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辉银铃与绒猫的谜语
骆笙笙攥着他给的草莓糖，目光紧紧盯着玻璃柜里的布偶猫——那只蓝眼睛的猫儿正用爪子轻拍玻璃，颈间银铃与迟恒砚的吊坠发出细碎共振。
"这是阿砚。
"迟恒砚的声音混着拍卖行的香氛，他蹲下来与两个女孩平视时，西装裤膝头蹭过地面的波斯地毯，"三个月大，蓝山双布偶。
"骆笙笙突然指着猫儿项圈："和小叔的铃铛一样！
"林星这才注意到，银铃边缘刻着极小的"砚"字，与迟恒砚吊坠内侧的"星"字正好拼合。
迟恒砚耳尖泛红，伸手替阿砚整理项圈："巧合而己。
"拍卖师的木槌落下时，林星听见迟恒砚报出的天价，指尖不由得攥紧他的袖口。
他低头看她，睫毛在水晶灯下投出细碎的影："喜欢吗？
以后它陪你们长大。
"雪粒子砸在车窗上时，阿砚己经窝在骆笙笙怀里打呼噜。
林星望着迟恒砚开车时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医院里他单膝跪地输血的模样——那时她就发现，他后颈的烧伤形状与自己的胎记惊人相似。
"星星姐，猫爪好软。
"骆笙笙的声音打断思绪。
林星转头时，正看见阿砚的银铃蹭过骆笙笙手腕，立刻泛起一片红疹。
迟恒砚从后视镜里瞥见，猛地踩下刹车："过敏了？
""没事的！
"林星慌忙替骆笙笙拉开猫儿，却在触到银铃的瞬间，听见细微的蜂鸣声——和火场中吊坠拼合时的声响一模一样。
迟恒砚迅速掏出抗过敏药，指尖擦过骆笙笙发烫的皮肤时，喉结滚动："以后别碰铃铛，知道吗？
"迟家老宅的樱花树在雪中轻轻颤动。
林星抱着阿砚跟在迟恒砚身后，看见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文件角——那是她在医院见过的《林氏火灾调查报告》。
骆笙笙忽然拽住她袖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看见小叔昨晚在书房烧纸......""先上楼放猫。
"迟恒砚转头时，银铃吊坠晃出碎光，"你们的房间在二楼，林星的是粉色，小笙的是蓝色。
"推开粉色房门的刹那，林星屏住了呼吸。
床头摆着她在孤儿院丢失的布偶熊，窗台上缀满星星灯，梳妆镜旁放着一本《猫咪饲养手册》，扉页用铅笔写着："别怕，小叔在。
"字迹与火场糖果包装内侧的一模一样。
"喜欢吗？
"迟恒砚站在门口，指节轻轻叩响门框，"书桌抽屉有字典，衣柜里......""小叔怎么知道我喜欢粉色？
"林星转身看他，发现他领带夹换成了银铃形状。
迟恒砚别过脸去，声音轻得像雪："猜的。
"骆笙笙的惊呼声从隔壁传来。
林星冲进蓝色房间时，看见阿砚正蹲在骆笙笙的绘本上，蓝眼睛映着窗外的雪光。
"它会自己开门！
"骆笙笙又惊又喜，手腕的红疹却在银铃靠近时再次泛起。
迟恒砚赶来时，手里拿着脱敏药膏。
林星注意到他替骆笙笙涂抹时，指尖刻意避开银铃接触过的皮肤："明天让家庭医生来看看，可能对猫毛过敏。
"深夜的走廊传来细碎脚步声。
林星抱着阿砚下楼喝水，看见迟恒砚站在落地窗前抽烟，银铃吊坠在月光下晃出冷光。
他的影子投在墙上，与记忆中火场里那个护着她们的背影重叠。
"小叔......"她轻声开口，阿砚的爪子忽然拍向他垂落的指尖。
迟恒砚转身时，她瞥见垃圾桶里的灰烬——分明是纸张燃烧后的痕迹，边缘还剩"林星""死亡证明"的残片。
"怎么还不睡？
"他走过来替她拢了拢毛衣领口，指腹触到她锁骨的胎记，"明天要去学校办手续，贵族学校的午餐有草莓蛋糕。
"林星盯着他指尖的烟灰，想起骆笙笙说的"烧纸"。
阿砚忽然发出一声轻叫，银铃项圈与迟恒砚的吊坠同时轻晃，蜂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忽然伸手攥住他的袖口，感受着成年男人手臂的温度："小叔，你是不是......认识我父母？
"迟恒砚的身体猛地僵住。
窗外的雪铺在玻璃上，像极了十年前那个火场的夜。
他低头看她，眼底翻涌着林星读不懂的情绪，却在指尖替她拂去发间的猫毛时，轻声说："睡吧，星星。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阿砚忽然蹭过他手腕的"星"字刺青，猫儿的蓝眼睛与迟恒砚的瞳孔在月光下形成镜像。
林星望着一人一猫，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每个星星坠落时，都有守护神在接它。
"她攥紧他的衣角，听见银铃与心跳共振的声音——或许命运早有安排，让带着伤疤的人，成为彼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