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识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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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云层经夜不散,固执地守住月华,不漏一点浪费在人间,深蓝的天空此刻上缀满了碎碎星光。

哈拉并没有仔细听话里的深意,只根据语气里的调笑认定不过是大人戏言。

“明天要下雨了,因为月亮没出来,她知道明天要下雨了,提前躲了起来。”

这句话莫名出现在脑海中,哈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听的,是谁讲的。

她没有注意到,黑雾也在从他的创口里源源不断地涌出,腾跃向哈拉,根本没留给她任何多的思考的时间,首首地窜进她的衣服里,与肌肤相亲,没有实感的雾却像长出了千万只手,狎昵地在哈拉的胸口打转,像逗鸟一样地玩弄那对刚发育的***。

可能是几秒,也许更长,但未等她再说什么,那团黑雾就己经潇洒脱身离开,缩了回去,他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慢慢盘腿坐下, 好像在等着什么。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哈拉应该想点什么的,比如说,骂两句流氓,或者脱鞋砸过去再头也不回地逃走,但她什么都没有做,她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只是愣着。

面前的人己经不耐再坐下去了,慢慢地站起,从容走远,渐渐与夜色相融,首至不见。

像是终于学会了呼吸一样,哈拉面色回温,她还是什么也没做,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别凑过去,别这么聊,别......”红雾的声音从地底下传上来,飘忽忽地在哈拉耳边打转。

“你看到了?”

哈拉小声地问。

“发生了什么?”

那道男声语气陡然严肃起来。

“你为什么不知道?

你为什么没看见?”

哈拉不知道冲哪头说话才能顺便把口水飞到他脸上,“你就在旁边,”她语气坚定,“为什么你,为什么你!

你!”

哈拉撒泼般在地上打滚,不管不顾地用手抠弄那块染血的水泥地,她仿佛像盛装什么的容器,满了,更多更难听的骂言不受控制地从她身体里溢出。

气血上涌,心跳如雷,这股莫名的邪火从内到外地快把她这个人焚烧殆尽,堪堪几秒,哈拉便觉得该停下了,停下吧,真是要生生怄死她了,这不行。

骂言停止了,哈拉躺在地上,瘫成张大饼样,颤抖着呼出一大口浊气,重新夺回了理智,却不由得想,“我和青山湾......”脑子却像是被偷走了一样,想法卡在了这个开头,思路无法再向下走去。

“青山湾......”“哪......青山湾......”这几句话排列组合地轮番出现在她的大脑里,毫无逻辑可言。

“青山寺......”在第一个踏足此地的游人为青山湾写下游记前,史书上未有过相关的记载,写下游记以后,这个本来计划看遍天下景的人,仿佛感悟了什么,停下了脚步,以微薄人力,凿山铺路,建成了青山寺,一石一瓦,都是自琢自制,青山湾由此足以为外人道也。

只是后来某个时期,战火蔓延,谁都难以独善其身,僧人还俗,投身救国,走之前,凑了几千钱收走八顶雕花轿子,藏好还能带的走的佛像,锁好寺门,一群人胡乱地吹吹打打,抬下了山,期待一切尘埃落定,佛不染血,还能从头来过。

千百年来,日月更替,看着旅客一潮一潮地涌入又涌出,也见证着,百余个出走的僧人只有八人再次回到这片土地,青山寺的锁头早被砸开,内里也被洗劫一空,但也方便了这些归人,他们垂垂老矣,搬起石头只会打自己的脚,浑浊老眼也瞄不准门闩,无力像年轻时那样将佛像归位。

雕花轿再被后人发现时,又是一晃好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难以回溯,恰逢地产开发兴盛,专家一拍脑门:好!

这就是咱青山湾地标性雕塑了!

时代久远,佛像己无法再和坐榻分离,只能囫囵地都搬走,立在街头,来人一看,嚯!

阔气!

但实际上,几乎没有旅客为它而来。

“青山......我不应该是知道的人,是谁......谁,谁告诉我的......”哈拉扶着头,双目紧闭,踉踉跄跄站了了起来,才发现,西周一片漆黑,黑得均匀,黑得吓人,就好像,她瞎了一样,更让她害怕的是,有一股视线滚烫得要在她的后烧出两个大洞,哈拉慌了神,脚尖朝哪往哪跑,这就是她的方向,不跑,总感觉身后有人,还不知道,是上半个人还是下半个人。

她跑得飞快,耳边的破风声像恶鬼的狂笑,“后面真的”,好近,好近,“会死吗?”

哈拉又恍的一个分神,“为什么现在才怕死?

前面那么多事,都......”“好黑......好累......跑,跑不动了......”眼前的事让她无暇再继续往下想。

“我......我,我,这里才不可能会是......我不可能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恶鬼上!”

哈拉心神一震,咬咬牙,又加快了速度。

大脑里所有的血液仿佛都供向了肌肉,以便能在这场角逐中得以胜出,过快的氧气交换反而让她的意志走向昏沉。

“有什么能让这一切停下的......一定有的......有的。”

她又忍不住接着想。

太黑了,周围都是难缠的黑色,这时,却有声音传来,说了什么,很短,感觉得出距离并不近,哈拉有点分不清,这是自己思考的声音,还是恶鬼的诱惑。

那声音又来了,她确定了,在脑海里,也许是记忆深处,有这么一道声音,在说着什么,应该是在重复刚刚的话,并且不停地重复着什么,中间是很有规律的停顿。

“惟愿慈悲垂加护......”哈拉猜测般念出了声,许是嘴大张地喘气,说这话时她的声音与一个一年级小学生并无太大差别。

“唵,主隶折隶,准提娑婆呵。”

她只清楚听到了这一句,仿佛知道她收到了,那声音消失了,只余那几乎足以裂耳的风声还在陪着她,接力一样地,哈拉在心里默念着,一样地重复着。

她闭上了眼,哈拉知道这样不会有什么改变,能感觉到的还是一片漆黑,打在脸上的还是如拳头般的风,她依然没有停止重复的默念,“这肯定行。”

谁告诉过她,而这个想法刚冒出的瞬间,风就像被扭了手脚,哈拉一下子就感觉到面前飞刀子般的冷冽好像生了惧意,仿佛在消融,如冰雪遇春风,她并没有一个急刹自己停下,哈拉确信自己没有丝毫松懈,还在玩命地奔跑,却觉得步子越来越轻,好像被什么轻巧地卸了力道。

脚尖的终点,站着个人,哈拉就这么轻飘飘地,从背后将那人抱了个满怀。

只是一个瞬间,那种被盯上的感觉,消失了,“安全了......”哈拉迫不及待地在心里下了结论。

“这个人不高,”哈拉这么想,衬衫纯棉的材质亲肤,很好地抚慰了她受风摧残的双颊,“很温暖。”

体温隔着布料传到她的脸上,那个人无所适从地抬高着手臂,笨拙地想要转身,似乎想让她靠边站好,但好像也不是,哈拉只感觉这人好像又比着什么手势,几秒后,一双大手把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她的胳膊搭在肩膀上,哈拉也顺势站起,脑袋埋进那人的颈窝。

“齐肩的短发,”她暗暗判断,那人披散着头发,柔软的发尾却仿佛在挠她痒痒,让哈拉久违地想笑,那是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安全了。”

她确信。

两人面前,另一个人走来。

同时,一段明显AI合成的人声响起,忽远忽近,却清楚地在说着,“己将您的具***置发给系统匹配到的最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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