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祸起萧墙:祁家惨变
往日雕梁画栋的府邸,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凄凉得如同坟冢。
祁天纵被粗糙的麻绳捆得双手生疼,喉咙里像是塞进了一团棉絮,说不出话来。
他曾是锦衣玉食的祁家少爷,如今却像一条丧家之犬,被关在这间阴暗潮湿的柴房里。
柴房里,腐烂的木柴散发出刺鼻的霉味,老鼠在角落里吱吱乱窜,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被脚镣狠狠地拖了一下,金属碰撞的冰冷感瞬间让祁天纵清醒过来。
昨日,他还坐在高堂之上,听着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唱腔,享尽荣华富贵;今日,却沦为阶下囚,家族产业被抄没,族人被流放,这巨大的落差,让祁天纵的心像被撕裂般剧痛。
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呼吸,在无边的黑暗中,他意识到,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祁家数百口人的命运,都压在了他的肩头。
他要找到真相,为祁家洗刷冤屈!
他要让那些陷害祁家的人,付出代价!
他挣扎着站起身,踉跄着走到柴房门口,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门外大喊道:“我要申冤!
我要见李知府!”
声音嘶哑而坚定,回荡在空荡荡的祁府之中。
寒风瑟瑟,带着一丝不祥的预兆。
祁天纵在衙役的押送下,踉跄着走进官府大堂。
大堂之上,李知府坐在太师椅上,面色浮肿,眼神浑浊,看到祁天纵,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祁天纵强忍着内心的怒火,一字一句地将祁家蒙冤之事说了出来。
他据理力争,声音回荡在大堂之上,掷地有声,却如同石沉大海。
李知府听完祁天纵的申诉,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祁天纵,本官看你还是祁家少爷,不和你计较,你可知诬告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
退下吧,不要再胡闹了!”
祁天纵看着李知府那张冷漠的面孔,心中怒火更甚。
“大人,我祁家世代忠良,绝不会做出谋反之事!
还望大人明察!”
祁天纵厉声喊道。
李知府却丝毫不为所动,脸色一沉,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来人!
将这胡言乱语的刁民赶出大堂!”
衙役得令,一拥而上,将祁天纵粗暴地推出了大堂。
祁天纵被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踉跄着站起身,灰头土脸,手掌磨出了血,抬头看着高悬的衙门牌匾,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他知道,真正的敌人,还隐藏在暗处。
“哟,这不是祁家大少爷吗?
怎么落得如此狼狈?”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祁天纵抬头看去,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的街头混混,正嬉笑着围了上来,为首的那个脸上有一道刀疤,凶神恶煞。
他认得此人,正是城中有名的混混头子王五。
王五吐了一口唾沫,眼神轻蔑地打量着祁天纵:“听说你家被抄了,如今你小子也成了落水狗,不如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大爷我还能饶你一命!”
说着,王五伸手就要来扒祁天纵的衣物。
祁天纵看着这些如同豺狼般扑来的混混,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这些恶棍的对手?
正当他准备拼死一搏时,他突然想到了在柴房里发现的那本破旧的武功秘籍。
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按照秘籍上记载的口诀,尝试着调动体内的气息。
一股微弱的热流在体内缓缓流动,原本虚弱的身体竟然恢复了一丝力气。
他摒弃杂念,集中精力,将体内那股微弱的气流汇聚于掌心,猛地向前一推!
“砰!”
一声闷响,王五猝不及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其他的混混见状,顿时吓得面色苍白,纷纷后退。
祁天纵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竟然真的使出了秘籍上的功夫!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充满了力量,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
周围的路人也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这边,窃窃私语。
祁天纵没有理会那些混混的惊恐,他知道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转身朝着昔日好友张公子府邸的方向走去,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
昔日,张家与祁家交好,他也曾与张公子把酒言欢,情同手足。
如今祁家落难,他希望张公子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他一把。
来到张府门前,祁天纵深吸一口气,上前敲门,心中充满了期盼。
“谁呀?”
门房老张打开一条门缝,警惕地问道。
“老张,我是祁天纵,烦请通报一声,我想见张公子。”
祁天纵强压下心中的急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老张听闻是祁天纵,说着,就要关上大门。
祁天纵连忙伸手抵住大门,语气恳切地说道:“老张,求求你,让我见张公子一面,我有要事相求。”
“说了不在就不在,你这人怎么如此纠缠!
快走快走!”
老张语气不善,用力想要关上大门。
祁天纵死死抓住门框,不肯松手,隔着门板,声音传入府邸内,显得有些凄凉。
“张兄!
祁某有要事相求!
还望张兄看在昔日情分上,见我一面!”
祁天纵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回荡在张府门前,却没有任何回应。
突然,门内传来一声呵斥:“吵什么吵!
让他滚!”
祁天纵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那是张公子的声音,冷漠而无情。
他无力地松开了手,任由大门在眼前紧闭。
昔日情深义重的挚友,如今却对他避之不及,祁天纵心中充满了悲凉。
祁天纵低着头,在街头巷尾漫无目的地走着,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
“天纵,不如……”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细雨如丝,落在祁天纵褴褛的衣衫上,瞬间浸湿了布料,紧紧地贴在他的肌肤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感到又冷又饿,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像是在***他的遭遇。
曾经,他是祁家的大少爷,锦衣玉食,呼风唤雨,如今却沦落街头,无家可归。
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充满了苦涩。
拐过一条巷子,他看到一个老者步履蹒跚地走在前面,似乎被一块凸起的青石板绊了一下,身体摇晃了几下,眼看就要摔倒。
祁天纵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搀扶,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这几日的遭遇让他变得警惕,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然而,老者并没有摔倒,他稳住了身形,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头看向祁天纵。
“年轻人,世态炎凉啊,人心难测。”
老者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祁天纵耳边炸响。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老者缓缓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老者的话,仿佛是在说他,又仿佛是在说这个世道。
他想起昔日与他称兄道弟的张公子,如今却对他避之不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
天色渐暗,祁天纵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祁家老宅。
老宅早己人去楼空,只剩下断壁残垣,在风雨中摇曳。
他推开柴房的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孙伯,祁家的老仆人,正坐在角落里,神情黯然。
“少爷,你回来了。”
孙伯看到祁天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祁天纵点点头,无力地坐到地上,心中充满了绝望。
孙伯起身,走到祁天纵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少爷,别灰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突然,祁天纵注意到孙伯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个东西,似乎是一块布料,颜色暗沉,像是被血染过。
祁天纵心中一动,难道……“孙伯,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祁天纵急切地问道。
孙伯听到祁天纵的问话,身体明显一僵,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布料藏到身后,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没……没什么……”祁天纵看着孙伯慌乱的神情,心中更加确定,这块布料一定与家族的冤案有关。
他紧紧地盯着孙伯,一字一句地说道:“孙伯,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