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矿洞要塌了

凡尘弑天 老酒半壶 2025-06-03 10:5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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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土…。”

林风蜷缩着,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视线被冷汗和血水模糊,只能看到不远处阿土像破布娃娃般被赵阎拎在手里,己经不再挣扎,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绝望如同冰冷的矿洞地下水,瞬间淹没了林风的心脏,冻得他灵魂都在颤栗。

“饶命?

呸!”

赵阎狞笑着,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眼神残忍而兴奋,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心准备的屠宰。

“敢动矿上的东西,这就是下场,给老子好好看着。”

他拖着奄奄一息的阿土,像拖一条死狗,大步走向矿洞深处那片人工挖掘出的巨大凹陷那是专门用来处理不听话的矿奴和废弃矿渣的“葬坑”。

“不…不要…。”

林风挣扎着想爬起来,每一次用力都牵扯着断裂的肋骨,剧痛几乎让他昏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赵阎像丢垃圾一样,将阿土瘦小的身体狠狠掼进那深不见底的漆黑坑洞。

阿土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短促而绝望的弧线,微弱得如同叹息的“啊…” 声被坑底涌上的阴风瞬间吞噬。

然后,是沉闷的、令人牙酸的“噗通” 声,夹杂着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骨头碎裂的脆响,从幽深的地底传来。

那声音并不响亮,却像重锤狠狠砸在所有目睹这一切的矿奴心上。

坑洞边缘,几块松动的碎石簌簌落下,发出空洞的回音,仿佛在为这年轻生命的消逝敲响最后的丧钟。

矿洞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矿灯火焰在阴风中不安地跳跃着,将洞壁上扭曲的人影拉扯得如同鬼魅。

所有矿奴都深深埋下头,身体因恐惧而僵硬,连挥镐的动作都停滞了,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新的、更加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葬坑深处常年淤积的***气息,令人作呕。

赵阎站在葬坑边缘,拍了拍手上的灰,仿佛只是扔掉了一件无用的垃圾。

他弯腰,贪婪地捡起地上那块沾着泥污和血迹的荧光石,在肮脏的皮围裙上随意擦了擦,对着矿灯眯起眼欣赏着那一点微弱却诱人的光晕,脸上露出满足而残忍的笑容。

那点光,映着他狰狞的刀疤和浑浊贪婪的眼珠,显得无比诡异。

“看清楚了,这就是偷东西的下场,都给老子麻利点,今天完不成定额,都下去陪那小杂种。”

赵阎的咆哮声再次在矿洞中炸开,如同鞭子抽打在每一个矿奴紧绷的神经上。

他像巡视自己领地的恶狼,凶狠的目光扫过一张张麻木绝望的脸。

恐惧重新驱动了麻木的躯体。

镐头撞击岩石的沉闷声响再次零零落落地响起,比之前更加压抑,更加沉重,每一次落下,都像是敲在濒死的心上。

没有人敢再看葬坑的方向,也没有人敢再看瘫在泥水里、如同破布口袋般的林风。

林风蜷缩在冰冷湿滑的矿壁下,身体因剧痛和极致的寒冷而控制不住地痉挛。

断裂的肋骨每一次随着呼吸起伏,都带来钻心的剧痛,像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体内搅动。

嘴里全是腥甜的鲜血味道。

阿土被掼入葬坑时那绝望的微光,赵阎欣赏荧光石时那贪婪的狞笑,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烫灼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绝望!

无边无际的、粘稠冰冷的绝望,如同这矿洞深处万年不化的寒冰,将他层层包裹,勒紧,拖向窒息。

活着,在这里,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酷刑。

看不到一丝光,嗅不到一点希望的气息。

或许,阿土那样坠落,才是解脱?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钻进他混沌的意识。

就在这意识即将沉入冰冷黑暗的深渊边缘,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挣扎、任凭死亡拥抱的刹那间,他胸前那枚沾满了泥污、汗水和阿土温热鲜血的灰暗吊坠,毫无征兆地,动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流,从吊坠紧贴皮肤的位置悄然涌现。

那暖流如此突兀,如此奇异,与周遭刺骨的阴冷和体内撕裂的剧痛形成了天壤之别的反差。

它像初春解冻的第一缕溪流,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蕴藏着无穷生机的温润感,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他冰冷的皮肤,沿着血脉经络,缓慢而坚定地向着他身体的核心那断裂的肋骨、那受损的内腑、那被绝望冻结的心脏蔓延而去。

“呃…。”

林风猛地吸了一口冷气,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违背常理的暖意带来的巨大冲击。

这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到让他瞬间从濒死的麻木中惊醒。

他甚至怀疑这是剧痛导致的幻觉,是临死前神经错乱的信号。

然而,那暖流是如此真实。

它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温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所过之处,那足以让人昏厥的剧痛竟然…减轻了。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了伤口的毛刺。

断裂的肋骨处,传来一阵阵奇异的麻痒,像是无数微小的生命在伤口处蠕动、修复。

更令他心神剧震的是,那暖流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却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共鸣与呼唤!

那呼唤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亘古的苍凉和一丝期盼。

怎么回事?

这破石头…林风混乱的思绪如同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想低头去看胸前的吊坠,身体却因剧痛而动弹不得。

就在他心神激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攫住之时。

“轰隆——!!!”

一声沉闷得仿佛来自大地肺腑深处的巨响,毫无预兆地在矿洞深处炸开。

整个矿洞剧烈地摇晃起来,如同一条沉睡万年的巨兽被骤然惊醒,发出狂怒的咆哮。

洞顶的岩石发出令人牙酸的***,无数碎石如同暴雨般簌簌砸落,支撑矿洞的巨大原木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断裂声,悬挂的矿灯疯狂摇摆,昏黄的光影在剧烈抖动的洞壁上狂乱地舞动,将矿奴们惊骇欲绝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塌方,矿洞要塌了,快跑啊。”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凄厉到变形的尖叫,瞬间点燃了矿洞内积压到极致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