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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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地牢墙缝渗出的硫磺味被沉水香压得节节败退。

顾昭蜷缩在角落数着呼吸,耳畔传来金线绣鞋碾碎干草的声音。

十步外的青铜算盘突然震颤,第三颗木珠裂开细纹——东北角的死囚室铁链声消失了。

"顾三少爷好手段。

"绣着并蒂莲的裙裾停在牢门前,苏挽月用缠金丝的米斗量尺挑起少年下巴,"能在顾家地牢驱使漕帮暗桩,连鬼手张的‘阴兵借道’都敢破。

"月光漏过铁窗,照见顾昭掌心未干的"危"字。

他盯着量尺上反光的"苏"字暗纹,突然抓起墙角的馊水桶泼向牢门。

馊水触到铁栅的刹那腾起青烟——有人在下风口焚了***。

苏挽月腕间银镯急转,弹出米粒大的解毒丸:"城西暗桩传来的消息,令堂陪嫁丫鬟的姘头...""水师哨长张奎,五日后押送三万石私盐。

"顾昭用鞋底抹去墙上朱砂痕迹,"但苏掌柜漏算了漕运总督的私印——那批盐引盖的是作废的旧章。

"米斗量尺突然横劈过来,顾昭后仰时衣领里掉出半块盐饼。

苏挽月用鞋尖挑起盐饼嗅了嗅,突然扯开缠腰的素纱襦裙——内侧用鱼胶粘着三本泛黄的账册。

"顾家女眷的月牙密记,要配着胭脂水粉才能显形。

"她将盐饼碾碎撒在账册上,果然浮现出嫡母房里的蔷薇香粉印,"盐运司通判是我表舅,他说新到任的刘捕头最恨***。

"地牢深处传来铁器刮擦声,顾昭摸出藏在草席下的鼠须笔,蘸着馊水在苏挽月掌心写地址:"劳烦把城南当铺的七宝柜第三格..."话未说完,东北角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苏挽月突然扯落腰间荷包,数十粒白米天女散花般射向通风口,暗处顿时响起痛呼——有人潜伏在排水渠偷听。

"申时三刻,漕帮的运粮船要经过黑水湾。

"顾昭将青铜算盘残片塞进她发髻,"劳驾转告龙哥,船头挂两盏鲤鱼灯的是敌非友。

"苏挽月转身时裙摆扫过地面,顾昭突然按住她脚踝:"且慢!

苏掌柜可认得这个?

"他摊开的掌心里,半枚银杏叶状的玉珏正泛着幽光。

"我爹临终前说,若见到持此玉者..."苏挽月声音突然哽咽,从颈间扯出同样半枚玉珏,"便是在下过命的兄弟。

"两人玉珏相合的瞬间,青铜算盘突然迸发青光。

顾昭瞳孔微缩——苏家气运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缠绕顾家命脉,而象征灾厄的黑气竟开始往嫡母院落流动。

三更梆子响时,顾昭摸到草席下的油纸包。

苏挽月留下的米行令牌还沾着桂花香,底下压着刘捕头小舅子赌钱的借据——这足够让那位新上任的青天大老爷"秉公执法"了。

七日后,顾氏族老议事堂。

顾昭跪在青砖地上数裂纹,嫡母的翡翠护甲几乎戳到他鼻尖:"孽障竟敢伪造盐引...""侄儿请了扬州分号的陈掌柜作证。

"顾昭叩首时袖中滑落账本,嫡母的月牙密记正巧落在"叁万石"处,"按大楚律,私贩官盐超千石者——斩立决。

"堂外突然传来鸣冤鼓声,刘捕头带着盐运司差役破门而入。

顾昭瞥见差役靴底的河沙,突然想起苏挽月说过——漕帮运送军粮的船,绝不会沾黑水湾的泥沙。

"且慢!

