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指，十万，碰面
西装男有些吃惊，“不过发财鬼的眼光，我信。”
只不过很可能身体崩溃，命丧当场。
发财鬼并没有说出这想法，只是笑笑不语。
他有此判断，是因为认为梁命没有任何外力条件却己经自主激发了身体的“不定态”。
梁命十个手指甲的出现又消失的各种纹路和异变色就是证据。
别人不知道这里的门道，也许只当是美甲，可他发财鬼接触过!他见过的最多变化的不过六指，短短几年就能达到到了那样的地步……现在戴着鸡兔面具正在下方牢笼表面搏杀的梁命，是十指!只是这即意味着可能是上限无穷天赋的基石表现之一，却也意味着随时可能因身体基因崩溃而命不久矣。
彩票上限也无穷，几率呢？
变化指数越多，往往死得更快。
“财哥，当年你帮过我的，我都记着，还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就是。”
“重铸你的荣光，只是时间问题。
别人不知道可我相信你“发财鬼”的本事。”
“重铸荣光？”
发财鬼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疑惑。
“噢，这是从兔头那听来的词。
今天的赛前采访，他说的什么：必须考虑是不是此生仅有的机会……观众反响非常不错，这家伙真是个天才。”
西装男想起来觉得很有意思，脸上挂出笑意。
电话响起，他拿起放在耳边听了几句。
“财哥你先看着，我先忙去了。”
和发财鬼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他就匆匆离开了。
“重铸荣光……”发财鬼咀嚼着这几个字，目光闪动，神情有些恍惚，不知回想起了什么。
“看来胜负己分，鸡兔同笼最终还是要功亏一篑！”
主持人的语音播报让发财鬼目光重新聚焦。
场下观众的兴奋呼喊、愤怒叫骂混杂。
结果并不让他意外，毕竟他手上的台本最后就写着今夜的结果——阿诺胜，兔头败。
人气选手会有一些应援物，大多数观众自发的。
生阿诺的是手臂粗的大香肠。
鸡兔同笼的是胡萝卜与鸡蛋。
发财鬼能看到此刻铁网挂满了嚼过被吐出来的萝卜渣和碎鸡蛋、蛋液蛋清混杂。
有些臂力充足的愤怒观众，将鸡蛋扔高越过围栏丢到场中。
不少正正砸到正躺在场地中的渗血的兔头面具与破裂的校服上。
也有一些人，或许出于输钱的愤怒，或许是鸡兔同笼的死忠粉。
他们朝生阿诺也扔了一些鸡蛋和吐了一些萝卜渣。
从外围向里灯光逐渐熄灭，场地变暗，剩下的聚光灯集中到生阿诺身上。
颁奖仪式开始，一切颇为热闹。
不过发财鬼不在意这九胜选手，还是看着昏暗角落里的鸡兔同笼。
让他印象深刻的是梁命的眼神，观众看不见或不在意，他这里居高临下却看得清楚。
没有遗憾、没有不甘、没有愤怒。
似乎很平静。
眼里的光在昏暗的角落，让发财鬼感觉像是，像是……两点幽幽不熄的夜火。
“梁命同学，你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
……“这是十万，看看这钱，厚厚一叠哦。
兔头，真的不继续打了吗？”
说话的人语气之中不无惋惜和诱惑。
“你要是继续打，今晚赢的说不定就是你，不对，肯定是你。”
梁命摘下自己的鸡冠兔面之后，重重呼了口新鲜空气。
他闷坏了。
他摇摇头说：“我要是留下也还是要输，而且更得输。”
“嗯？”
梁命咧开嘴笑着说道：“功亏一篑再东山再起，最后再重铸荣光，更有故事性。”
对方哑然失笑。
“好吧，他们说你是个人才果然没错，想要回来随时找我，我保证你回来不会再是现在的提成，如果不是，我把我的那份也给你。”
梁命沉默点头，心里却想起穿越前的那些老板画的大饼。
他手上接过那十万没有清点，掂量了一下，递了回去。
“照惯例转到我卡里就行。”
“还想着拿现金能诱惑一下你呢……行吧，希望你顺利，以后不用回来。
不过，我有预感你还会回来的。
很多人都这样。”
梁命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那个面具。
“这个我带走了，留个纪念，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先别，你再等等，大老板交代，有人想见你。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别担心，应该不是坏事。”
“谢谢。”
梁命点了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砰！
门关上，休息室里剩下了梁命一个人。
老式墙挂时钟滴答滴答响着。
梁命想起以前家里也有一个这样的时钟，用的是电池，过一段时间就会不准，偏慢。
自从有智能手机之后，墙钟就己经是家庭习惯的装饰物了。
他看了一眼，时针指向三点，这当然不准。
可他自己穿越过来，也快有三个月了。
真是像梦一样。
遇到相关的事或者机缘巧合能触发一些原身相关的记忆。
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既像是回想起一些记忆，又像是得知新的信息。
让他能确认自我，是更为清晰，来自于自己梁命的记忆和人格，还有那些思念。
“嘶……”梁命突然吸了一口凉气，浑身上下发自骨髓血肉的疼痛。
尤其是十根手指，肿胀难忍。
梁命咬牙坚持，满脸溢出冷汗，十多秒后，才终于慢慢舒缓呼吸。
这些表现在穿越前自己没有遇到过，原身的记忆当中也并不存在。
是穿越之后才出现的。
梁命看着自己还在颤抖的双手，十个手指的指甲颜色各异，蓝色，橘色，渐变色……有几个指甲还浮现出一些纹路，线条、圆、点，菱形……千奇百怪，不过大多数出现又消失。
现在原本正常右手大拇指指甲变为金色。
金得晃眼。
颜色很快又慢慢变淡，变成黄色，最后恢复到原本的透明，透出粉红的肉色。
“嘿，金手指在这里。”
梁命嘿得一声笑出声来。
他有首觉预感，来人的原因和多多少少他身体的变化相关。
是福是祸呢？
代价是什么呢？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来了，梁命想着，莫名有些兴奋，有些想大喊一声“来者何人”。
“门没锁，请进。”
“吱呀。”
门开，光越过来者照进昏暗的房间。
梁命下意识眯了眯眼看着来人。
身子不高，黑色的长风衣几乎到他的鞋跟，深红色的卷发过耳，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
开门引入的风吹动房顶年久失修的昏暗吊灯，灯光乱晃，让灯下坐着的梁命脸上忽明忽暗。
“未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