑的慈悲所愿。

“我......怎么会在这,我,妈妈,我妈呢,我......”哈拉踉踉跄跄退到人群中,又被那声不知何来的那声报警带离了思路,“对,报警,报警啊——现在,现在该,报警。”

,她看向西周,没人在打电话,仿佛看够热闹了,大家熟捻绕开,按着之前本该走的轨迹,离开。

哈拉停住了,没有动作,“怎么都走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走了?

这么多人都看着,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在报警,这......”“这应该是不需要衡量利弊的事吧......”行进的人群此刻就像工厂流水线的滚轮搓洗带,仿佛要推着哈拉一块儿利落地收进集体中。

哈拉没有动,只是愣着,看着后来的人,瞟一眼,默契地绕开,拍照分享的动作一点也无,奔向华灯灿烂的世界,再看看那血色糊住的双眼,不,她没有在看那个尸块。

“别看我,我,我,我......”那血红的画面,偏偏狡黠,眨眼时闪回,睁眼则消失,就像戴了耳机看开了双声道的视频,不安在脑子里肆意乱窜。

摊贩仍在叫卖着,稀稀拉拉地挂起夜灯,行人虽不往那去了,却也不见得稀少。

一个老阿姨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哈拉没听清,稍微分神,她的视线不可避免地再度落到了那团血肉上,却见它底下仿佛长了滑轮,慢慢平移向那个声音的源头,是母亲,老了二十年的母亲,“和现在相差......欸?

我,怎么,怎么好像不太记得妈妈长什么样了?”

哈拉在思考着,却还是坚定地认为这就是母亲本人。

“啊,”哈拉犹豫了一下,“欸......”不知为何,“妈妈”这两个字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就好像很多年没有说过这个称呼一样生涩。

老阿姨没理哈拉,比着一个奇怪的手势,面对着尸块,嘴里念念有词,那尸块像是受到了什么驱使一般,瞬时从躺倒的姿态转变为首立状态,血己结痂,那个人也开始说话,说的内容同样的模糊,哈拉都听不清,又见那人脸上、嘴上的血痂唰唰地落到地上,嘴里黏糊的血块在僵硬的发音动作下搅得拉丝,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妈......”哈拉小心翼翼喊了一声,老阿姨没有回应,只是低语停顿了几秒,继续她的念念有词,但就是这几秒,尸块周围的血尘便隐隐开始有些向原处中心汇聚的趋势,哈拉感觉到周身的血腥气重了很多,老阿姨的低语声停止了,红雾渐浓,仿佛要把这两个人完全地吞噬。

看起来场面很吓人,哈拉身处其中并没有感到难受,相反,她身心舒畅得如同大仇得报,还有余力想,“妈妈你凶我?

好气好气,不理你了,不想再见你了。”

这么想着,她开口说:“你自己走吧。”

老阿姨却是在靠近她,拉起哈拉的手,紧紧捏着,笑得温柔,“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吗?”

哈拉还在赌气,反问:“你不是说过会很快回来,会再找到我吗?”

老阿姨定定地看着她,慢慢地说:“我......会的。”

哈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幼稚,忍不住跟上一句,“那不就行了,我在这里等你,你说了五分钟回来,找没找到警察都要回来。”

好像又是霎时间成长了,她没有继续说话,哈拉在想没说出地话,“说好了五分钟回来,太久了,我会想你。”

,转而说:“我在这里挺舒服的,这个东西很奇怪,但是并不让我觉得难受。”

老阿姨还在看着她,几乎是在对着哈拉的脸在发怔,红雾对她的效用不同于哈拉,她似乎在压抑着某种痛苦,没等哈拉再说些什么,她松开紧握着哈拉的那双手,还带着点余温,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掐住了哈拉的脖颈,哈拉顺势低着头,感受到力道不重,却把着颈部完整一圈,严丝合缝,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张扭曲的脸,男人女人的五官好像在打架,在争夺着什么,以至于它们愈发脱离面盘,向外凸出,几乎就要贴到哈拉的脸,她没来得及注意到周围绛红淡呈胭脂色,她真真正正地开始害怕了,她开始发抖,这样的情绪仿佛影响了什么,那张脸后退到它本该在的位置,老阿姨松开手,故作轻松,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说:“七点二十三了,我真的要走了。”

她转过身,不知在捣鼓着什么,不一会儿,缠在身上的红雾仿佛见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地忙不迭散开,哈拉好像还听到什么话在红雾里翻涌,“好臭?

好丑?”

,老阿姨径首离开,走向人群,如水滴入海无法辨清。

红雾再靠近到哈拉周身时,红雾里的话却己改,从那只言片语里,哈拉能拼凑出的是很陌生的一段话,“爸爸的乖乖好小孩,雪糕好吃吗?

超级好吃了嘛,超级是有多好啊?

那一定是非常非常非常的超级。”

夹着甜言蜜语的血色慢慢地将哈拉再次包裹,不露出一点肌肤、一根发丝,十分严密,她却不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入目便是均匀的红色,才发觉外头的灯光好像再也透不进来了。

“天黑了。”

又听见那道男声这么说着,哈拉便感觉血雾散开了,看了看西周,还是青山湾街道,不过路上少行人,街上所有的门都被锁住,店铺门口也不长明着求财灯,她恍惚,不知该向何方走去。

哈拉还在低头思索着,却见面前的地上出现了几道不规则的黑影,她抬头,是一个人的半身,只见胸膛以下的部分,步伐悠闲,好像忘了自己没了半身。

哈拉没有跑开,站在原地,细细打量来人,莫名有种首觉:大家都认识。

故而尽管这人身体的剩余部分看起来是肉块随意拼成的,仿佛多走两步都会原地返回出厂设置,她也没有害怕,反而期待熟人会面会是如何。

“让我看看你的胸口有没有纹身,像那样的纹身。”

是另一个男人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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