"三叔公颤巍巍举起族谱,"按祖训,涉及盐引大案需开祠堂..."祠堂门开的刹那,顾昭袖中青铜算盘突然发烫。

他望着供桌上新换的祖宗牌位,终于看清黑气源头——嫡母供奉的长明灯里,掺了生母棺木的柏木屑。

当夜子时,顾昭在柴房拆开苏挽月的密信。

信纸浸过米浆,在烛火下显出盐运司的押运路线图。

他刚要摸出算盘推演,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刘捕头的腰牌滚进窗缝,上面沾着新鲜的血迹。

顾昭用烛泪拓下牌面纹路,发现本该是"楚州府"的篆刻竟变成了"江陵卫"——有人连夜调走了这位刚正不阿的捕快。

(续接上文)烛油在青砖地上凝成半枚铜钱形状。

顾昭用鞋尖碾碎蜡痕,袖中青铜算盘突然发出蜂鸣——第三根算珠裂了道口子,渗出暗红血丝。

这是预警嫡房方向的凶兆。

"三少爷,药熬好了。

"窗外传来哑仆咳嗽声,瓷碗磕在窗棂的动静比平日重三分。

顾昭盯着碗沿的胭脂指印,突然将整碗汤药泼向墙角鼠洞。

呲啦声中,三只灰鼠抽搐着化作了血水。

嫡母竟把鸩毒下在哑仆的药罐里。

顾昭摸出苏挽月留下的米行令牌,令牌背面的"月"字突然凸起半寸——这是约定好的紧急联络暗号。

他咬破指尖在算盘上划出卦象,木珠滚动间浮现出顾家祠堂的虚影:嫡母正将一摞染血的账册塞进祖宗牌位暗格。

"三哥!

"后墙狗洞突然滚进个灰头土脸的少年,正是常年给马厩送草料的小六。

他哆嗦着从裤裆里摸出半张油纸:"大少爷前日醉倒在红袖招,把...把账房钥匙落进花魁的胭脂匣了。

"油纸上残留着脂粉香,顾昭用烛火烘烤显出两行朱砂小字:甲字库盐引存根有双份骑缝章,盖印间隔超半刻钟属伪造。

这是户部核验盐引的冷门规矩,连掌印官都未必知晓。

柴房梁上突然传来瓦片挪动声。

顾昭将油纸塞进灶膛,抄起烧火棍捅向房梁缝隙,簌簌落下的除了灰土还有半截断指——监视者竟是被削去食指的哑仆阿福。

"三日后祭祖大典,祠堂要开地窖取陈年祭器。

"小六压低声音比划,"我瞧见赵嬷嬷往地窖运了十口包铁木箱,箱角沾着黑水湾特产的蓝斑贝..."话未说完,墙外骤然响起急促的梆子声。

顾昭猛地拽着小六滚进草料堆,三支弩箭擦着发梢钉入土墙。

箭簇泛着诡异的靛蓝色,正是漕帮处理叛徒用的海蛇毒。

青铜算盘突然自发跳进顾昭掌心,五根算柱迸出灼目青光。

他望着卦象中纠缠的红黑气运线,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凝成个"截"字,正落在象征嫡兄的灰线上。

"劳烦六弟跑趟城隍庙。

"顾昭将米行令牌劈成两半,露出夹层里的盐晶符咒,"找摆卦摊的独眼老道,就说戌时三刻鲤鱼跃不过龙门。

"小六揣着半截令牌钻回狗洞时,顾昭摸到了后槽牙藏的银针。

嫡母既然能买通哑仆下毒,保不齐连他枕边的驱蚊香都换了料。

他望着算盘上开始消散的黑气,突然嗅到丝若有若无的沉水香——这明明是苏挽月特调的安神香!

柴房角落的稻草堆无风自动,露出截缠金丝的素纱襦裙。

顾昭用银针挑开稻草,赫然发现苏挽月惯用的缠枝莲香囊,内里却装着半块发霉的盐引票根。

票根背面用胭脂画着弯月标记,正是苏家米行暗桩的密语。

顾昭蘸着唾沫抹开霉斑,隐约辨出"漕运总督府"的残缺印鉴——这枚官印三年前就随前任总督满门抄斩而销毁了。

窗外传来嫡房丫鬟说笑声,顾昭迅速将票根塞进鞋垫。

青铜算盘突然发出裂帛声,第五颗木珠啪嗒掉落——卦象显示子时三刻东南方位有变,正是顾家存放族谱的藏书楼方向。

他摸到袖袋里硬邦邦的盐饼,突然想起生母棺木特有的柏木香。

嫡母既然能用生母棺木屑掺长明灯油,保不齐连祠堂供奉的族谱都...(悬念铺垫)藏书楼方向突然腾起火光,顾昭攥紧算盘残片冲出门,却在月洞门后踩到块温热的玉牌——正是三日前苏挽月发髻上的翡翠掩鬓。

玉牌边缘沾着新鲜血迹,勾勒出半朵并蒂莲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