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吃饭啊,骂这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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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酒残留的香甜气息在两人之间环绕,朝雾水眸漾出胆怯,可压抑的情愫在燃烧,驱使她继续。

她踮起脚尖,攥住他的领带,从他的下巴,过渡到微凉的薄唇,细致地触碰。

她的心脏快要炸开。

亲吻一个男人,是二十二岁以来她做过最大胆的事情。

最开心的是,他没有推开她,大掌反而将她扣入怀,热烈回应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朝雾无暇看他,双眼紧闭,嘤咛声轻快:“成礼哥哥……”他吻得好凶。

和他平日的作风完全不同,粗鲁又野蛮。

江荡长指没过她散落的发,黑眸倒映女孩姣好泛红的脸颊,轻笑:“叫错名字,罚你再亲我一次。”

站位调整,烛火拂亮江荡的面孔,清晰地映入朝雾眼帘。

这是一张和温成礼截然不同的俊颜,五官凌厉分明,桃花眼角含情。

连声音都是天壤之别,透着玩世不恭的轻佻。

他不是温成礼!

朝雾思绪猛地清醒。

来不及了,江荡没给她退回的机会,将人反扣住压在窗台前,毫无怜惜汲取她唇齿间温度。

大半夜被女醉鬼强吻,哪有不要回来的道理。

唇间痛感突兀传来。

江荡被咬了。

血腥味弥漫开。

他指尖慢条斯理擦了下,鲜红血迹分外惹目。

这小东西咬人还怪疼的。

朝雾恼问:“你是谁!

怎么会在这里。”

“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要问也是我先问。”

江荡打量她,“传闻中最矜持淑女的温二小姐,为什么大半夜过来强吻我。”

“对不起。”

朝雾酒意清醒,羞愧得摸了摸鼻尖:“我认错人了。”

“你把我认成谁了?”

他明知故问。

他又没有喝醉,耳朵不聋眼睛不瞎,从头到尾都很清楚,她把他错认成温成礼。

朝雾无从解释,就算认错人,就算眼前的人是温成礼,她刚才的举动实在有损家风。

她环顾西周,除了他们两人,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朝雾忽然变脸:“江少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转身就要走。

西周无人,她只要死不承认,就可以当刚才一切没发生过。

小心思躲不过江荡的眼睛,长腿迈开,轻松拦住去路,“这不是认出我是谁了吗。”

谁不认江荡大名。

北城臭名远著的纨绔子弟。

何况他处处和温成礼作对,是他们第一死对头,想不认识都难。

朝雾无视他,继续要走。

江荡变本加厉,干脆横在前方:“看来朝雾小姐是觉得没证据,打算不认账了。”

“江少请你自重。”

她恭敬冷肃,“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一个翻脸不认人。

刚才亲他的时候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转眼就变成众人口中不染凡尘的淑女。

江荡:“你再继续装,信不信我告诉大家,你暗恋你哥,还想强吻他。”

这是大忌。

坏她名声就算了,不能坏了温成礼的。

朝雾咬牙,抬手指他:“你***。”

江荡反攥住她的腕:“没吃饭啊,骂这么轻?”

她羞愧恼火,试图抽手,男女力道悬殊,反被他捂住嘴巴,连人带身子被拽到一旁的房间里。

“唔……”朝雾看到他做了个噤声手势。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道女声。

“奇怪,她不是来楼上幽会男人了吗,怎么没看到人?”

“你们给我仔细搜罗,不能放过蛛丝马迹。”

“所有房间都给我搜一遍!”

是堂姐温夏,身后跟随数十个侍应生,搜刮罪犯似的急促匆忙。

她之前就怀疑朝雾对温成礼心怀不轨,多次想要指证他们,苦于一首没证据。

今晚是绝佳的机会。

朝雾想起传话的侍应,一下子明白了。

是圈套。

温夏想要陷害她,故意让人放出假消息,好趁今晚人多,抓他们个现行。

她中计了。

庆幸的是,温成礼并没过来。

但她现在和江家这位要是被人看见,也是有理说不清。

外头的脚步越来越近。

马上就要搜寻到他们的房间,届时真就要百口莫辩。

同为受害人,江荡却倚靠墙壁,悠闲调侃:“我们偷情要被发现了,怎么办啊宝贝。”

谁和他偷情了!

朝雾没空理会油嘴滑舌,试图锁门拖延时间,但显然是个笨办法,温夏既然过来,必然带了备用钥匙的。

“你从窗口跳下去。”

朝雾指着东窗。

江荡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不跳,会死。”

朝雾:“二楼,死不了,最多摔折腿。”

江荡:“怎么,摔的不是你成礼哥哥,你不心疼了?”

朝雾:“你跳不跳,不跳我们两个的名声都完了。”

江荡:“名声?

无所谓。”

从小到大他名声就没好过。

家里集团出的差错都推他头上,一个坏事做尽顶级恶人,靠名声吃饭早就饿死了。

推门声砰砰。

第一时间没推开,温夏笃定里面有人,让人强行撬开。

朝雾心脏悬到嗓子口:“你跳不跳。”

江荡:“求我。”

她没有犹豫:“求你。”

“亲我。”

“……”朝雾错愕。

开锁声传来。

用不着十秒,外面的人就会蜂拥进来,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幽会。

这些年,她所维系的颜面功亏一篑。

朝雾绝望,唇际忽然传来微凉的湿润感,江荡用手挑起她的下巴,在额间印了个吻后,眼角撩过胜券在握的弧度。

外面的人破门而入。

温夏闯进来,看见朝雾伫立,胸有成竹:“我就知道你在这个房间,野男人呢?

在哪?”

朝雾:“堂姐,我又哪里得罪你了,让你无凭无据污蔑我?”

“呵呵,他一定还藏在这个房间里。”

温夏不信邪,让人迅速搜找。

然而无果。

温夏看向敞开的窗户,咬牙切齿,“这是二楼,野男人一定是从这里跳下去了。”

但这里高度可不低,就算踩着露台板也可能摔伤,楼下是花园,泥土稀烂柔软,他的鞋底一定是脏的。

“温成礼呢?”

温夏不死心,“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肯定来不及换衣服和鞋,立刻把他给我叫来!”

气势汹汹冲出去,走廊却迎面走来温润如玉的温成礼。

他衣襟工整,“发生什么事了?”

温夏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温成礼居然能在短时间里翻窗跃下再突然出现吗?

难不成,刚才的野男人不是他。

温夏很快排除掉这个可能性。

她暗中观察很久,朝雾这个养女只对温成礼倾心仰慕,不会看上其他男人。

“我只是来这里散散心。”

朝雾说,“就被堂姐带人闯门打扰了。”

周围全是侍应。

闹得浩浩荡荡,却没抓出所以然来。

“温成礼,你刚才在哪?”

温夏恶狠狠问。

“我在奶奶那里,怎么了。”

说罢,温成礼让了位置,后面是温家老太太威严的面孔。

老太太拄拐杖,审视他们,“楼下宾客还在,瞎闹腾什么。”

“奶奶……”温夏低头,“我只是听说,朝雾妹妹私生活不检点,怕她对家族名声造成影响,想查个究竟。”

“查出来了吗?”

“没有……”温夏不服气,但是她不死心,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温老太摆手,“罚。”

温夏沮丧:“奶奶我知道错了……”“我说罚她。”

温老太太转头指着朝雾,“生日会乱跑,明天去祠堂罚跪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