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探密室遇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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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风裹着槐花香钻进沈昭衣领,她缩了缩脖子,靴底短刃硌得小腿疼。

她贴着后园影壁站了会儿,等更夫梆子声在西墙外没了,就摸出连着铜环的碎玉,对准廊柱缝儿。

沈嬷嬷在她背后推了推说:“老周头的酒坛该喝完了。”

老妇人手心全是汗。

沈昭记得在偏院时,嬷嬷往她怀里塞短刃,手都抖得快握不住刀柄了,可这会儿她呼吸轻得很,连衣服摩擦声都没了。

铜环卡在第西根廊柱缝里,锈蹭得指尖生疼。

沈昭屏住气,顺着碎玉往下压,就听见“咔”一声。

第三块青砖陷下去半寸,露出个黑洞口。

沈嬷嬷声音发颤,抓住她手腕说:“姑娘,当年老夫人房里绣娘就这么没了,说是撞了阴煞。”

沈昭反手握住嬷嬷的手,说:“您说过我后颈云雷纹是‘天授’,要是阴煞,该怕我才对。”

洞口一股霉味和土味儿,沈昭拿出火折子点亮。

地道台阶青石板有水痕,最里面有个影子,好像是沙盘。

下到第七级台阶,她靴跟踢到块凸起的砖,借着火光一看,砖上刻着二十八宿纹样,角宿星点都磨亮了,看来有人常来。

她扶着墙转身说:“嬷嬷,递火折子。”

一转头,见嬷嬷正往洞口外看,月光照在她发间银簪上。

沈昭又说:“您守着,有动静就咳嗽三声。”

沈嬷嬷点点头,转身时裙角扫下一片槐叶,掉进地道。

地道尽头比想的宽敞,中间有个半人高的木架,上面嵌着块青黑色的石头,仔细一看,是星图沙盘。

沈昭凑近瞧,青铜钉钉着的二十八颗星子,和博物馆里青铜匣纹路一样,天枢星位置还压着半枚虎符印记,和萧景珩颈间那半块一样……火折子“当啷”掉地上,沈昭忙去捡,余光看见木架下面暗格有本书,封皮是深褐色的,中间西个篆字在火光下有点亮,是“洛书残卷”。

她刚碰到书脊,后颈就一阵疼,云雷纹像着了火,顺着脊椎往上窜。

前世考古的事儿一下就想起来了,教授说青铜匣是打开时空的钥匙,导师说她手天生该摸青铜器,还有梦里的星图,这会儿从书脊暗纹渗出来,变成淡金色的光。

一个声音飘过来:“星轨即命轨,不可逆也。”

沈昭太阳穴首跳。

她翻开第一页,纸上全是血字:“太初三年,荧惑守心,五姓屠尽;开耀七年,荧惑守心,皇室易主……”旁边星图和她昨夜在澡盆里看见的一样。

“这不可能……”她手指发抖,哗啦哗啦翻到中间,有页右下角画着个女子,后颈云雷纹和她一样,旁边写着“钦天监第三十七代掌令沈氏,持洛书,破轮回”。

后颈疼得更厉害,沈昭捂住眼睛,脑袋里一下冒出好多画面,有穿官服的女子观星,有少女被绑在火刑柱上,有白发老妇拿着青铜钥匙让她等持玉者。

这些记忆都带着霉味和铜锈味儿,和地道里一样。

“原来我不是偶然。”

她轻声说,声音在地道里有回音。

她手背上青筋首跳,想起前世在实验室修青铜匣,就觉得匣身纹路像在召唤她,现在明白了,是洛书在等她。

头顶传来脚步声,沈昭赶紧合上书,心跳得耳朵都疼。

她看见地道口光被挡住,有人影晃了晃,一个女声说:“夫人说那小蹄子最近鬼鬼祟祟,肯定在找啥。”

另一个声音小声说:“嘘,老周头酒坛还在西厢房。

你看这砖缝,像是动过。”

沈昭攥紧书,后背贴着墙。

后颈云雷纹还烫着,她摸到沙盘边的虎符印记,一下有了主意,把书塞进虎符凹痕里。

木架“咔”地响了声,暗格关上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昭摸到靴筒里的短刃。

月光从洞口照进来,她手指都白了,和前世握青铜碎片时一样。

一个人说:“奇怪,这地道不是封了十年么?”

另一个人说:“可能是老鼠打洞。

夫人要的是证据,不是来探阴宅的,走了走了。”

脚步声远了,沈昭才发现后背全湿了。

她拿出火折子点亮,看见沙盘天枢星多了道划痕,像新的星轨。

洞外传来沈嬷嬷咳嗽声,第三声有点沙哑。

沈昭把碎玉嵌回廊柱,转身看见地道角落有块碎瓷,和偏院门口残片能对上。

沈嬷嬷在洞口说:“姑娘,该回了,明儿还要给老夫人奉茶。”

沈昭看了眼暗格,把短刃放回靴筒。

后颈疼慢慢好了,可留下一种热乎的感觉,好像有东西在皮肤下醒了。

她踩着台阶往上走,月光照在脸上,眼里闪着光,就像前世在实验室破解星图、昨夜在澡盆里看见异象时一样。

地道外,沈嬷嬷正弯腰捡槐叶,抬头说:“姑娘,有些事老奴本不该说。”

沈昭打断她:“等拿到星渊,嬷嬷再说。

时候不早了,回吧。”

两人刚转过影壁,月亮被云挡住了,远处更夫梆子声很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地道里,星图沙盘天枢星发出淡金光,暗格《洛书残卷》轻轻动,封皮“洛书”二字慢慢渗出血色。

西厢房窗纸被风吹得响,沈昭刚把碎玉放袖里,就听见廊下木屐声,是王氏房里丫鬟春桃,鞋上银铃铛松松的,走路会响。

沈昭小声喊:“嬷嬷!”

掐了下嬷嬷手腕。

嬷嬷一下瞪大眼,拉着她钻进地道角落砖缝暗格,里面全是霉味。

春桃脚步声在地道口停了,沈昭听见她咽口水,还有烛火声。

一个大舌头声音说:“姐姐,这地道味儿真大。

夫人说那私生女总往偏院跑,是不是……”春桃低声说:“噤声!

夫人耳报神可不是白养的,前日她在老夫人院多坐会儿,茶盏暗纹都被记下来了。”

沈昭指甲掐进掌心,暗格炭灰蹭得脖子痒,她不敢动,记得春桃上个月打死过偷胭脂的丫鬟。

大舌头说:“你瞧这砖,比别的凉。”

沈昭后颈又烫起来,云雷纹像有东西在挠。

她盯着暗格外烛光,看见春桃影子弯下来,金步摇珍珠差点扫到她头发。

春桃说:“老鼠。

前日厨房少了半袋米。

走了,夫人要的是沈氏私通证据,不是和耗子较劲的。”

脚步声远了,沈昭才发现腮帮都咬疼了。

嬷嬷手还攥着她手腕,说:“姑娘,你后颈纹路刚才发光了。”

地道外月光亮了些,沈昭拿出火折子一照,青石板上有两道淡金光,钻进砖缝。

沈昭说:“回房。

王氏要知道我进密室,今晚就闹翻天了。”

回到松竹院,东次间灯还亮着,沈昭一进门就闻到沉水香,知道王氏的人来过。

妆台上翡翠簪挪了位置,香炉香灰压得实,肯定有人翻找过。

沈昭心里一紧,寻思王氏在找啥,不会发现她进密室了吧。

她对嬷嬷说:“守着门。”

然后关上门,沿着妆匣底部暗纹一划,檀木匣弹出个夹层。

《洛书残卷》碰到衬里,后颈又疼起来。

她翻开书,血字里星图动了,角宿星子连成线,指着窗外天枢星。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沈昭手指按在“钦天监第三十七代掌令沈氏”上,想起前世导师说云雷纹是古蜀文明血脉印记,教授说她后颈纹路和匣身暗纹重合度高。

“原来不是巧合,是轮回。”

窗外更夫梆子声破哑,沈昭推开窗,风卷着槐花香吹进来,吹得书页响。

她看着天枢星,那儿有团红光,是荧惑星,正慢慢靠近。

她轻声念:“太初三年,荧惑守心,五姓屠尽。

开耀七年,荧惑守心,皇室易主。

那下一次,是不是该我写新的了?”

妆匣动了动,沈昭回头,见《洛书残卷》封皮“洛书”二字渗出血珠。

她笑了,就像前世在实验室破解星图时一样。

她说:“若命由人定,我就逆命而行。”

嬷嬷在门外说:“姑娘,老夫人院周妈妈来过,说嫡母昨日着凉发烧说胡话,明儿想见您。”

沈昭手指停在窗沿,嫡母从前连她名字都不记全。

她看着妆匣里残卷,又想起地道碎瓷,觉得王氏这些年藏的不止密室。

她转身拿了件素色褙子说:“备盏参茶,明儿我去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